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希望你將來別太早再遇到蘇某。”
蘇虹一臉的無所謂,笑對方倒是勇氣可嘉。
只不過,誰都不曾想到,今日的兩句口角,在將來的某一天將引發出多大的混亂。
很快,張依依的最后一戰拉開序幕。
年輕的控獸師有著一幫威風凜凜的極強戰隊,六階靈獸都有兩只,五階八只。
一次可同時控十只這般等級靈獸做戰的控獸師實力自然不容小覷,更何況十只也未必就真的是此人的極限。
張依依頭一回成了即將被圍毆的對象,偏偏自己唯一的兇獸伙伴此時還躲在她的隨身空間里,頭都不敢往外冒一下。
也許是張依依對毛球的怨念實在過于強烈,以至于自正式開啟擂臺賽后一直別說冒頭,甚至連聲都沒再吱過一下的毛球頂著巨大的怨念終于悄悄傳一句音。
而傳音過后,毛球便立馬再一次繼續裝死,就跟從沒有過一般。
若非張依依的確聽清了毛球所傳之音,并且內容正是那些被控獸師所控靈獸最大弱點的話,還真會誤以為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聽。
好吧,總算這家伙還有點良心,關鍵之時多少也起了點作用,出了點力。
“張道友,我很早就注意過你很多場擂臺賽,發現從頭到尾你竟然都沒有召喚過一只契約獸出來幫過忙。”
控獸師西門南山率先說道:“張道友實力非凡,單憑一己之力便能傲視群雄,西門自知不及,更得仰仗這些靈獸之力,否則寸步難行。”
“西門道友誤會了,我可沒道友說的那么強,無非是契約獸臨時陷入沉睡,這才只能一人獨自苦撐罷了。”
張依依看著眼前態度不明的控獸師及他的那些威風無比的靈獸戰隊,反問道:“可以開戰了嗎?”
說那么多廢話干嗎,不知道現在時間越來越寶貴了嗎?
“張道友請稍等,西門覺得這一戰我們可以不打。”
西門南山看出張依依神情中的不耐,當下快速解釋道:“西門愿意主動認輸,正好張道友亦只差一分集齊兩百,希望張道友可以答應下來,如此一來對咱們雙方都是件好事。”
西門南山覺得他主動認輸必定能得張依依同意,說到底這對張依依只有利而無害的事,得了他送上的一分,直接便可毫無風險的立馬出線。
但事實卻很快地打了他的臉,張依依根本沒打算同意。
“不行!”
張依依果斷拒絕:“開打吧,我不需要你主動送上這一分。”
“為什么?”
西門南山承認自己的確不是張依依的對手,特別是這個女修不久前已然晉級至大圓滿,更是難以對付。
加之自己也僅僅只剩最后兩分可達兩百,所以他才不愿意在這個女修手中冒險。
不論是死還是傷,都將影響到他好不容易逼近的百名之席。
“因為這是我的主場,我同意或者不同意都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張依依說完便徑直動手,根本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
這一場,人不一定非得死,但張依依絕不可能就這么快放他毫發無損、精力充沛的下去重擇擂臺。
只不過倒是與對方有無惡意沒多大的關系,僅僅因為她先前便算過堂姐與大師姐還差的分數有點危險。
而偏偏這個西門南山又正好只差最后兩分,她若是不拖上一把,只怕堂姐與大師姐能夠爭奪的席位又得少上一席。
說句不好聽的,萬一這兩姐關鍵時離前百就差那么一名呢?
不怪張依依惡毒,生死存亡之爭這樣的大事,她不向著自家人難道還向著陌生人?
