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兩步。”林希言看著穿上新涼鞋的花半枝催促道,“看看大小合適不?”
“穿著正好。”花半枝看著他說道,弦外之音,不用走了。
“走起來才能知道是否合適。”林希言像哄小孩子似的說道,“乖。”
花半枝無奈地只好走了兩步,“可以了吧!不掉。”
“嗯!”林希言目光看著她的雙腳道。
“你盯著我的腳干什么?”花半枝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你的腳好白啊!”林希言突然風馬牛不相及的說道。
花半枝一臉錯愕地看著他,“呃…是捂白的。”
“什么味道?”花半枝吸吸鼻子道。
“哎呀!我的蝦仁。”林希言驚叫一聲,轉身就朝廚房跑去。
“還好,還好。”林希言拿著鍋鏟翻炒著蝦仁道。
“沒糊吧!”花半枝換上布鞋走進來說道。
“差一點。”林希言頭也不回地看著她說道,“湯汁熬沒了。”端下炒菜鍋。
“蒜蓉蝦仁這么香嗎?”跟著進來的周光明嗅著鼻子進來道。
“不但香,還好吃呢!”林希言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說著扭過身,將蝦仁盛盤。
林希言沖洗了下炒菜鍋,接著炒第二盤黃瓜炒雞丁。
“大晚上的,你做這么多干什么?”花半枝不解地問道。
“吃完飯你就上課去了,不吃好怎么能行。”林希言看著油鍋熱了,將蔥姜蒜放入油鍋,刺啦一聲,蒜香味飄滿了廚房。
將雞肉放進去,放鹽、醬油,快速的翻炒。
然后才將切好的黃瓜丁放進去。
“努力學習,這營養也得跟的上。”林希言邊翻炒著,邊說道,“聽我的準沒錯。”
林希言感覺差不多了,黃瓜丁還是翠綠、翠綠的,再炒下去眼色就變了,觀感就差了,這時候剛剛好,“給我盤子。”
花半枝從碗柜里拿出盤子遞給他道,“給。”
林希言將菜盛盤后,回頭看著他們道,“咱們趕緊吃飯吧!吃完飯就該走了。”拿著茶壺接滿水,放在爐火上,彎腰又封了火。
“嗯!”花半枝洗洗手和林希言一起將飯菜端了出去。
兩個菜,大米粥,林希言又買的豆沙包。
豆沙包口感甜美而不膩,非常的好吃。
蝦仁雖然被他給炒的時間久了點兒,卻是外酥里嫩,咸鮮適口,好吃的能吞掉舌頭。
吃完飯,花半枝收拾碗筷看著他說道,“飯是你做的這一回碗我來洗,你沒問題吧!”
“這你也要講公平,好好好,你來洗。”林希言無奈地看著她說道,“我擦桌子可以吧!”
“那我掃地。”周光明舉著手說道。
三人合力收拾干凈后,“走吧!我們送你上學去。”
林希言推著自行車,先將周光明抱到車前面的橫梁上。
林希言怕花半枝不會上車,大長腿一跨,坐在了車座上,兩只腳踩在水泥地上,回頭看向花半枝道,“上車。”
花半枝扶著車座輕輕一躍,穩穩的坐在車后車座上。
“我坐好了,可以走了。”花半枝坐在車上遲遲不見他騎車。
林希言回頭看著她微微彎腰抓著車后座,這樣一路有些費勁,“你抓著我好了,這樣一直彎著腰不舒服。”
“沒關系,一會兒就到了。”花半枝不以為意地搖搖頭道,催促道,“快走吧!”
林希言張了張嘴,想了想有光明在,算了回頭再說,“那你抓好了,我這就走。”
“抓牢了!”花半枝看著他結實的后背道。
林希言輕松的騎了二十多分鐘,就到了醫士學院。
“我們到了。”林希言捏著車閘停下車,兩條腿支地。
花半枝從車上跳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學校。
“姨爹,這學校好漂亮,跟我們學校好像。”周光明仰著臉看著充滿異域風情的大門道。
“跟你們小學一樣,這里也曾經是教會學校。”林希言看著西式風格的校門道,“走吧!咱們去辦‘入學手續’。”說著推著車子穿過校門進入校園。
林希言推著車子到車棚,將周光明抱了下來,鎖上車子道,“走,我帶你先去教務處,辦手續。”
教務處的辦事員對于前來進修學習的人那是非常的熱情,登記造冊后,象征性的教了些學費,然后拿著書就出了辦公室。
林希言領著她進了教室,“坐在第三排好了,人少不用坐最后了。”
林希言從兜里掏出干凈抹布擦了擦桌子和長凳,將抹布窩在手里,“坐吧!”
花半枝黑眸輕輕晃了晃,他還真是細心,自己都忘了這茬了。
花半枝坐在了正中間第三排,看著教室內小貓三兩只,有點兒理解教務處的人為啥這般熱情了。
“你們走吧!”花半枝抬眼看著他們倆說道。
“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林希言看著她叮囑道。
“我知道。”花半枝看著如老媽子似的他點點頭道。
“放學我來接你。”林希言垂眸看著她說道。
“不用,我認得路。”花半枝看著他擺擺手道。
“放學天都黑了,走夜路不安全。”林希言黝黑地雙眸看著她態度強硬道,“聽話,我來接你。”話落拉著周光明轉身離開,不給她開口拒絕。
花半枝搖頭失笑,好奇地攤開書看了起來,看得她嘴角直抽抽。
也不能怪她時代的局限性擺著呢!有些是常識性的錯誤。
輕撫額頭,得仔細想想如何改正,輕咬著嘴唇,離講到的時候還有時間。
正當花半枝出神之際,又陸陸續續地來了些人。
在老師踏進教室的那一刻,來聽課的只有十來個,其中八個是男的,包括她在內只有四個女的。
老師站在講臺上,看著新來的花半枝很是高興,自我介紹道,“有新來的,那我也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盧廣寧。”
花半枝看著頭發已經花白的老人,穿著白襯衫、黑褲子,干凈利落。
歲月在臉上留下痕跡,那是沉淀下來的閱歷和智慧,滲透在身體內,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優雅的氣質。
老人家精神矍鑠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說話聲音洪亮,中氣十足,一口北方官話,字正腔圓。
花半枝聽得很是舒服,不用擔心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