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該坐下來了,站那么高,仰著頭脖子很不舒服耶!”孟繁春微微歪頭看著林希言說道。
“你又沒請我?”林希言沒好氣地說道。
“是是是!林老師請坐。”孟繁春好笑地看著他說道,“跟你還客氣什么?”
林希言看著石桌上的照片,“照的真好!”
孟繁春的照片不用看,糙老爺們兒還能照出花來,一身戎裝,那肯定站如松一樣。
花半枝的兩張相片倒是讓林希言眸光湛湛,和光明一起照相時,溫柔似水,充滿了母性光輝。
單人照時,挺胸、抬頭,收腹,目光炯炯有神,眉宇間更多了一絲英氣,一襲戎裝的她英姿颯爽。看著一點兒也不像軟和的小兔子。
這氣質真是變化多端,還真是越了解,越發現她展現的每一面都不同。
程韻鈴甜美活潑的小女人,尤其是跟孟繁春合照時更加的明顯。
“就這幾張?”林希言看完后抬眼看著孟繁春道。
“你還想要幾張?該照的都照了。”孟繁春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
林希言一雙美目在這幾張照片上轉來轉去,總算讓他發現了華點,“哎!怎么沒有你和光明母子三人的合照呢!”
“這話說的,我們為什么要合照,男女有別知不知道。我們四人一張就夠了。”孟繁春抬眼看著他說道,“男人被潑臟水沒什么大不了的,女人在這方面總是吃虧的。”
“哦!”林希言雙眸輕楊,對他的回答非常的滿意,嘴角掛著輕松的笑意道,“話說你們照相怎么不叫我。”
“叫你干什么?”孟繁春好奇地看著他說道。
“我也可以跟你們一起照啊!”林希言立馬說道。
“跟我們照,你站在我們中間那么突兀,怎么都不合適。”孟繁春輕蹙著眉頭說道,“你站在我和鈴鈴中間該怎么解釋你的存在?你和花花、光明合照,則更加讓人誤會了。”
“呃…”林希言原本的好心情,被他給打的七零八落的,“這怎么能說突兀呢!我們是同事耶!”
“是你的思想有問題?”林希言氣哼哼地指責道,最后來了一句,“我單獨照不行嗎?”
“不是我思想有問題,而是人總喜歡瞎揣測。”孟繁春看著明顯不高興的他道,搖頭失笑道,“這么喜歡湊堆兒,還真是孩子氣,下次叫你行了吧!”
林希言看著他催促道,“你還不去給我拿藥。”
“你等著我去給你拿藥。”孟繁春站起來道,去藥房抓了些中藥,放在紙袋里,出來遞給了林希言道,“給你。”
林希言拿著藥看著他們說道,“那個我還忙,有事先走了。”
“那我們不打擾你了。”孟繁春看著他說道。
我們?林希言感覺跟氣悶了,依然特別有禮地說道,“我走了。”
“我送您。”周光明顛顛兒的走過去,將林希言送了出去。
“娘,我感覺林老師的臉臭臭的。”送人回來的周光明輕皺著眉頭道。
“可能因為嗓子的事情,想要好了等幾天。”花半枝很隨意地說道,“說話很費勁兒。”
“好像不是嗓子,我看手捂著胸口。”周光明比劃著手右手放在自己的心臟位置。
“他有心臟病嗎?”花半枝聞言看向了孟繁春道。
“怎么可能?要是有心臟病還怎么開飛機啊!”孟繁春立馬說道。
“那林老師干嘛捂著胸口。”周光明疑惑不解地看著他們問道。
“這誰知道呢?”孟繁春微微搖頭道。
“好了,別想這個了,你不是要給爺爺寄相片嗎?信寫好了嗎?”花半枝看著他溫和地說道。
“信我早就寫好了,我去拿。”周光明蹬蹬朝宿舍跑去。
花半枝在他身后喊道,“別忘了,信封。”
“知道了。”周光明擺著手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程韻鈴上下打量著花半枝,看看石桌上的照片,細想一下林希言剛才臉色的變化,為自己大膽的猜想驚出一身冷汗!
不可能吧!真是胡思亂想,想想也不可能,不可能。
周光明很快就拿著信和信封過來,將照片和信小心翼翼的裝進去。
“我去給你抹漿糊。”孟繁春拿著信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封好了信又拿了出來遞給了周光明,“去把信給放進學校門口的郵筒里。”
“嗯!”周光明笑著點點頭。
“咱們一塊兒去。”花半枝站起來道。
“娘,我自己可以的。”周光明揮了揮手里的信道,“我可是熟門熟路了。”
“咱們得去洗澡了。”花半枝看著他說道。
“說到洗澡,女澡堂的鍋爐壞了。現在用的是男澡堂,四點以前女人洗,四點以后男人洗,記住時間了。”孟繁春忽然想起來提醒她道。
“知道了,聽她們說了。”花半枝點點頭道,隨即又問道,“什么時候能修好。”
“這個不知道。”孟繁春微微搖頭道,“澡堂子掛著牌子呢?進去的時候看看。”
“這萬一要是不認識字可咋辦?”花半枝故意說道。
“早就想到了,畫著小人,女同志畫了個裙子。”孟繁春看著她輕笑出聲道,“經過掃盲,這男女倆字總該認識吧!”
“嗯!”花半枝笑著點點頭道,“我會看著時間和光明一起行動的。”
人間最美四月天,就這樣悄然而至,楊柳吐綠,溫暖的春風吹綠了一望無際的麥田,吹開了冰凍的河水,細雨滋潤肥沃的大地,讓大地更添新綠。
大地一片勃勃生機,充滿了希望。
“孟醫生今兒我們去哪個村。”坐在卡車上的蔣勝男好奇地問道。
“這兩個月這周圍十里八村咱差不多都轉遍了,今兒有順風車,咱們去遠一點村子好了。”孟繁春琢磨了一下道。
這個他考慮了很久,他們人力有限,只能盡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
“那回來的時候怎么辦?”蔣勝男又擔心地問道,遠一點兒,當天能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