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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道士是不是你安排的?你還跟比爾說,他朋友的死全怪我是不是?”谷采吟抱著手,滿眼恨意,“就因為我哥高調的追過你,你一直懷恨在心。”
處處跟她唱反調,先是搶騾子,接著是搞慈善,無時無刻不在秀優越感。仿佛在打她全家的臉,明明她谷家才是村里的最富有的,卻分文不出。
羅青羽:“…”
見她沉默不語,谷采吟冷笑道:“怎么不說話?被我說中了?”
“不,我在考慮應該怎么說才能使你相信,我從來沒把你和你哥放在眼里。”羅青羽頗為苦惱,眼望天空,“可能我太優秀了,使你妒忌得每晚睡不著。”
造孽啊,這真不是她的錯。
谷采吟哈一聲,氣笑了,“心虛了?不敢正面回答我,所以顧左右而言他?你怕我和比爾結婚,從此和顧家搭上關系影響你們家在村里的地位,不是嗎?”
咦?羅青羽愣了下,對喔,居然沒想到這一點。好笑的看著她,想了想,話風一轉,問:
“你姐家還好嗎?”
唔?她這個彎拐得太大,谷采吟一時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地心生戒備:
“什么意思?你不要太過分!”
居然連她姐都不打算放過?
“當年你兄姐從谷秀嘴里套出村里的信息,然后在外邊設圈套對付谷展鵬,險些讓他破產。”見對方一臉茫然,羅青羽笑意微嘲,“你不知道?別裝了。
你們那位姐夫挺本事的,打算雙管齊下,讓谷翔回來收買人心,一邊挑唆年輕人坑害谷展鵬,破壞和酒廠的合作關系,好讓自己漁翁得利。可惜啊…”
偷雞不著蝕把米,把姐夫家搭上了。
聽到這里,谷采吟懂了,冷冷盯著羅青羽,“我姐夫家的生意是你找人搞的?”
羅青羽眉宇輕挑,淺笑道:
“怎么能說搞?是他們多行不義必自斃,怨得了誰?知道為什么你們家影響最小嗎?因為你們家不過是依附在你姐夫家的寄生蟲,不足為慮。”
谷采吟氣得牙癢癢的,一語不發只死死盯著她。
“你姐夫家至今沒倒,不是他們能耐,是我們不想趕盡殺絕。”羅青羽云淡風輕的看著她,道,“我希望你明白,你和你哥在我眼里等同一只螞蟻,懂嗎?”
她不跟螻蟻論長短,因為浪費時間。
更不必擔心對方錄音,對方敢錄,她就敢讓對方公開,讓大家聽聽她都說了些什么。
“不要再隨意誣蔑我,否則我如你所愿,到時不要再質問我為什么。”因為她自找的。
扔下這句話,羅青羽轉身繼續跑,目標是父母家的方向。
一直等到她跑遠,谷采吟仍死死盯住她的背影,心口悶,仿佛被一道氣堵住了,沉重得無法呼吸。
既生氣,又憋屈,一股前所未有的憋屈。
沖上去給對方一頓拳腳?別逗了,能把手臂練得和鐵一樣硬,自己未必打得過,還是別惹笑話了。
她從小在城里長大,從未如此憋屈過。
可對方說得沒錯,如果連姐夫家都承受不起羅家背后勢力的打擊,憑她谷采吟的家境實力根本扭轉不了局面。
憑著靠山在她面前耀武揚威,花無百日紅,等著瞧,羅家遲早比谷家敗得更慘。
還說她家是依附姐夫家的寄生蟲,羅家何嘗不是?沒有農家,她羅青羽敢這么囂張?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今天谷家倒了霉,明日倒下的會是誰?
農家的門檻太高,不易進,姓羅的不過是豪門子弟身上的一件華麗衣服罷了,看她什么時候被甩吧。
谷采吟深深看了羅家方向一眼,忍痛回到家中,讓人開車送她進城看醫生。谷母看到女兒受傷,以為她在學校被學生碰撞到所致,心疼極了,力勸她辭職。
工資實在太低了,還不夠女兒買一套衣服的錢,有什么可留戀的?女兒若想回村里住,找一份在家也能做的活就好。
聽著母親的嘮叨,谷采吟想了想,點點頭:
“好。”
欸?谷母愣住了。
“媽,姐不是一直要給我介紹對象嗎?你跟她說,我同意了…”
大姐介紹的對象一個個非富則貴,明顯是沖著聯姻去的。她以前對姐姐的良苦用心不以為然,甚至不屑,直到今天被姓羅的一番話拍醒。
世間不止農家一戶豪門,總有一天,她會把今天受到的氣砸回去。
谷母一聽,樂得找不著北,趕緊打電話給大女兒。
“什么?她不回村了?要相親?”谷姐姐得知這個消息,氣得想升天,“媽,她腦子有毛病嗎?村里那么大一尊佛她愛理不理,到外邊讓我找人和她相親?”
“唉,人家不是有女朋友了嗎?”谷母滿臉愁容。
“有女朋友關她什么事?人家男的有權利選擇和誰在一起!媽,你勸勸她吧!趁我們老X家還有一點勢力給她撐面子,沒人敢說她是攀高枝的灰姑娘。”
吧啦吧啦一頓說…
谷采吟辭職了,羅青羽過后幾天才知道這事,艾達說的。這妹子在村里只有兩位好朋友,一個是谷采吟,一個是阿青(她覺得)。
“聽說她的手不知怎么的傷了,父母不許她再呆在村里。”村都不回了,這份工作肯定無法堅持,艾達神情無奈,“我希望她的傷不是因為比爾…”
能把手弄傷,可憐的姑娘該不會跑去跳崖吧?噢天哪!
艾達越想越驚悚,捂著嘴巴瞪向羅青羽,希望得到她的解釋。
“瞎猜什么呢?”羅青羽受不了她的天真,“她以為是我慫恿比爾和她分手,大清早跑來扇我一巴掌,沒想到我的臉比鐵還硬,骨折了。”
“…”艾達張口結舌,半晌才道,“我不信。”
羅青羽抿唇淺笑,嘆了下,“信不信由你,她確實想打我,被我躲開了。她用力過猛沒站穩,摔了。”
嗯,這個說法才有說服力嘛,艾達點點頭。
片刻之后,她才驚呼一聲,后知后覺道:“哦買嘎,她為什么要打你?!”不是應該打她弟嗎?
“遷怒,你弟離她太遠了。”
“對不起。”艾達不好意思地替弟弟道歉。
失戀的人容易做出一些偏激的事,并且大多不符合邏輯,她理解的,不必羅青羽詳細解釋。
“對了,我有一份名單,她們都是在家里不受重視的孩子,給你看看。”
“不用給我看,找吳云霞,這事由她負責。”羅青羽拒接,一眼都不想看。
“額,上邊有個男孩…”
他跟著單親媽媽住,家境貧寒,但吳云霞那邊不收,她只好找阿青說情。
“艾達,如果你真想幫他,應該找其他慈善機構,我們這邊無能為力。”
“都是孩子,為什么要區別對待?他家真的很困難,阿青,男女平等…”吧啦吧啦。
“不行。”
說不行就不行,這口絕對不能開,男孩太多,她沒那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