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依來得比幾人遲了一些,但卻也很快弄清了現在他們的處境。
“我們不是進不去。”
片刻后,張依依否認了袁瑛的說法,神色卻是比著之前更加嚴肅了:“而是出不去了!”
“什么?”
袁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地反問著。
“這里已經是天獄之中,我們已經進來了,所以,不是進不去,而是出不去。”
張依依也沒有任何心思賣關子,徑直解釋道:“怕是我們身上的偽天獄印有問題。”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起來,一時間整個空氣都變得安靜得可怕。
偽天獄印出了問題?
那不就意味著他們可能再也離不開這里,與那些被強行關進來的人一樣再也出不去?
“東方掌門不是說這偽天獄印早就已然讓人親自使用驗證過嗎?”
片刻后,陳凡最先出聲,雖然猛的聽到如此不好的消息,但整個人卻還頗是鎮定冷靜:“不若我們先試試看再能不能出去?”
到底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者,這會兒功夫哪怕再驚卻都不曾亂了陣腳。
“你先試吧。”
張桐桐看向陳凡道:“每一枚封印都無比難得,一個人試與我們一起試應該沒多大區別。”
“對,陳凡你來吧。”
袁瑛連連跟著點頭,自然還是無比僥幸的希望依依的判斷出現了失誤,哪怕她其實知道這樣的機率十分之低。
張依依與洛啟衡自然也沒意見,各自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小隊成員間很快便一致同意了這個決定。
離開的辦法很簡單,因為有偽天獄印加持在,只要人就在天獄出口附近,再加上一早便爛記于心的口令,根本費不了什么時間一下子就能夠順利出去。
幾人本就在剛剛進入之地,是以陳凡也無需浪費什么功夫,很快便嘗試著離開天獄。
數息過后,本在原地的陳凡人影一閃,突然不見了。
然而,沒等袁瑛那激動的一聲“出去了”說完,下一刻,陳凡卻是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
張桐桐說道:“看來是真出問題了。”
“出不去。”陳凡看著自己身上已然散盡的封印,十分確定地說道:“正是這偽天獄印出了問題,名字取得可真好,果然假的就是假的。”
“你還有心情吐槽。”
張桐桐瞪了一眼陳凡,不過原本極為壓抑的心情卻也隨之放松了一些。
陳凡這人向來如此,好像天榻了這樣的大事在他面前也不算什么,這讓她覺得莫名心安。
當然,或許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才會對陳凡動心吧。
“你們也都試一試吧,萬一只是我這張出了問題呢。”
陳凡拉了拉張桐桐的手,一點都不介意被桐桐瞪,語氣反倒是帶上了幾分笑意:“而且,若你們像我一般再回來原地出不過的話,就會發現眼前所見到的一切僅僅是幻像。”
沒了那道有問題的偽天獄印后,他如今眼前的世界發現了極大的改變。
被巨大仙鏈所捆綁的山峰依然存在,但卻僅僅只是一方投影般的存在,遠遠懸掛在高空之上,而他們已然身處真正的天獄門內,眼前是滿目的荒涼與蕭瑟,根本看不到邊際。
“你們兩個夠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在我們面前秀恩愛。”
袁瑛簡直有些哭笑不得,她這會兒真沒什么心情吃狗糧呀,你們也不怕再也出不去了?
心態也太好了些吧!
“車到山前必有路,依依跟洛兄都沒著急呢,總會有辦法的。”
陳凡倒是想得明白,他們同隊中,最厲害的兩個都還在呢,連別的小世界都來去如風,怎么可能真那么容易就被困死在一個區區的天獄之中。
“我試試。”
張依依見狀,很快先嘗試著出去。
再之后,洛啟衡、張桐桐以及袁瑛一個個的亦輪流跟著來了一遍。
只可惜,到底還是沒有任何的僥幸情況出現,五人最后全都齊齊整整地又到了一起。
當然,與陳凡一樣,他們也都破了最先看到的幻象,看到了天獄之中的真實面目。
袁瑛眉頭都快能夾死蒼蠅了:“這根本不是什么意外,分明就是陰謀!而且有問題的不是好不容易弄出來的偽天獄印,有問題的只是我們用到的這幾張罷了!”
誰都不是傻子,特別是袁瑛這樣的大宗門培養出來的核心弟子,更是關鍵之時腦子無比的清楚:“怕是東方掌門也都被騙了。”
第一時間,袁瑛的推論便與真相相差無幾。
而其他人亦都認同地跟著點頭,沒有誰會蠢到懷疑是東方掌門故意想要害他們,這分明是一個早就布下了的極大陷阱,以至于連東方掌門都被利用了進來。
“這局應該不是專門針對我們幾人的。”
張依依想了想,開口道:“最有可能是與我二師兄他們之前的任務有關。那五枚碎片,怕是有人不愿意讓二師兄他們帶出去,我們這些后來的援救者,不過是他們順勢一并坑的成果罷了。”
至于那些人是誰,張依依暫且不知,但這陰謀之手竟然都能夠伸到東方博宏面前以及聯盟核心成員之間,便足以說明對方那人身份極其之高。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袁瑛看了看幾位小伙伴:“其他的先可以往后挪一挪,如今的重點關鍵是,我們還能不能離開這里?”
一想要有可能永遠都關在這天獄之中,袁瑛覺得簡直無法容忍。
“陳兄說得對,總會有辦法出去的。”
一直沒有出過聲的洛啟衡難得主動開了腔,只不過他接的雖是袁瑛的話,目光看向的卻是張依依。
“你應該有辦法同你師叔聯系,先將我們現在的情況告知于他再說,至少得讓聯盟的人得盡快清楚到底出了什么問題,他們也能幫著想辦法接引我們。”
面對的是張依依,說的又是正事、關乎他們命運的大事,洛啟衡倒是不存在任何的惜字如金。
天道自有其本身的規則,從來就沒聽說過什么絕對只能進而不能出的地方,無非艱難的程度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