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張依依意識到自己竟然立馬便要離藍羽小世界,前往戰英臺秘境之際,她唯一能夠來得做的便是一把將毛球給弄進了自己的隨身空間,而后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洛啟衡那邊的情況基本上也差不多,除了將三足烏及時收入妖獸袋中,半個字都來不及同任何人多說。
前后不過兩息的功夫,就這般,兩個大活人便直接從夏家家主的面前消失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等張依依再次恢復意識眼開眼時,眼前已是一片白茫茫地世界。
“咝,好冷!”
她猛地打了個寒顫,一陣涼風就這般灌進自己的脖子一路往下,單薄的夏紗裙壓根起不到多大的保暖作用。
“這里是…雪山?”
看著眼前厚實得沒法再厚實漫天遍地都是的白雪,張依依心中不免有些嘀咕起來:“奇怪,我怎么會覺得有點冷?”
是有點冷,但卻還是在她身體能夠承受的范圍,張依依一時間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只不過剛剛才清醒一點的意識多少還是有些迷迷糊糊。
起身,拍了拍身上沾上的雪,放眼望去一個人都沒有,莫說是人,便是活著的生物哪怕是一根草也沒見著。
不過很快,身體最初感受到的那股涼意倒是不見了,興許是已經適應了過來。
適應?等等…
張依依這才猛的察覺出其中的異常,她為何會存在適應周圍溫差這種問題?
身為修為自有靈氣護體,除非是那種不正常的極炎或者極寒,否則的話,正常的一年四季在他們感受范圍中根本都是一樣。
除非,她現在根本無法使用靈力。
想到這,張依依連忙試著體內靈力,而嘗試的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沒想到又是這種情況。”
放下手,她有些無語地嘆了口氣。
果然這個地方似乎存在某種限制,靈力根本無法使用,也就是說她現在跟普通人沒啥區別。
這讓她一下子便想起了當初在落仙河秘境時進入那片沙漠時的情形,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反倒是令她莫名安心了不少。
目前而言,她所面臨的無非就是再次成為了普通人,沒法使用空間內的任何東西,也必須像凡人一般吃喝拉撒,碰到危險時…
哦,碰到危險時她到底還是占便宜些的,一則有了經難,二則她如今可是淬體六階,光憑一身的力氣與身體強度便能夠碾壓太多人。
看看,眼下這么冷的雪山之中,她竟然都不會覺得怎么冷,適應得極好,可不就是歸根于體修粹練得堪比法寶的身體本身嗎。
肚子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咕咕直叫,張依依萬分感激自己打落仙河秘境出來后所一直保留的好習慣。
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的納寶袋,這種玩意同樣也是修士煉制,只不過一般情況下是給那些練氣低階或者富貴凡人所使用。
無需靈力便能開啟,里頭空間十分有限,但裝上一些辟谷丹之類的凡人生活所必須的常用之物還是足夠。
張依依摸了一顆辟谷丹吃下,瞬間覺得整個人都滿足了不少,哪怕現在對于這里的一切一無所知,但好歹底氣是真的足了不少。
“毛球呀毛球,你就老老實實在空間里頭呆著修煉玩耍吧,等什么時候離開了這處靈力受限的地方,自然就能進出了。”
張依依如今不僅打不開空間,同樣神識也無法使用,就連跟自己呆在空間內的契約對象傳個音交流溝通一下都不用。
不過她知道,毛球那家伙享有自己空間的特殊,可以在里面看到外頭的情況,也能聽到外頭的動靜,所以這才自言自語一般同它交待了一聲,而后便照著直覺選定了一個方向出發。
她肯定不能一直呆在原地呀,這個鬼戰英臺秘境肯定不止這處雪一個鬼地方,早些離開恢復靈力才好。
而且,也不知道洛啟衡現在在哪兒,他們明明從一個地方一起進的,照理說落地之處應該不會偏差太遠才對。