西門南山氣極,但人家不答應他也沒有辦法,不得不打消之前的念頭,帶著滿腔的怒火操縱著自己的靈獸戰隊與張依依搏斗。
既然這個女修如此不識抬舉,那么也別怪他心狠手辣。
一人十獸迅速戰成一團,場面極其精彩。
張依依原本身上自然也受過一些暗傷,雖有療傷丹藥控制但總歸會有些影響。
但不久前臨時頓悟晉級后,倒是直接將所有暗傷清洗一空。
她整個人的狀態好得不行,根本不是西門南慶那些已連戰百來場、各種大小傷都不可避免受過的靈獸戰團所能比擬。
加之毛球傳音提點過控獸師控制下靈獸的最大弱點,以至于哪怕西門南山再憤慨再不甘,再使出全身的本事,戰況卻還是在不斷地往一邊倒。
就在張依依連著徒手撕了他好幾只靈獸甚至包括一只六階時,西門南山氣得一口血生生噴了出來。
“張依依,你找死!”
西門南山憤怒地大吼一聲,下一刻手一揮五只全新靈獸快速補齊了原本被滅的幾只缺口。
與此同時,整個靈獸戰團極速轉換了陣形,齊齊朝著張依依怒吼。
就在張依依下意識地覺得西門南山必定要發最大招與她背水一戰時,卻不想下一刻西門南山竟連人帶獸通通消失在擂臺之上。
張依依正無比警惕著對方何時將突然閃現給她致命一擊。
然,卻突然聽到那道機械冰冷的聲音宣布她此戰已勝,得一分,總共積齊兩百分,排名第八十五,得回歸本世界資格牌一塊。
隨即自己這方小擂臺往空間拔升時,張依依這才看到了早已出現在擂臺下方某處的西門南山。
她這才明白剛才那人的舉動竟不是妄想要與她同歸于盡,而是用了什么其他手段,強行逃下了擂臺。
不過,看西門南山那面色狀態,強行逃下擂臺明的代價明顯相當不小,不然人家那怒視她的眼神也不至于恨不得將她這“不識好歹”的人燒成灰燼。
呵,還敢瞪她!
就西門南山現在這狀態,運氣好點沒機會再輪上擂臺攻擂,說不定反倒是可以保下一命,只是得永遠留在戰英臺秘境中成為一名新的遺留者。
而運氣不好的話,再輪上擂臺時就他現在這實力狀態,也只有給其他天選者送分送人頭的份。
哦哦,最好是給自家堂姐或者大師姐送分送人頭,省得本就生死勿論的擂臺賽上,他還好意思恨別人不同意輕易放他一馬。
升至百米空中,得到回歸資格牌后,張依依這才有了機會跟不遠處的洛啟衡與陳凡打招呼、交流。
“你最后為什么沒直接答應那控獸師的請求?”
忽然間,蘇虹的聲音隔著好些個小擂臺,無比清晰地傳到了張依依耳中。
不僅是張依依,洛啟衡與陳凡自然也聽得分明。
“蘇虹前輩這問題問得好生奇怪,我為什么要同意?”
張依依隔空看去,好笑地反問。
“之前那么多場,你可不止一次主動放了原本可以殺死的攻擂者,而那控獸師主動提議認輸并不會影響到你這輪出線。”
蘇虹說得相當認真,在他認定這個女修最大的缺點是心軟與婦人之仁時,卻不想又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一面。
張依依卻是極其隨意地答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此一時彼一時,想殺就殺,想放就放,想同意就同意,不想同意就不同意唄,那本就是生死擂臺,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不對!”
蘇虹十分篤定地說道:“當時你肯定是在算計什么。”
“呵…”
張依依輕笑一聲,收回目光沒再理會。
信不信拉倒,反正她也沒那義務替一個外人解惑。
倒是洛啟衡與陳凡片刻間若有所思,同伴之間的默契讓他們很容易便想明白了張依依最后愣是沒白白讓人認輸的原因。
換成是他們的話,當時估計也會如此,不論最終到底有沒有用,總歸也是力所能及范圍內唯一可以做的。
“多謝!”
陳凡小小聲朝著張依依道謝,能少一個競爭者,便等于是桐桐多出一席爭奪機會。
“傻了吧未來姐夫,這還用得著你謝?”
