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紅軍閉了閉眼平復自己的情緒后,才看著她道,“瑟瑟不說些什么?”
秦凱瑟抬眼看著他深吸一口氣道,“我們回家說好嗎?”
何紅軍站了起來,大步流星地朝前走。突然停下腳步,看著站起來的秦凱瑟又轉身回來,攙扶著秦凱瑟。
秦凱瑟雙眸晦暗不明地看著他,到嘴邊的話卻說不出來。
何紅軍微微歪頭看著她道,“看我干什么?天黑走路小心點兒,別摔著了。”
“走吧!”秦凱瑟輕咬了下唇瓣,開口道。
何紅軍扶著她穿過院子,看著林希言兩口子道,“我們也走了。”
“我送你們。”林希言看著他們說道。
“不用送,留步,留步。”何紅軍看著他們說道,視線落在花半枝身上道,“弟妹,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花半枝看著他們笑著說道,“何大哥孕婦分情緒不穩,要多多照顧。”
“我知道。”何紅軍看著她感激道。
“我沒那么…”
秦凱瑟的話沒說完,何紅軍打斷她的話道,“我們走。”說著扶著她朝家走去。
林希言和花半枝目送兩人離開,才轉身回家。
“那藥怎么回事?”林希言看著花半枝問道。
“促排卵的藥,增加懷孕的機會。”花半枝邊走邊說道。
“聽他們的話中,瑟瑟不想生孩子。這原來跟天塌似的,哭著鬧著要離婚,這好不容易有了,想什么呢?”林希言看著她不滿地說道。
“可能是怕…”花半枝漫不經心地開口,又猛地剎車,緊接著又道,“誰知道呢?”
林希言看著她急剎車的樣子,想了想就明白了,是怕孩子出身帶來的一系列問題。
這事外人幫不了他們,只有自己想通了。
林希言看著她說道,“好了,咱們進去吧!”進了屋后,坐在八仙桌前看著對面的她,“你這快考試了吧!”
“對!這個星期天,還有下個星期天。”花半枝抬眼看著他說道,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半杯水,“你要嗎?”
林希言朝她微微搖頭道,“我不渴。”
花半枝端著杯子哆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這醫學考試我也幫不了你,其他的考試我還能給你畫一下重點,說不定能幫助你。”林希言看著她遺憾地說道。
“怎么不相信我。”花半枝挑眉看著他說道。
“看樣子你很有信心。”林希言笑瞇瞇地看著她說道。
“當然。”花半枝雙眸晶亮,在燈光的映射下閃著璀璨的光華。
“既然星期天要考試了,你這實驗就暫時先停一下。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林希言看著她建議道,“全力沖刺。”
花半枝聞言搖頭失笑,“行,聽你的。”說著站起來道,“我去溫書。”端著茶杯離開。
林希言則進了書房,在機械上有些想法,他需要畫在圖紙上。
何紅軍和秦凱瑟兩人回到了家,他黑著臉橫刀立馬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的秦凱瑟道,“秦凱瑟你想干什么?如果你要殺死肚子里的兩個孩子的話,咱倆就離婚,我不要這么殘忍狠心的人。”
“你想清楚了?”秦凱瑟眸光幽深地看著他說道。
“秦凱瑟!”何紅軍大喝一聲騰的一下站起來道,“我沒想到你是這么冷酷無情,他們是兩個孩子。”緊攥著雙拳,克制著自己的脾氣道,“算我求你,留下他們好嗎?”
“你知道留下他們意味著什么?”秦凱瑟看著暴躁卻極力控制自己脾氣的何紅軍道,心底鈍疼,這個男人,叫她怎么能如何不愛呢!
“我知道,你不就是怕孩子因為你的出身矮人一等,將來無論是上學、工作、婚姻,因為你而處處的不順。”何紅軍坐下來冷靜地看著她說道。
“既然知道,為什么還叫我生。”秦凱瑟目光直視著他犀利地說道,“我不想被孩子們指指點點。”
“你不相信我能護住你和孩子們?”何紅軍指著自己說道。
秦凱瑟看著天真的他嗤笑一聲。
那諷刺的笑聲如尖銳的針一樣,戳破了何紅軍脆弱的外殼。
何紅軍雙眸哀傷地看著她說道,“瑟瑟到底如何你才肯留下他們。”
秦凱瑟雙手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眼神暖暖而溫柔地說道,“我真舍不得他們,你知道我多想有自己的孩子嗎?”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瑟瑟!”何紅軍給嚇撲了過去,蹲在她身旁,“別哭,別哭!沒事的,我們不要杞人憂天好不好,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也許到時候政策就有了新的變化,不在唯成分論了。”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她。
“嗚嗚…”秦凱瑟抱著他是哇哇大哭,“我自己怎么樣沒什么?扣帽子、打棍子,干什么我都認了。”抽抽搭搭地說道,“我就怕孩子們受委屈。”
秦凱瑟是嚎啕大哭,臉上的淚水肆意橫流,一下子就將何紅軍的肩頭打濕了。
何紅軍一臉的苦澀,輕輕摩挲著她的后背道,“哭吧!哭出來心里好受點兒。”真是哭的他心都碎了。
何紅軍狠心地閉上眼睛,嘴張張合合的發出嘶啞近乎無聲的聲音,“你要是真不想…”
秦凱瑟推開他,捂著他的嘴,“別說,別說。”起身道,“我去洗洗臉。”話落抬腳離開。
從衛生間出來秦凱瑟紅著眼睛,情緒也平復了許多。
秦凱瑟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同樣紅紅眼眶的何紅軍道,“孩子我會生下來,也許今生就這一次機會。”
“瑟瑟!”何紅軍一臉驚喜地看著她,拍著胸脯說道,“你放心我一定保護好你和孩子。”
“這種不切實際的保證不要提。”秦凱瑟看著他苦笑一聲道,“別激動我相信你能舍的自己做得到,但是我要你好好的,我不要你犧牲一切。明白嗎”
“你的條件呢?”冷靜下來的何紅軍看著她說道,她不會這么輕易答應的將孩子生下來。
“我提出離婚的時候你乖乖的簽字。”秦凱瑟看著他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