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林晚安慰他道“至少你現在還有耍心眼的機會有很多人被自己人出賣了都不知道那個出賣自己的人是誰。”
崔彥苦笑著搖了搖頭,拿著地圖離開了。
賀林晚能做的都做完了,接下來就只能看崔彥那邊的了,她將整個計劃在腦海中演練了一番,覺得應該沒有什么錯漏了就暫且撂下了。
只是沒等賀林晚再接到崔彥那邊的消息,賀家又鬧出了事。
事情的起因是賀伶的婚事。
賀傳武經過考慮最終還是不顧魏氏的反對給賀伶挑中了安國公嫡長孫,正打算要與安國公府通個氣兒。
按理說安國公嫡長孫的身份配一個庶子所出的嫡女已經算是低娶了,賀傳武很滿意,賀光輝也沒有意見,可是到了于氏那里卻出了問題。
于氏一開始聽說這門親事也沒有太過不滿,雖然在她看來賀伶最好的出路是參加選秀進宮去,但是安國公府是有爵位的,且比賀家的爵位還高一等。賀伶嫁若是過去,以后就是安國公夫人,正正經經的一品誥命,所以她也就默認了公公的安排。
偏偏這時候府中傳出賀瀾正在與寧江伯世子議親之事,賀伶就不樂意了。
寧江伯的爵位雖然不及安國公,但是她聽說寧江伯是有實權的,就連安國公到了圣寵不衰的寧江伯面前都得客客氣氣的,何況寧江伯世子本人也正受皇帝重用。安國公嫡長孫說起來好聽,但是他要繼承爵位等熬死他爺爺和親爹才行那要等多少年在她成為安國公夫人之前還不是得被一個庶出的姐姐壓得死死的 賀伶這么在余氏面前一嘀咕,余氏也有些不樂意了。
她這一輩子被嫡姐打壓也就罷了,憑什么她女兒明明是嫡出的還得被庶姐打壓 但是賀光輝一向都是聽賀傳武這個親爹的,余氏若是鬧他他也不會惱,他會直接宿去小妾房里。
于是余氏就一大早上的帶著賀伶去沐恩院對著魏氏哭訴起來。
“母親,我夫君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但是伶兒卻是與其他孫女一樣在你跟前長大的,您不能厚此薄彼啊”
賀林晚當時正要進屋,聽到余氏的哭訴覺得好笑就停住了腳步,站在屏風后面聽余氏鬧騰,還叫住了在她后頭進屋的賀瀾,讓她先別過去。
魏氏的聲音依舊清清淡淡的,甩鍋卻甩得及其干脆,“這門親事不是我挑的,是伯爺親自給伶兒挑選的,你若是覺得不滿意就去找伯爺鬧吧。”
余氏被噎了一下,訕訕地說“這父親不還是得問過母親的意見嗎”
魏氏點了點頭,“伯爺是問過我的意見,我說我不贊同,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找伯爺問問。”
余氏“”
余氏說不過魏氏,就站在那里哭了起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賀伶也跟著一起哭。
魏氏打斷道“你到底想要什么直說吧。”
余氏偷偷看了魏氏一眼,一邊哭一邊道“媳婦聽說我們魏家有兩個進宮的名額,母親為何不給我家伶兒一個,非要趕在這當口將她嫁出去呢她哪里比旁人差了”
就在這時候,賀林晚聽到有人掀簾子進來了,轉頭一看發現竟然是賀傳武和賀光輝。再看到跟在這對父子身后的王嬤嬤,賀林晚便明白定是余氏一開始鬧的時候王嬤嬤就去“搬救兵”了。
“祖父,四叔。”賀林晚和賀瀾連忙屈膝行禮。
里頭的魏氏和余氏聽到了,余氏那哭哭啼啼的聲音不由得一頓。
賀傳武沒有理會兩個孫女,直接帶著賀光輝走進去了。
魏氏無奈地道“伯爺,您看吧,我之前說了這婚事我不管的。現在這人選不是我挑的都怪上了我,若真是我挑的那我恐怕就更加說不清了。”
魏氏揉了揉眉心對余氏道“現在伯爺來了,你對這樁婚事有什么不滿意的直接與他說道吧,我是管不了了。”
賀光輝低聲呵斥道“別胡言亂語”
賀傳武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為了庶子一房勞心勞心,可是這個媳婦不領情就算了,還到魏氏跟前來哭鬧,簡直打他的臉。
“余氏,你有何不滿的”賀傳武沉著臉道。
余氏看到公公和相公,那撒潑打滾的氣勢就弱下來了,她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就是覺得安國公府這門親事不太合適,二丫頭一個庶女嫁得比伶兒還好,這不是打我們這一房的臉嗎”
“你的意思是我親自給賀伶挑的親事不如她祖母給賀瀾挑的”賀傳武的臉黑如鍋底。
賀光輝剛想插話,賀傳武就冷聲道“既然如此,就讓賀伶和賀瀾換吧”
賀傳武這話明顯是氣話,余氏一時沒有聽出來,直接反對道“那怎么行寧江伯世子都那么大年紀了,我家伶兒怎么能嫁他”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待如何”賀傳武冷笑道,“讓賀瀾拒了親事,另則一低門好讓你面子好看”
余氏聽到這話卻沉默了,似乎覺得這樣可以接受。
站在外頭的賀瀾聽到這里咬了咬唇,眼睛都紅了。
賀林晚拍了拍她的肩膀,沖她搖了搖頭。
賀傳武直接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椅子,氣得指著余氏罵道“蠢婦”
這還是賀傳武第一次對兒媳婦發脾氣,在場之人都驚住了。
賀光輝見父親生氣了,直接一巴掌抽到了余氏臉上,“你給我閉嘴”
賀伶見母親被父親一巴掌打得嘴都出血了,嚇得大哭起來。
余氏和她教出來的賀伶都不明白,賀傳武雖然偏寵庶子一房,但是在他心里賀家人的利益是一體的,將賀瀾嫁給寧江伯世子他是十分贊同的,因為這明顯符合整個賀家的利益,怎么可能為了余氏這么可笑的理由拒絕與寧江伯府的聯姻。
魏氏從一開始賀傳武進來的時候說了兩句話,之后就一直沒有出聲,直到這時候了她才叫來丫鬟把被打蒙了的余氏扶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