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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 值得嗎?

無線電子書    花瓶女配開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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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秀漣山莊的莊主,秦羽背靠沈侯,威望不低,而且沈侯就在臺上落座,前排也多是名門世家,德高望重的前輩,眾人哪怕心中積怨已久,也都暫時冷靜,雖然個個瞪眼,到是沒再繼續唾罵不止。

  不多時,眾人就按照秀漣山莊弟子們的引導,漸漸退到后頭。

  這些結仇的方式五花八門,若是小事情,偶有化干戈為玉帛,但大部分時候都是擂臺上見,畢竟這等私人恩怨,并非引起公憤的大事,只能按照武林規矩,拳頭大的人有理。

  場內漸漸變得秩序井然。

  葉咴咴幾個玩家揚眉問:“不知道這些人里有多少是托?”

  “至少也有不是的。”

  幾個玩家紛紛道。

  正說話間,

  楊玉英目光掠過場內眾人,抬頭看高高掛起的牌匾,盯著牌匾上德高望尊的字樣,神色肅然:“武林英豪齊聚,也該做幾件大事,才顯得這等大會不是笑話…我看蛇幫作奸犯科的弟子極多,已成了江湖毒瘤,若是不根除,大家都沒有太平日子可過。”

  范向北和同伴們使了個眼色,低聲交談幾句,伸手拎起蛇幫弟子,正想跑出去,卻見前面忽起騷動。

  “沈侯爺,您在武林大會上,說要給天下英雄仲裁,平息天下紛爭,我且問您,若是有武林人士仗武功而行兇,受害者非武林人士,只是尋常百姓,那你管還是不管?”

  一個年輕女孩忽然越眾而出,高聲呼喊。

  她聲音本不嘹亮,看動作,腳步,似是有點淺薄的三腳貓功夫,但絕對算不上高手,丹田氣不足。但她站在前排不遠,位置比較特別,一聲喊出,回聲響亮,竟是大半個場地的人都能聽得清楚。

  “小月!”

  女孩兒身邊的人顯然也沒想到這孩子忽然出頭,登時一驚,連忙拉了她一下。

  這女孩兒卻猛地掙開身邊人的拉扯,抬腳就向前走。

  “南宮月,你做什么!”

  南宮寧眉頭緊蹙,壓低聲音叱道,“你別胡鬧,回來!”

  但他說話時,小女孩兒已然走到前頭高臺下方昂然而立,人人都看得見,真讓他也沖出去將人拖回,更是丟人。

  南宮寧心里一嘆,他知道小妹滿腔義憤,也知道她初出江湖,驚見這個江湖不是她所想象中的模樣,于是才受不了。

  “哎!”

  沈侯爺神色到頗嚴肅:“習武之人依仗武功行兇,對普通人下手,興致更為惡略,人人得而誅之!”

  小女孩兒的面色頓時露出些許釋然。

  沈侯爺鄭重道:“你是南宮家的小姐?你既站出來,想必有話想說,說吧,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無論你想說什么都可以。”

  南宮月高聲道:“三天前,洛水河畔寧家莊被屠殺,三百余村民竟無一人逃出生天,正是蛇幫弟子所為。”

  “我同哥哥親眼所見,當日寧家莊血流成河,男女老幼悉數死去。”

  她向身邊不遠處一指,“今日這個屠村滅門的蛇幫,居然堂而皇之地坐在武林大會之中,和眾位英雄并肩而坐,他們憑什么?”

  沈侯爺面色微沉,冷聲問道:“仲孫幫主,敢問可有此事?”

  仲孫卯輕輕一揚眉,半瞇著的眼睛微微睜開,渾不在意地瞥了南宮月一眼,嗤笑了聲:“什么寧家莊,本幫主不記得,小丫頭,你說我們蛇幫屠村?我還說是你南宮家屠的?親眼所見?我看是你南宮家看我蛇幫不順眼,故意找事誣陷于我。”

  他緩緩坐直了身,眼睛睜開,輕輕地描摹南宮月雪白的臉頰,精致的五官,幽幽道,“南宮世家當面污蔑我蛇幫,若是我隨意放縱,豈非讓天下英雄以為我蛇幫無人?小六,你記得提醒我,要記得此事。”

  “是,幫主。”

  仲孫卯輕笑:“我想,在場的武林同道都是明白人,應該知道,這等無憑無據的事不能亂說,亂說,就要承擔后果。”

  場內所有人鴉雀無聲。

  南宮月氣得臉色煞白,卻也嚇得不輕,身上出了密密麻麻一層虛汗,看仲孫卯那張明明十分英俊的臉,卻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鉆入。

  幾位江湖宿老都搖了搖頭,交頭接耳。

  昆侖的弟子們尤其沉默。

  仲孫卯其實長得極好,他身量很高,略有些瘦,相貌端正,雖似乎染了一點邪氣,卻是那種吸引女孩子喜歡的好相貌。

  但此時,這么一個好相貌的男子,在眾人心中卻宛如妖魔。

  蛇幫弟子鼓噪聲中,沈侯沉默片刻,又問南宮月:“南宮小姐可有什么實證?”

