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的意思是,要當我的契約獸?”
張依依終于有了那么一絲興趣的模樣,上上下下將毛球打量了一通。
但很快,她卻又搖了搖頭道:“不行,你這脾氣太不好了,我覺得我的第一只契約獸還是找只神獸比較好,兇獸的話太愛惹麻煩了。”
言辭神色間的嫌棄掩飾都不曾掩飾,張依依這話也是半真半假。
她自然不是真的不打算契約毛球,但心中想著既然她是先天神靈體,天生得神獸親近,那么以后有機會的話,尋只神獸當靈寵也挺好。
“你說什么?我什么時候說要給你當契約獸了?”
毛球氣得暴跳如雷,抬著爪子指著張依依吼道:“而且你還敢嫌棄我,嫌棄我們兇獸不如神獸!”
“啊?不當呀,那是我誤會了,沒事沒事,那我先走了。”
張依依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就是嫌棄怎么著,有本事來打我呀?
嘖嘖,打不著也打不贏,光會生氣有個鬼用。
一看張依依這是真的嫌棄它抬腳就走,毛球一顆心都涼了。
契約就契約吧,關鍵之際,毛球再次將心中底線降了下來,拉到了最低。
反正它祖上早就已經有獸做過古神族的契約獸了,再多它一只也不算太丟人。
再說它這么做也是為了尋找回家之路,為了整個空間神獸種族的延續與重振,它這是忍辱負重,是迫不得已,是…
“我同意跟你契約!”
為自己找好了一萬個不得已的理由,毛球最終在強烈的渴盼面前放下了最后一點身為兇獸之王的尊嚴。
它不得不承認,它的這點尊嚴在眼前這個可惡女修面前連個屁都不算。
“呃…還是算了吧,我看你明明心不甘情不愿的,搞得好像是我求著你逼著你。”
張依依還是沒有同意,只不過這回語氣倒是稍微松動了點,一副頗是為難的模樣:“雖然我也有那么一點開始同情你了,可若是讓我師父知道我又替自己找了個麻煩上身,一準會罵得我狗血淋頭。”
“我沒有心不甘情不愿,我是主動希望成為你的契約獸,跟在你身邊的,請你成全我的心愿,讓我成為你的契約獸吧!”
毛球都快要被逼瘋了,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堂堂王獸之后竟會有上趕著求人收它為契約獸的一天。
難受、想哭,可又絕對不能再表現出一點的不高興、不情愿來。
真是操蛋的一天,毛球在心中將它這一輩子所有會罵的詞通通罵了一遍,最后還是得腆著臉求著那個女修再多點同情心改口收了自己。
“這樣呀…”
好一會兒后,張依依糾結掙扎了半天,這才勉為其難地說道:“既然你都這般說了,那我也不能太過鐵石心腸,只好冒險一回與你契約了。不過咱們丑話說在前頭,若是出去后你不聽話,任意枉為的話,我隨時都會解除掉契約不帶你了哦!”
“好好好,都聽你的,都隨你!”
終于得到了想要的答復,毛球總算是松了口氣,激動得簡直快要熱淚盈眶。
算了算了,它算是對這女修徹底沒了脾氣。
上趕著的買賣果然沒有話語權,好不容易人家改了主意愿意契約它,它也得知點足沒啥不甘了。
見時機成熟,一切就緒,張依依沒再故意拿捏毛球。
她從古神族傳承記憶中尋了個古老的契約術熟悉過后,順手也將身上的防御屏障給收了起來。
“毛球,你們兇獸壽命太長,所以我也不想欺負你,生死契約什么咱們就算了。”
張依依看著眼前的兇獸幼崽,很是認真的商量道:“其實按咱們這種情況,平等契約是最好的選擇,畢竟那樣最方便隨時解除。可問題是平等契約對你的約束性太低,你若發起爆脾氣隨意殺戮我肯定管不住你,到時麻煩太大了。
所以,咱們還是先照著主仆契約來訂吧,這樣對你的約束程度就剛剛好。不過你放心,既然你成了我的契約獸,那往后自然便是我最親密無間的伙伴,不是主仆,更不是靈寵!”
最后一句,張依依倒是真心真意不夾雜半點水分。
但凡已開智的生物其實與人類并無什么區別,將心比心,她也希望得到尊重與平等對待,誰又甘心為仆為寵?
而毛球在聽到張依依如此認真而通情達理的一番話后,可算是真真正正的感動了一把。
原本它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跟這個女修訂下生死契約,不曾想對方根本就沒有它想的那般可惡,竟是主動提出只訂主仆契約。
而且若不是擔心它兇性難以約束,怕惹出太大麻煩的話,人家甚至最想與它訂的竟是平等契約!
毛球是打心底里頭真正松了口氣,它便是再小也是堂堂王獸血脈,骨子里頭的尊嚴豈容踐踏。
而眼前女修是真心實意的愿意將它看成伙伴,而非主仆,更不是靈寵,光憑這一點,就足以令它愿意真心接納這個未來的同伴!
“主仆契約就主仆契約,反正之前我都說過,都聽你的!”
毛球抬著小腦袋,十分傲驕地點了點頭,一副兇獸一言,駟馬難追的別扭小模樣,只不過藏在長長絨毛下的耳尖卻是不可避免的紅了起來。
毛球自以為掩飾得極好,卻不知早就被張依依給看了個清楚。
在徹底打消掉毛球心中對她的抵觸后,接下來張依依便正式開始與毛球締結契約。
古老的呤唱自她口中淺淺而起,莊重而圣潔,伴隨著呤唱之音,她與毛球分別逼出的一滴精血在空中交匯融合,而后再次分開重新回到各自體內。
契約正式完成后,張依依頓時便覺得心中仿佛多了一抹特別的感應,而對應的正是已經成為她契約獸的小毛球。
而毛球互刻,也莫名的對張依依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的親近與順從。
知道那是因為契約而生的情緒倒也沒太介意,反正契約之前,它也并不再排斥張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