“三少爺,您都在這里看了好多天仙人了,還沒看夠嗎?”
少年身邊的小廝都不免替他累得慌,這仙人再好看也沒誰跟他家少年似的天天像個柱子扎這生了根。
也虧得三少爺并無靈根,不然就沖著華州盛會即將開始,少爺這天天蹲守的架式,不跟著跑去做仙人那才叫奇怪。
“吵!”
少年冷漠地掃了小廝一眼,隨即繼續轉頭一動不動地盯著同一方向。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只是心底深處莫名有種聲音告訴他,只要一直守在這里就一定能夠等到,而且還是對他而言特別特別特別重要的。
小廝見狀,自然知道三少爺這是不高興了,頓時也不敢再說話打擾,退在一旁頗是無聊的陪同守著便是。
不知過了多久,公共傳送陣又出來了好幾批仙人,通通都是其他門派特意派來參加華州盛會的精英弟子。
凡人少年似乎每每只是一眼掃過,隨后便又不感興趣的移開,再次守著公共傳送陣的方向看,完全不似其他街道兩旁圍觀者那么興致高漲。
突然間,傳送陣那邊又熱鬧起來,待看清出來的是何門何派之后,不少人下意識地驚呼了起來,激動興奮得無法形容。
“快看快看,是云仙宗的仙人到了!”
“哎喲,我聽說云仙宗的喬仙人可是整個修真界戰力第一,而且還長比九天之上真正仙家都要好看!”
“喬仙人來了嗎?哪個是喬仙人?”
“不是,這回云仙宗領頭的好像是個女仙子呢,娘呀,長得可真是太好看了!”
“哪呀哪呀,讓我看看,快讓我看看!”
一堆議論聲中,凡人少年卻是在第一時間一眼便看到了走在云仙宗一眾最前方的張依依。
他的目光再也沒有挪開,除此以外,整個世界仿佛不再有任何其他的人或聲音。
也許是凡人少年的目光太過專注而特別,張依依下意識地側目也朝其看了過去。
咦,長得那么好看的小少年貌似有點點眼熟?
可惜并無靈根沒法修煉,不然的話光是這長相都能成一宗的門面,她少不得連拐帶騙也得把人給誆進云仙宗呀。
短暫的可惜過后,張依依倒也沒再多想,好心情地沖著凡人少年笑了笑,隨即便收回了目光帶著同門快速離開。
而一直等到再也看不到張依依遠云背影良久,少年這才心收回了目光,輕輕摸了摸自己似乎總算被填滿了一些的心臟,沉默無比地轉身離開了這里。
等到張依依終于回過神意識到剛剛看到的那凡人少年貌似有些不太對勁時,人都已經到了漓山派山門旁。
她連忙掐指推算了一番,神色古怪而復雜。
“怎么啦?”
張桐桐見狀,自是詢問。
“沒事,走吧。”
張依依搖了搖頭,面色已經恢復如常,什么都沒說。
不過,此時此刻她的內心與平靜的外表完全不同,整個人欣喜又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沒想到剛剛那個凡人少年竟然會是洛啟衡的輪回轉世,難怪先前她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哪怕他這一世與原本的樣貌完全不同。
如此一來,洛啟衡的輪回道也算是真正順利開啟。
能夠遇上、無意間見了一面已經是極為幸運,張依依自然不打算再多做任何舉動,以免妨礙影響到對方的輪回。
不過到底也算是他鄉遇故知,是以接下來這兩天張依依的心情極不不錯,有意無意間眉眼都帶上了幾分笑意,倒是令其他門派那些不怎么熟悉她的還差點誤以為云仙宗被天道賜福的張仙子果真是個如此溫和親切之人。
可惜的是,沒到兩天的功夫,隨著華州盛會正式開始,那些曾認為張依依溫和親切得連天道都忍不住要賜福的人,瞬間便覺得自己的臉都被打沒了。
“無羈真尊,不知貴派喬真一此次盛會為何沒來?”
抽簽定順序時,有人看似笑瞇瞇地出聲詢問,仿佛才發現此番云仙宗領隊的竟不是喬楚,而是張依依一般:“畢竟如今修真界也沒什么不太平的事,門內有化神大能留下坐鎮已經足矣,難不曾…?”
“難不成什么,江掌門說個話怎么跟凡間嘴碎老太太似的,還喜歡故意講一半留一半的。”
張依依可沒打算給這種自己以為是的人半點臉面,當眾毫不客氣地回懟。
“你不就是想說我們云仙宗現在化神太少,能派出來的通通都來全了唄。可這關你們九靈派什么事?難道江掌門真以為你們九靈派暫時多幾個充場面的化神,就已經穩贏了我們云仙宗?”
她這話當真跟直接踩臉差不多,偏偏更毒的還在后頭:“江掌門您長得一般,不過想得倒更美。實力這種東西要是靠人數就能分出輸贏,這方天地還有咱們人修什么事?早就被最能生的種族給戰領全世界了!”
“你、你…”
江掌門氣得話都說不出來,看著張依依的眼睛滿是狠辣。
九靈派向來好歹也是不比云仙宗差多少的一流門派,加之二十年前化解浩劫基本上保全了應有的實力,所以何曾當面受過如此奚落與打臉。
他這一派掌門代表的是整個九靈派的臉面,哪里可能如其他一些二流門派似的忍得下張依依的當眾嘲諷、侮辱。
江掌門也從不覺得自己有錯在先,實在氣得太狠,一聲“你放肆”都沒說完,直接一巴掌拍案而起,隨即朝著張依依便是狠狠一擊。
這一擊既是給替自己挽回顏面,同樣也是一種試探。
江掌門戰力雖然一般,但到底也是老牌化神,骨子里并不愿意承認一個才剛剛化神立道幾年,還是得了天道賜福的好處才取巧拔升上來的化神后期真能翻得了天。
但很顯然,江掌門失算了。
他動手的同時,張依依不避不閃,反手也跟著回了一拳,隨意得好似信手拈來。
“砰”的一聲悶響,下一刻眾目睽睽之下,江掌門竟是直接被壓趴在原位處的地磚上,一口老血吐出,硬是掙扎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