  南宮月顫聲道:“我同我哥哥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

  南宮家的族老心中也是一驚,神色晦暗,心下皆嘆,便是他們往日對南宮月十分疼愛,此時也難免怨這孩子不懂事。

  南宮家的一眾弟子皆低頭不言。

  不等沈侯動問,南宮廣平便道:“我等到時,寧家莊就已付之一炬,并不知道兇嫌是誰?”

  南宮月愕然回頭:“你?”

  南宮廣平沉默不言。

  先不提得罪蛇幫,南宮家將面臨偌大的危機,只說他們若真看到兇手行兇,為何不當即將其捉拿?

  無論是打不過,還是不敢打,都是南宮世家丟人。

  南宮家如今剛剛恢復一點元氣,實不能再隨意招惹強敵。

  沈侯爺肅然道:“南宮公子既沒看見賊人,便不可隨意攀扯,南宮小姐,念在你第一次參加武林大會,本侯便不予追究,以后你當謹慎。至于寧家莊被屠村一事,實乃慘絕人寰,若真是武林人士所為,我等一定追查到底。”

  南宮月一怔。

  南宮廣平不敢去看妹妹不敢置信的臉色,只覺得胸腔里一點活氣也無,冷得厲害,整個人的精氣神一點點被什么東西給剝奪了去。

  仲孫卯嗤笑一聲,冷冷地看了南宮月一眼,笑道:“無妨,你們南宮家要執意栽贓我,那咱們就按照江湖老規矩,拳頭大的說了算,拳頭夠硬才能講道理,小丫頭,你可要挑戰我?看看咱們兩人誰的拳頭硬?”

  南宮月渾身發抖,恨不能撲過去撕碎了這個混蛋,身體卻一動都不能動,雙腿顫抖,眼淚簌簌而落。

  楊玉英輕咳了聲。

  范向北嘖了聲:“馬上,馬上。”

  剛才看戲看得入了迷,他再一次覺得,這款游戲里每一個npc后面都是個活人。

  閃念間,把手中蛇幫弟子往前頭一拋,人也跟著飛掠而出。

  砰一聲,一身黑衣的蛇幫精英弟子砸在地上,鼻血橫流,憤然抬頭,死死盯著范向北。

  “郝四!?”

  隨著這家伙一落地,左右好些人小聲嘀咕。

  “郝四居然讓人捉了,以他的輕功,怎么可能!”

  范向北在高臺前飄然而落,一亮相,場內頓時靜了片刻,好些女俠眼中放光,登時竊竊私語四處追問此人是誰!

  此時便是高臺之上的沈侯爺,各大宗門的長老,也沒有范向北惹人注目。

  無數人的目光都盯著范向北看。

  范向北神色肅然,朗聲道:“沈侯爺,仲孫幫主,此人截殺登萊宗家的兩位公子,意外被我林莊所救,他正是蛇幫初代弟子郝四禮,現有人證,宗氏夫婦與其公子,以及共犯宗義民。”

  仲孫卯冷笑,范向北不等他開口,又冷聲道:“人證雖有,但我不打算讓他們現身,他們都是普通人,不會武功,在蛇幫面前露臉,在下不放心。”

  眾人都是一怔。

  范向北聲音依舊不急不緩:“就如仲孫幫主所言,我等江湖人,拳頭硬的才能講道理,在下想講一講我們林莊的道理,只好先衡量衡量仲孫幫主的拳頭了。”

  泉劍的席位上,林星舒猛地抬頭,楊玉英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他才緩緩吐出口氣,止住起身的動作。

  仲孫卯打量范向北半晌,忽然笑起來:“你這打扮,有點眼熟。我好像有點印象。”

  去年六月,蛇幫的弟子途經玉縣,這幫人橫行無忌,很不守規矩,屢次碰觸泉劍的底線,范向北帶著泉劍弟子將他們悉數趕出玉山境內。

  當時路過玉縣的蛇幫弟子應該都是外門的普通弟子,并無精英,又在別人的地盤,遠沒有在登萊這般囂張,到沒有真殺人放火,但雙方還是結下了梁子。

  也就是最近仲孫卯沒把視線放在玉縣,加上玉縣繁榮,又有尋王坐鎮,邪道的江湖勢力一時半會兒很難延伸過來,蛇幫才不曾光明正大地找事。

  范向北神色不動,也并不提此樁恩怨:“不知仲孫幫主是否愿意賜教?”

