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進她那雙冷漠的眸子說:“你以前從來不會對我說謊的。”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輕啟薄唇,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殺的那個人,偷了我的物資,害死了我弟弟和我堂哥。”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沒有一絲悲愴,詭異的不像是個死了親人的人。
花哨嘴角牽起笑容,說道:
“這么說......我算是替你報仇了,給點酬金也不為過吧。”
黎弘嗅到她的發香,眼眸一深。
然而下一秒,他又猛的頓時身形,低頭一看,就見黑洞洞的Q口正好抵在他的胸口。
似乎,這槍不是隔著衣服和血肉,而是硬生生的戳進了他的心里。
他僵硬的抬頭看向花哨說:“我不相信你真狠得下心殺了我。”
回答他的是花哨毫不猶豫扣響的扳機。
震耳的槍聲刺破天空,然而并沒有花哨相像的那樣血肉橫飛。
那顆沖出Q管的子彈,在接觸到黎弘身體的那一刻,瞬間融化成一灘金屬液體,軟弱的低落在了地上!
黎弘像是沒看見似的踩上去,望向愣神的花哨,喃喃自語道: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她不會這樣對我,她恨不得把她自己的命給我,怎么會想殺我?!”
他的眼睛突然變得猩紅,一把掐住花哨的下巴,猙獰的吼道:
“你是誰?!你為什么和她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你說啊!”
“不對!你就是紀心雨!這是你耍的花招對不對?!你后悔了!你想從佳萱身邊搶走我,故意變成這樣勾、引我!”
“你還愛我!你剛剛開槍是不是知道我有異能,所以故意試探我!你不是真的想殺了我!對不對?!”
“你說啊!我叫你說話!!”
花哨被他掐得上不來氣,巨大的力量懸殊,讓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普通人和異能者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還好這時紀欽雨及時沖過來,一腳油門將車開飛出去,黎弘這才不迫不得已的松手。
同時藍毛擲出一排冰錐,阻擋了黎弘的路,這才沒讓他追上來。
“你還好吧?!還能動就你來開車!我不會開這種大車!”紀欽雨滿頭汗的喊道。
花哨摸著脖子咳嗽,強撐著爬起來去接方向盤。
誰知就在這時,一個黑色的影子人突然躥到他們車前,一拳打破了他們的車前玻璃。
紀欽雨為了躲避這一拳,連帶著方向盤一起來了個大轉彎,直接撞到了服務區的那一排餐廳門面上!
花哨被本能的扯過紀欽雨,將她護在自己身下,卻被迎面碎裂的玻璃扎了一背。
她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陷入黑暗前一秒,她看到那個早該隨主人消失的影子人要伸手掐死紀欽雨。
花哨拼盡全力想要阻止,但鮮血已經浸透了她全身,似乎連視野里也溢滿了血紅色。
在完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緊緊的抓住了紀欽雨的手.......
————
等花哨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間賓館的床上。
白色的天花板和白色的床單被套刺得她眼睛睜不開。
她討厭白色。
她吃力的從床上爬起來,背部的疼痛讓她動作有些僵硬。
花哨發現身上的傷口被處理過,包了一圈繃帶。
她又去摸自己的貼身的黑色背心,空間還在,里面東西也沒有被發現。
這就好,她松了口氣。
只是.......她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誰救了她?紀欽雨呢?
昏迷前一刻她明明記得她抓住了她的手,現在怎么剩她一個人了?
誰帶走了紀欽雨,還是…
花哨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將房間查看了一遍。
結果她就發現自己是被軟禁了!
這里的門窗全都被鎖死了。
這時,門外傳來刷卡的滴滴聲,隨后一個有些眼熟的女人推門進來。
姚佳萱看到坐在床邊的花哨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藥品和繃帶說:
“你醒了,那你自己換藥吧。”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花哨:“你是黎弘的未婚妻。”
當初她在醫院見過這個女人,不難猜到。
姚佳萱身形一頓,轉頭深吸一口氣,對花哨說道:
“是,我今天就把話說明白,他想要你,我也沒辦法,以后你我和平相處——”
她還沒說完,花哨就打斷她:
“他人呢?”
去他媽的和平相處,這男人是個什么東西?!
姚佳萱被她打斷顯得有些生氣:
“我不知道,自從他把你帶回來人就消失了。”
花哨不信她的話,一把將她扯到床上,從背心空間里拿出那把白驍給的PD式沖鋒槍橫在她脖子上:
“我再問你一遍,他去哪了?!我妹妹在哪??!”
姚佳萱驚叫一聲,下一秒就被橫在她脖子上的槍桿嚇得咽了剛到喉嚨的尖叫。
“你、你是異能者?”她的臉一寸寸慘白下去。
她給紀心雨換的衣服,非常清楚她身上沒有任何武器。
這個房間也是她每天收拾的,絕對不可能出現槍這種東西。
那只能說明,這把槍是紀心雨自己的!
是空間系的異能!
花哨沒理會她,今天這女人要是不說點有用的東西,她就一槍解決了。
姚佳萱拼命搖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我真不知道黎弘去哪了!但我知道你妹妹是被救走了!”
“他們用你拖住黎弘,帶著你妹妹走了!”
“黎弘被他們重傷,把你帶回來的時候,囑咐我看好你,然后他就不見了,這都五天了,我一點消息也沒有!”
說著她先哭了起來。
黎弘走之前還說了好多警告的話。
大概意思就是,紀心雨要是有點什么意外,等他回來一定剝了她的皮。
姚佳萱生氣又崩潰。
她可是他的未婚妻啊!
現在丈夫要帶別的女人進門,還逼她點頭同意,還得伺候好這個小老婆,她能不難受嗎?!
但她不敢反抗他。
沒人比她更清楚,覺醒了異能的黎弘到底是個多么可怕極端的人。
花哨看到她眼角的淚珠,頓了頓,伸手粗暴的給她擦掉。
然后坐起來煩躁的說:
“我還沒拿你怎么樣,你哭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