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對方要的并不是可以令它們變異、變強的那種神秘之物,而僅僅只是這片礦脈里的流云扣后,蟻后哪有半點遲疑,立馬高興地間子子孫孫即刻起全力開采。
它就說為何區區一個筑基女修自進入這片礦區后就能夠讓它得心神不寧了,現在才明白原來真正讓它膽顫心驚的并非這名女修本身,而是女修肩膀上的王血兇獸。
哪怕那只兇獸如今還僅僅只是幼崽,并未成年,可天生的血脈壓制以及兇獸驚人的天賦神通便足夠令它敬畏、臣服!
成千上萬數不清的變異螞蟻老老實實地一起替張依依與毛球開采流云扣,這樣的場面著實再一次的刷新了石鋒和感觀與想象。
而張依依則帶著毛球舒舒服服地找了處壓迫力暫無之地休息,甚至于還烤起了美味的靈獸肉,邊吃邊聊邊看著流云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被開采出來,監工都省了。
“石大哥,你也吃點。”
將烤好的靈獸肉遞了些給石鋒,張依依同時說道:“到時這些開采出來的流云扣,你能帶走多少就拿多少,剩下拿不走的我全包羅掉了,沒意見吧?”
幸好她那枚早就與身體融合的儲物戒空間極大,再多也裝得完,不然這片礦脈那么多流云扣全被變異蟻群幫著開采出來卻沒法帶走,豈不是得心疼死掉。
“哦哦,好的,當然沒意見,那我就托韓小兄弟的福,沾你們的光,多謝了!”
石鋒原本還真沒打算分一點流云扣,畢竟這可都是張依依與毛球的本事、能耐,沒道理白白討要人家的勞動果實。
卻沒想到張依依如此大方,竟然主動分他不說,還讓他能帶走多少就帶走多少,這份大氣仗義當真令他折服。
他也不是那么矯情之人,當下便豪爽地應下謝過。
自己特意進來采礦,儲物袋當然沒少準備,不過他也不貪心,到時裝夠差不多能換回弟弟用的靈藥就行了。
至于其他所有的,當然都歸張依依與毛球所有,他感謝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有意見。
只不過,這里整片礦脈全采光的話,韓小兄弟真有那么大的儲物空間,能夠一次性全都收起帶走嗎?
另外,若真是把這里所有的流云扣通通采光了,出去時白家人那些人又將怎么交待?
總不能告訴他們,這么多礦全都是這里頭的變異螞蟻幫他們采的吧?
韓小兄弟明確表示過不能透露毛球的特別之處,那么他們是怎么也無法解釋清楚哪來這么大的本事一下子將礦全采光的。
畢竟這一回進來那么多人,除了他跟張依依外,其他可是通通都死了個精光,連尸骨都沒留下一點。
想了想,石鋒還是將他的擔心與張依依都道了出來。
聽到這種大實話后,張依依卻是不由得笑道:“石大哥你可真是太實誠了,咱們拼死拼活總算弄了這么點流云扣出去,難道你還打算全交給白家,只當個礦工拿那點提成?”
“啊?難道不是嗎?”
石鋒一臉不解地反問道:“可白家那些人就守在出口處,他們有專門檢測流云扣的法寶,咱們身上或者儲物袋中哪怕私藏一點點也能檢測得出來的。”
不然白家怎么可能放心的由著臨征的散修進來幫他們采礦呢?就是因為想要私藏實在是太難太難。
“石大哥不必擔心,別說他們有什么法寶,就是專門檢測的靈寶也沒用,放我這里保證誰都檢查不出來。”
張依依直接解決了石鋒這一層的擔憂:“到時石大哥身上裝了流云扣的儲物袋也可以先交給我替你保管,等出去安全后再給你就好。”
她身上的儲物戒若是連這么個檢測工具都擋不住的話,古神族前輩那最后一抹殘魂怕也沒法安心在里頭沉睡千古了。
“那就好,關鍵之際果然還是靠韓兄弟呀!”