  仲孫卯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上下打量范向北半晌:“原來你們這些人喜歡故意找死?”

  周圍的武林人士也不禁嘩然。

  仲孫卯是當今武林上數得著的一流高手,他自己折了劍,不再用劍,可一雙鐵拳曾打得沈侯都叫苦不迭,直言此人不好對付。

  雖然他武功尚難與沈侯爺相比,但只這一點,就足以傲視群雄。

  仲孫卯笑過,點點頭:“好,來,拔劍!”

  驟然間,仲孫卯橫飛三尺,一拳直擊范向北面門。

  這一拳擊出,竟是帶有劍氣,且堂皇厚重,氣勢雄渾。

  昆侖長老席位上隱有嘆息聲傳來,兩位長老一對眼,面上皆流露出些遺憾與傷痛。

  仲孫雖然棄了劍,可他已習得昆侖派劍法精髓,昆侖派的劍,也同名字一般,帶著如山般的威嚴厚重。

  劍為昆侖劍,人卻已不是昆侖人。

  其中一須發皆白的長老,忽然嘆道:“為何他這樣的人,也能練得出這樣大氣的劍?”

  拳風已掃到范向北面門,范向北的身形不光不曾后退,竟還倏然前進了一步,袖中長劍連同劍鞘一起甩出,恰到好處地點在那一只鐵拳之上。

  劍若清風,竟仿佛能撼動堅石,但也只是仿佛,拳風穿過劍網,像冷箭,也如針刺。

  兩人轉瞬間已出十數招。

  剛一交手,所有人都看得出,仲孫卯的武功高出范向北甚多,力量更重,功力更深厚,速度也更快。

  好些女孩子忍不住低聲驚呼。

  大家仿佛已看到這位翩翩佳公子被一拳重擊死亡的場面。

  所有人都知,仲孫卯這個人從不輕視對手,便是稚童向他挑釁,他也一樣雷霆一擊,不重擊到對方毫無反抗時,絕不收手。

  范向北的面頰已被對方鋒利的拳風刺破,鮮血橫流,他似乎一腳踩入死亡的邊緣。

  但即便敗勢很明顯,范向北依舊沒有半點慌亂,他的劍法中正平和,不帶絲毫戾氣,也無半點退縮之意。

  林星舒蹙眉嘆息:“向北已將清風劍法的精髓融會貫通,這把劍,養得差不多了。”

  楊玉英點點頭。

  下一瞬,林星舒神色染上一點怒意,范向北的劍越來越孤絕,中正平和與孤絕同時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甚是奇怪,也讓人心驚。

  仲孫卯一時被劍氣逼得暴怒,一揚眉,冷笑:“好劍。”

  隨著一個劍字從舌尖迸出,他的攻勢瞬間更是兇猛,拳風如雷,轟鳴聲破空,地面上的青石板都一寸寸龜裂。

  范向北一口血噴出,引得周圍眾人驚呼失聲。

  甚至有人脫口而出:“范公子,勝負已分,不必打了。”

  林星舒待要開口,看到范向北的表情,卻又輕輕嘆了口氣,這小子,仗著自己恢復能力超人一等,就這般不惜命,他本該阻止,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少年人為理想而戰,他卻不能阻止。

  傷情肉眼可見地越發嚴重,范向北絲毫不曾退,甚至漸漸地從五分守,五分攻,變成九分攻,一分守,除了會讓他喪失行動能力的要害部位的傷害外,其他傷就是硬扛下,他的劍法一瞬間由清風變作狂風驟雨,一時間就連仲孫幫主也嚴肅了臉色。

  好幾位武林名宿都不自覺放下手中茶盞,舉目旁觀,嘖嘖稱奇。

  這場勝負早注定的對決,此時卻變得十分精彩,所有人都看得目不轉睛。

  “可惜了,這位林莊弟子也算是江湖新秀里了不起的人物,再過十年,勝負未知!”

  “啊!”

  下一瞬,范向北忽然變招,完全不顧仲孫卯化拳為掌劈中他的心口,整個人合身而上,一劍直刺仲孫卯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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