張依依笑著擺了擺手,一個是堂姐,一個是大師姐,她可不是為外人。
“只有十二席了。”
洛啟衡簡單幾個字一下子讓張依依與陳凡都不再說話,通通仔細關注著下面有著張桐桐與袁瑛的兩處小擂臺。
就在張依依突出重圍后的這么一小會兒功夫,先后又有三名天選者正式殺入前百,最后僅剩下十二席回歸之位。
好在,接下來離兩百總分最近的天選者至少也還需要兩輪之戰,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出現頻繁而快速的出線者。
也就是說,那最后的十二席兩位姐還能有時間可以爭奪到。
氣氛越來越緊張,張依依此刻甚至比自己打擂時還要揪著心,聲也不吭,大氣也不敢出的,好似生怕會影響到下面正浴血奮戰的袁大師姐與堂姐。
半個時辰過去后,百名之位依然繼續不斷縮減,已然只剩最后的六席。
最有希望得到最后六席的天選者卻有十幾人之多,關鍵得看誰能最快把握住機會。
而就在此時,袁瑛與張桐桐幾乎同時殺死了她們各自這一輪的對手。
好消息是,袁瑛終于集齊了最后兩分,以第九十五名的成績拿下一塊資格牌。
壞消息是,因為最后僅剩五個名額,而張桐桐卻還差兩分,偏偏現在還得等上一柱香之后才能再開始下一輪。
一柱香功夫過后,誰都不知道最后的五個名額是否還在。
更別說,誰也無法預知張桐桐下一輪的對手是強是弱,還有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等著張桐桐完成那一輪。
“桐桐!”
陳凡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明明他早就不需要所謂的呼吸。
他無法想象將張桐桐一個人獨自留在這方永遠沒有出路的絕望之地會是什么樣的情形,稍微一想便覺得萬劍錐心不能自己。
“還有機會!”
袁瑛牢牢盯著那處小擂臺上的張桐桐:“她不會放棄的,別讓你的情緒影響到她!”
這話可有些不客氣,但無疑卻是最正確的。
一時間陳凡猛然清醒,強行收斂起自己所有的情緒,不敢再顯露出絲毫,生怕影響到張桐桐。
“我堂姐肯定沒問題,她將來可是要飛升成仙的。”
張依依暗自嘀咕了一句,卻是不敢在這會兒說出聲來,只是下意識地安安自己的心。
畢竟張桐桐可是原書女主,女主光環在那兒,最后也是會飛升上界的,當然不可能輕易就折在這么個鬼秘境之中。
但此刻的情形又的確太危險了些,不說關心則亂,就是個陌生人看到也難免被緊張的氣氛帶入而提心吊膽。
一柱香之內,先后又有三人進入前百,面對只剩下最后兩席名額的事實,張桐桐此時卻反倒完全鎮定了下來。
那一柱香的休整時間中,她胡思亂想了很多很多,但最終還是憑借強大的意志生生拋棄了所有雜念,靜下心來等候著即將到來的最后對手。
張桐桐此時的表現倒是令陳凡幾人添了幾分信心,畢竟真正的臨危不亂方才有希望把握住最后的機會。
還有最后兩個名額!
張桐桐只要能夠趕在那幾個與她分數一致的天選者前面搶先殺死自己的攻擂者就成!
而她已然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最后準備。
小擂臺上銀光一閃,張桐桐沒有浪費任何的時間直接發動了她早就蓄勢的最強攻殺。
“哈哈,竟然是他,堂姐果然運氣頂頂好!”
看清張桐桐最后對手面目的那一刻,張依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反正這會兒也不會影響到堂姐。
她發現自己的嘴可能是開過光的,說什么還真靈驗了。
那個千方百計費了極大代價從她擂臺上強行逃出的西門南山好巧不巧,果然真就成了堂姐最后的對手。
西門南山原本就在她手上受了傷吃了大虧,加之強行逃離擂臺更是受損極大,如今實力大跌哪里會是堂姐的對手?
甚至于,因為雙方之間實力明顯變得懸殊,所以堂姐拿下這主動送來的人頭費不了什么功夫。
在這搶時間趕速度的檔口,西門南山簡直就是最佳對手!
連陳凡在看到西門南門的那一瞬間,眼中的激動與希望之色亦變得無比強烈起來,只是眼睛仍然半下都不敢移開,死死盯著那方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