她自然得去找找洛啟衡,當然還得去找華仁大世界同樣有著進入秘境鑰匙的另外三位同伴匯合才行。
腦子越來越清楚的結果便是,張依依深深地想起了這處秘境的殘忍之處:活著,是唯一的存在的規則!除此之外,再無規則。
想到當初張桐桐提及過的百人名額,張依依更是不允許自己再有一絲一毫的大意與心軟。
戰英臺秘境數百年有些甚至數千年才會開啟一次,而開啟后,誰都不知道到底將會有多少大小世界而來的修士,當然也可能是妖摩鬼怪。
而每個世界的的鑰匙數目也不一定相同,是以不論是張依依還是任何一個如今都不可能知道現在的戰英臺里到底聚焦了多少人數。
最終,進到這里所有的人只有一百個可以離開并回歸到原本鑰匙所屬世界的名額,而剩下的那些人,哪怕依然活著卻也永遠無法再離開這里。
這也意味著,進入這里的外來者基本上都是生死之敵,沒有任何理由,僅僅只是因為多殺一人,便等于少一個搶奪百名離開名額的競爭者。
張依依也不知道當初張桐桐是打哪里得知的這些關于戰英臺秘境的基本情況,但她相信自己這位堂姐應該沒必要在這個上面說謊。
生死擺臺真正開啟之日具體是什么時候誰都不知,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至少這此之前必須好好活下來!
想到這一些,張依依突然覺得自己或許最應該盡快找到的人不是洛啟衡,而應該是她的堂姐張桐桐。
他們五人之中,畢竟沒有誰比張桐桐更加了解這個地方的情況。
也許是運氣不算太差,大半天之后,獨自在雪山之中翻躍跋涉的的張依依竟然真的看到了張桐桐!
沒錯,就是看到了張桐桐,哪怕時隔十五來年之久,哪怕此刻張桐桐當真顯得極其狼狽不堪,哪里還有半占曾經神女般的仙氣飄逸。
五六個一身肌肉的粗壯漢子一路歡歌笑語打西面走來,而此刻可憐的張桐桐正被其中一名僅僅只在下身臀部包裹著獸皮的青年當成貨物一般扛在肩上,一臉的氣急敗壞,不斷掙扎。
“你們這是干什么?”
張依依挺沒良心的笑夠之后,這才從附近的遮擋處走了出來,將那六名粗壯漢子給攔了下來。
“喲呵,這里還有一個大美人,看來今日咱們哥幾個運氣可真是不錯,帶回去后又能多個美人侍候了,哈哈!”
“就是,看來今年咱們寨子一定是整個雪山上最受天神庇護保佑的,等回去后一定要再拿多些獵物好好祭拜一下咱們的護山天神,讓天神多賜幾個美人給咱們傳宗接代,這樣一來咱們寨子一定會成為整個雪山最強大的存在!”
無比神奇的,張依依聽懂了這些人的話,更神奇的是,她明明知道這些人所說的并非她所知道的任何一種語言。
但聽懂就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一般,而看張桐桐在這些話聲之中變得難堪無比的臉色亦可推斷出來,她們姐妹兩個都一樣聽得分明。
難道,這是因為戰英臺秘境特殊的存在作用,所以才有的特殊法則?
天生具備的隨身語言翻譯功能?
不過這些對于張依依來說倒僅僅只是小事,無關重要。
而此時那幾個看到張依依的人早就樂得嘴角都笑歪,一個個色瞇瞇地打量著張依依,明顯已經將她看成了他們的所屬之物。
顯然,他們也中懂了張依依的語言。
見狀,張依依卻是沒有直接搭理那幾人,反倒是朝著正看向她一臉又驚又喜又惱又怒的張桐桐說道:“堂姐,才十多年不見,你怎么越混越回去了,竟然被這么幾個”
眼下的情況倒是并不復雜,從這幾人剛才的調笑之間便聽得出來,這五人明顯是雪山上的原住民,并非像他們一般的外來者。
果然戰英臺這處秘境一點都不簡單,明顯已經獨自形成了一個極其完善的小世界,連小世界的原住民土著都早就存在了。
看著那幾人一個個血氣方剛,明顯力氣極大,但并無半點修煉過的痕跡,都只是一些普通凡人,張依依突然間倒是理解,為何這處雪山之中會有天然限制,任何使用任何的靈力了。
相較于他們這些外來者而言,任何的小世界首先要保護的自然是這里土生土長本地人的利益,天道規則什么的也肯定是要向這些土著傾斜。
“張依依,都過了十多年了,你還是這般幼稚,同樣一點長進也沒有。”
張桐桐狠狠地朝張依依翻了個白眼:“趕緊幫忙,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告訴你這個鬼地方更多的具體內情!”
