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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金牌女學霸(完)六更

  花哨問沈詞話怎么回事。

  沈詞話正站在墻根下壓腿練功,聞言說道:

  “我媽說周叔叔幫我們家這么多忙,她也沒什么好回報的,然后就去了一趟首都,回來的時候就說解決了,我問她,她就說我小孩子說了也不懂。”

  花哨陷入沉思。

  沈詞話哎呀呀的喊她:

  “伶伶姐姐,幫我壓一下腿。”

  花哨出神,不小心用力過猛,把她疼得直冒眼淚花子。

  大概很多年后,花哨才聽宋老師說起這件事。

  她那時候已經滿頭白發,但笑容依舊溫柔:

  “那個女孩不是個壞孩子,就是太年輕了,又沒有多少人生閱歷,被家人攛掇兩下,就以為你爸是她的真命天子,我帶著她去首都好好玩了一圈,讓她看看這個世界其實很大,也很漂亮精彩,她還這么年輕,這么早結婚就該圍著老公灶臺轉了,多虧呀。”

  花哨趴在她膝蓋上笑起來。

  宋韻寧伸出手,輕柔的摸著她的頭發說:

  “伶伶啊,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好人其實很多,我們都可以真心以對,微笑以待。他們也許只是一時犯了錯,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就能改正。”

  那是花哨第一次明白,為什么說溫柔是最厲害的武器。

  因為溫柔最能直擊人心。

  當然,這一切都是后話了。

  花哨沒有想到,她初中畢業的當天,周爸爸就跟她宣布了他成功脫單的消息。

  花哨剛好在穿鞋,準備去學校拿畢業證書。

  聞言把鞋子套在手上,大力鼓掌,抑揚頓挫的喊道:

  “恭喜老周!賀喜老周!追妻成功!可喜可賀!”

  周爸爸哈哈一笑,笑罵:“鬼丫頭!”

  這個暑假好事一連。

  花哨順利考上青城一中,

  沈詞話參加的全國青少年古典舞大賽,成功進入前十強,也因此被星探發掘,想早早簽下她。

  宋老師讓她自己做選擇。

  這條路一旦走了,就是半只腳踏進娛樂圈這個大染缸了。

  沈詞話仔細想了好幾天,中途還找花哨商量。

  花哨這種從來不怕事,又四肢發達的人,就甩了一句話:

  “喜歡你就去唄,有人欺負你,你回來跟我說,我去捶ta。”

  沈詞話就這么放心大膽的去了。

  兩年后,駱棋順利考入同濟大學,學的臨床醫學。

  花哨覺得醫生這個職業再合適不過他了。

  駱棋有著比女生還細的心,和足夠正直的人品,以后一定是一個優秀的好醫生。

  一年后,花哨和他考在了同一個城市的清華。

  真正的三年苦讀。

  這三年她幾乎什么事也沒干,就一門心思的搞學習。

  她的學習時間幾乎是別人的兩倍,考不上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也是這一年,周爸爸和宋老師順利結婚啦!

  兩家人也搬到了一起住。

  周爸爸將自家樓上的那一套房子也買了下來,上下打通,重新裝修成樓中樓,作為他們的新房。

  但其實就只有他們兩個住。

  因為花哨要上大學,而沈詞話已經出道了,每天忙著拍戲,是近幾年娛樂圈小有名氣的新生小花旦。

  但也是這一年,駱淮的女朋友權琳琳還是自殺離開了這個世界。

  花哨當時正在軍訓,得了消息,請了假和駱棋趕回來。

  駱淮靠在她的靈柩前,見花哨和駱棋進來,抬頭,眼下一片青灰,靜靜的說:

  “她走了。”

  駱棋眼睛一紅,上前摟住他哥。

  駱淮伏在弟弟肩上,哽咽道:

  “我還沒來得及跟她求婚,她就走了。”

  花哨看到了遺像旁邊的婚戒盒,大紅色的盒子和黑白的遺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刺的人眼生疼。

  權琳琳的遺體直到火化那一刻,她的父母家人都沒有出現過。

  所有的喪葬事都是駱家一手操辦的,讓她干干凈凈,體體面面的離開的。

  駱淮說:“她早該離開了,活著對她來說太痛苦,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我賺了.....”

  對于重度抑郁的人來說,活著就是件痛苦至極的事。

  每一刻每一秒都是煎熬,都覺得惡心。

  駱淮一輩子都沒有再娶。

  他真正做到了他對愛人的承諾,也做到了他心中的‘好男人’。

  花哨在他去世后,按照他的囑咐,將他的骨灰和權琳琳的骨灰混在一起,讓陶瓷師傅融進一只杯子里,沉入大海。

  杯子,一輩子。

  花哨看著平靜無濤的海面,伸出自己皮膚松弛的手捕捉無形的海風。

  這個世界,她活了六十歲,

  看著駱淮繼承了大姑的酒業,辛苦工作了一輩子,最后沉了這海里。

  看著沈詞話從小演員,一步步成為大明星,最后成為老藝術家。

  看著駱棋從一個少年,長大成人,成為一名受人尊敬的外科醫生,

  看著他找到喜歡的女孩,結婚生子,膝下承歡,變成此刻站在她身邊白發蒼蒼的模樣。

最后看著爸爸從成熟男人,變成如今臥病在床的遲暮老人  “妹,我們回去吧,這里冷。”

  駱棋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小心翼翼的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裹上。

  花哨覺得這海風吹得她眼睛發干,忍不住揉揉眼睛,卻模糊了視線。

  周爸爸生命的最后一刻,拉著她的手,囁嚅著說著什么,緊緊看著她,眼中有淚。

  他的牙齒掉光了,說話總是說不清,花哨伏在他耳邊,聽到他含糊不清的說:

  “...你叫什么名字。”

  花哨說周伶伶。

  周爸爸流下淚來,吶吶的搖頭:

  “...我說的是十四歲后的你,別再騙爸爸了。”

  “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鬼丫頭”

  他一直都知道,她上的外國中學根本就沒有什么格斗老師。

  也知道,才學了幾個月的射箭,根本不可能達到職業選手的水準。

  他只是不說罷了。

  花哨淚如泉涌。

  她哽咽著一遍遍重復:

  “我叫花哨,花哨,花哨爸爸!爸——”

  回答她的是他松開的手,和心電儀的長鳴聲。

  那句爸爸我愛你,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花哨再也忍不住了,埋在他懷里痛哭起來。

  周爸爸骨灰葬在了晉龍山的山頂上。

  沒有立什么碑,什么墓。

  就像是他生前說的那樣,死了也要默默守著這個城市,看著它一天天日新月異,東海揚塵.....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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