見張依依早有解決辦法,石鋒自然喜出望外,立馬便點頭同意了下來。
能夠真正收下這批流云扣,誰又愿意只做個采礦工外加搬運工呢?
而且,石鋒也沒多想張依依身上到底有個什么特別的東西,竟然一次性能夠裝下那么多的流云扣還不被發現。
那畢竟是人家的秘密,知道得越多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更別說張依依對他當真已經無比仗義,他不是那種不知感恩的貪婪之輩,當然得清楚分寸,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這一趟里頭的情況太過特殊,除了我與你外,所有修士全都死了個精光,正因為如此,為了不讓白家對咱們兩人心生懷疑引來麻煩,才更加不能交出一絲一毫的流云扣給他們。”
張依依見狀,索性多解釋了幾句:“不然到時咱們怎么跟白家解釋?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個光,而我們非但活了下來,還能有多余的精力采礦?怕是怎么解釋白家都不會信,但凡咱們有一丁點的異常,指不定為了掩飾這次如此大的死亡后果,白家索性連咱們兩人都給直接滅了。”
還真不是張依依為了將所有流云扣一兩不落的吞下而找的借口,事實上這種情況下他們的確怎么都沒法解釋清楚,無法令白家信服。
所以出去后,他們同白家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肯定是沒那么容易安然脫身。
“韓兄弟,那你覺得咱們出去后,到底要如何跟白家交代里頭的情況才最為妥當?”
石鋒明顯已經理解了張依依未曾說出口的隱憂,頓時神色都凝重了起來。
他可不想最終沒有死在蟻海之中,卻反倒被白家弄死。
而他下意識里也早就已對張依依言聽計從、馬首是瞻,甚至于無比盲目的相信不論多么麻煩的情況,張依依一定都能夠有辦法解決。
張依依見狀,自是趁機將自己的打算道了出來,也算是提前與石鋒竄供:“石大哥,到時修咱們就這么辦…”
就在張依依與石鋒外加一個毛球守在礦區里頭談笑風生,等著數不清的變異蟻獸替他們一點一點采空這片礦脈之際,礦區外頭卻是已然熱鬧得不行了。
“少城主,不知您帶人來此是什么意思?”
白家負責在此地看守的金丹真人見少城主鄭和竟親自帶人跑到他們白家礦脈處來勢洶洶,自是不敢大意,當下看似恭敬實則警剔無比。
“什么意思?本少主還能有什么意思,難道你以為我帶人過來跟你們白家搶這破礦不成?”
鄭和心中焦急,態度自然不可能好到哪去,眼見大老遠就有白家人跑上來拉下他們,更是語氣不善。
“在下自是不敢,還請少城主切莫誤會。”
白家那名金丹真人倒也能屈能伸,連忙陪著小心不敢得罪人。
畢竟對方身份擺在這里,他們這些人怎么可能明著與城主府少主叫板。
“行啦,廢話少說,這都進去五六天了,怎么還一個采礦的都不曾出來?”
鄭和一把揮開擋在前面礙眼的家伙,往四周掃了一遍,壓根沒看到一個筑基修士的影子。
除了白家帶隊留守礦口處的幾名金丹外,再無旁人。
進去采流云礦的明顯一個都還沒有出來,張依依的影子更是半絲都瞧不著。
前些天剛忙完,本想帶張依依去拍賣會上耍耍,沒想到那姑娘回訊息說臨時有事要去處理,得過幾天回來了再找他。
結果鄭和一等就等了五六天卻始終沒那姑娘的消息。
偏偏到現在,他竟完全不知道張依依在嘉谷關城的住處,連去哪兒找人都不知道。
正莫名有些擔心之際,卻是剛好碰上來找他的朱慶,無意間就聽朱慶說起幾天前張依依竟跑到白家報名想進黑沼澤采流云扣一事。
這不聽不要緊,一聽鄭和可是比朱慶腦子好使得多,當下便察覺出問題來,那姑娘十有八九怕是易裝成男修,跟著白家一并跑到黑沼澤進礦脈區了。
一開始朱慶還不信,覺得人家白家明確說了不收女修,而且他也明著跟張依依說過黑沼澤那片礦脈里頭最近極不太平的情況,照理說張依依不應該還非得跑進去自找麻煩才對。
可事實證明,鄭和卻是遠比朱慶要了解張依依得多。
兩人直接跑去白家找了人翻看了當時報名記錄的冊子,果然在上頭找到了“韓琳”的名字。
又跟當時負責報名的人確認了此“韓琳”的大概相貌特征后,哪怕有些易容改變,但他們還是一下子便分辨出此“韓琳”就是彼“韓琳”。
一時間,鄭和自是著急不已,當下便帶了人急忙趕到了黑沼澤地。
“少城主,今日才剛剛第六日,離十日期限還有四天,沒有人出來也是很正常的。”
白家金丹真人不明白鄭和為何會關心這些,卻還是耐心地說道:“不知少城主特意前來有何貴干,還請少城明示。”
“本少主急著要找人,現在里頭的情況到底如何,你們白家可有辦法知曉?”