好吧,這一次是真的氣狠了。
不僅剛一進入戰英臺秘境就落到這么個狼狽不堪的處境,更氣人的是自己最最難堪的模樣還就被自已這個堂妹給看了個正著,還被她當面調侃笑話。
“哦,好吧,堂姐你可別生氣,我這就救你。”
張依依多少還是知道輕重緩急,更分得清敵友,哪怕自己與張桐桐再是塑料花一般的姐妹情,那總歸也是同一宗門師姐妹,更是此番進入秘境要聯手互助的同伴。
先前是因為這么久沒見,猛的看到對方這個模樣實在有些忍不住想笑,這會兒人家都要發飆了,再看笑話可就有些不太厚道了。
“你們幾個識相點趕緊把我堂姐放了,不然的話今日這里可就是你們的埋身之處。”
張依依看向那幾人,臉上的笑意瞬間已然收起,只剩下對于張桐桐而言極其陌生的冷漠。
“哈哈哈哈…兄弟們你們聽到沒有,這位美人竟然在威脅咱們?”
“就是,看來美人雖然長得美,可腦子不怎么好,是不是剛剛來這里時落地之處沒挑好,一下子給摔傻了?”
“真是笑死人了,就憑她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想把我們哥幾個一塊給弄死?還埋身之處?難不曾她還以為自己是曾經高高在上的修士不成?”
“呸,什么高高在上的修士,他們這些外人入侵者沒一個好東西,進到咱們雪山還想作威作福?哼,做夢!”
“就是,照著祖上的老慣例,男的殺了吃,女的給咱們生兒子,任你以前是天王老子,在這里也得老老實實給咱們當牛作馬!”
“聒噪!”
張依依冷哼一聲,直接打斷了這些人的無恥之語。
看來這里的土著老早就知道戰英臺秘境的一些基本情況,也不止一次的碰到過進入這里的外來者,更加沒少殺死、凌辱過外人者。
對于這些人而言,外來者一旦進入這處雪山沒了自保之力,便等同于成為他們的食物與玩物,血腥殘忍早就源自于他們的骨子代代相傳。
“最后一次機會,我數三聲,放人或者死!”
張依依覺得這些人死不足惜,但到底還是給了他們最后一次機會。
“三、二、一!”
只可惜,這樣的機會并沒有任何人珍惜,甚至有幾人帶著嘲笑與不屑直接朝著張依依伸出了手想把她像張桐桐一般直接抓起來扛走。
“找死!”
張依依一把將那即將碰到自己的臟手給抓住生生,而后一個用力生生便將其扯了下一為。
“啊!”
那人一聲慘叫,一只手下意識地抱著另一只瞬間沒掉的手臂缺口處,痛苦無比的倒到了地上。
其他幾人見狀,先是一愣,沒明白過來為何眼前這名外來者竟然還有這么大的能力可以生生撕掉他們這種身強力壯之人的一條手臂。
但很快,憤怒與天生的野蠻之惡令他們根本懶得去思考任何,除了還扛著張桐桐的人,其他幾個當下便一擁而上要把張依依給打死,好替他們那個斷掉手臂的兄弟報仇。
只不過,他們今日的確運氣不好,誰都沒想到碰到的一個看上去嬌嬌柔柔的外來女修竟然是名體修,哪怕靈力受限,但卻僅憑一身淬體之力也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他們收拾掉。
不過片刻功夫,那同時沖上去的三人便直接被張依依擰斷了脖子,一個個面目猙獰地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