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問:“這是何意?”
墨玉把師叔的話過濾了一下,然后他又想起了青玉,就在這次下山之時,青玉便收到了一位姑娘送的香囊,那香囊之上,就繡著青玉的名字,青玉還感慨,這姑娘對他真是用情至深。
于是,墨玉說道:“這表示那姑娘對這位銀河公子用情至深。”
用情至深…
星沉眼睫微顫,黑色的眼里有流光掠過。
墨玉:“師叔?”
“如果…”星沉說道:“那個女人還當著銀河的面,說晚上能看到銀河,便覺得很高興,這又是何意?”
墨玉的眼前再一次浮現出了下山后遇到的一幕。
那是他和青玉在夜間追蹤一只狼妖時,他們追到了一處花街柳巷,墨玉只見三兩位姑娘沖著他和青玉招手,一位青玉認識的姑娘更是跑下了樓,靠在青玉身邊笑道:“如此良辰美景能遇到青玉公子,真讓奴家高興不已,青玉公子…不如來奴家房間坐一坐?”
青玉以有要事在身拒絕了。
墨玉看著那美人閣的招牌,在問青玉:“那名姑娘可就是你提過的翠翠?”
“是呀。”青玉搖著扇子,風流瀟灑。
“你不是說那位翠翠姑娘在玩什么欲擒故縱的手段,一直在拒絕你嗎?”
“師兄,這你就不懂了,欲擒故縱里面還有個擒呢,若是一直拒絕,不給人點甜頭嘗嘗,那就只會讓人反感了。”
墨玉沒忘記青玉說美人閣是個茶樓,雖然他并不覺得美人閣像是茶樓,但他還是問道:“那位姑娘請你去喝茶,你又怎么拒絕了?”
“師兄,你沒聽到她說大晚上的見到我很高興嗎?”青玉似笑非笑,“她這哪里是請我喝茶呢?她這是在邀請我…和她紅綃帳暖,共度良宵呢,我這一進去,沒個一時半會的可出不來。”
墨玉面上燥得慌,他現在覺得師叔的問題,就和那時自己問青玉的問題差不多,墨玉不自在的實話實說,“那位姑娘…應該是在邀請銀河公子與她紅綃帳暖,共度良宵。”
紅綃帳暖,共度良宵。
星沉再問:“這是何意?”
墨玉發現了,他的這位師叔比起他來還要“單純”,墨玉過了許久,才憋出來一句:“那姑娘是在邀請那公子…與她同眠。”
說完了,他心底里才松了口氣,他師叔怕是在拿這種難以啟齒的問題來訓練他的心性吧?
墨玉忽覺眼前一閃,他的師叔已經不見人影。
蒼穹派最偏僻一角的屋子里,躺在床上熟睡的人絲毫沒有察覺出自己的床邊站了一個男人。
星沉看著床上之人的睡顏,他靜默良久,也許是他沒有聽懂她的暗示,她已經等不及自己先睡了,但很快,他又覺得自己想錯了,蒼穹派上多的是男人對她動心,她又怎么會邀請他同眠呢?
畢竟…
黑衣男人緩緩抬起一只手撫上右邊臉上的銀色面具,他眸中晦暗無光,慢慢轉身離去,途徑桌旁,他步子一頓,往桌子上放了什么東西,身影才消失于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