鄭和當然并不滿意這個答案,他們哪里不清楚白家這處礦脈近來每次能夠平安出來的人越來越少,真正能夠活著回來的都不可能在里頭呆上十日之久。
雖然張依依的實力遠比一般筑基修士要強得多,可畢竟里頭的具體情況完全不明,誰都沒法保證那姑娘會在里面遇上些什么。
“回少城主,這處礦脈很是特別,有這么群變異螞蟻在,里頭的情況外面的人根本沒辦法知曉。而且唯有筑基及其以下修為者方可進入礦脈里頭,我等也沒法進去幫您找人,還請少城主諒解。”
白家金丹完全不知道里頭到底有什么人值得堂堂嘉谷關城的少城主親自帶人來尋,一時間也不知道對方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但無論真假,他說的話卻都是真的,他們根本進不去,想要找人只能等著里頭的人自個出來。
“沒辦法?怎么可能當真一點辦法都沒有?”
鄭和明顯不信,指著遠處礦脈周邊那看上去仍然是里三層外三層圍得嚴嚴實實的變異螞蟻說道:“不過是一群低階變異妖獸罷了,我就不信堂堂白家所管的礦脈還能讓一群畜牲反客為主占了去!”
這話倒不算無理取聞,不論是礦脈里頭對于進入者的修為限制,還是這些變異螞蟻,白家當然不可能真的完全毫不辦法,只不過想進去撈人代價肯定不小罷了。
“請少城主莫要為難我等,您的要求的確不是我們能夠做得到的。”
白家金丹一臉為難,卻是半點都沒退讓:“不知少城主急著要尋之人到底是誰,不過興許是少城主弄錯了。因為進去這里頭替白家采礦者都只是些來往嘉谷關城的普通散修,應該不會有您所要找的人。”
“有沒有本少主要找的人,本少主不比你清楚?”
鄭和也懶得再跟這人廢話,板著一張臭臉說道:“既然你們不肯進去幫本少主找,那本少主就自己想辦法親自帶人進去找!”
用特殊方式壓制修為至筑基,或許有可能進得去。
鄭和其實也從沒真想過白家的幾條看門狗能幫上他什么忙,只不過不愿讓白家人借機抓他沒打招呼就強行闖進白家礦的這種小把柄罷了,所以才會故意先為難。
果然,一聽鄭和竟要想辦法試著進去找人,白家金丹頓時急了,一把將人給死死攔下,哪里敢放人進去,甚至連讓鄭和試一試都不敢呀!
鄭和是什么身份他們再清楚不過,若是堂堂少城主真在白家這處礦脈里頭出了事的話,別管最開始到底誰對誰錯、什么原由,總之這么大的責任他們可擔當不起。
同時,害死嘉谷關城少城主這么大一口黑鍋,白家也不能無端端給背上。
一時間,白家與鄭和的人各不相讓,一方要進,一方哪敢給進,爭執推搡之類的自然就免不了。
正僵持著,礦脈出口處突然傳來一道爆炸聲,緊接著,兩道身影自里往外狂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