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杯水,并且聽到喬木說要等他爸他媽過來,才能給他解綁后。
周浩立刻沙啞著嗓子哭求道:
“招娣,求求你讓我上廁所。
我褲子已經干過一次了,剛剛又喝了一杯水,現在實在是憋不住了,我不想褲子濕了后再干一次。
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生理反應和臉面尊嚴相碰撞的過程,無疑是相當的痛苦的,喬木喂的那杯水更加劇了這一份痛苦。
所以周浩憋不住求饒很正常。
看著他那樣子,喬木眉頭一挑又想了一會兒,便從家里面找了個痰盂出來,并且解開了他的手道:
“你自己解決吧。
別想著給我耍什么花招,你爸你媽不過來確定,我不可能給你徹底松綁,敢耍花招,敲斷你的腿。”
說完,喬木顯然是不可能待在這邊圍觀的,所以立刻轉身就走。
并且順帶著去廚房做早飯。
做完早飯又吃完后,喬木才端著半碗粥,慢悠悠的重新回到客廳那,然后就看到周浩已經不在了:
“唉,還真的是心慈手軟了。”
喬木原以為自己昨天所作所為的威懾力已經夠了,看來還遠遠不夠啊,有的人,確實是膽大包天。
不過,喬木也沒去找他。
嘆完氣后,便索性直接找起了家里面的戶口本和身份證之類的重要物件,并且順手收了起來,隨后就重新坐到電視機前繼續看電視。
她先前的所作所為。
只是做一場試探罷了。
若是周浩規矩一點,愿意接受改變的話,那她也就懶得折騰,或者說離婚之類的,可如今他骨頭顯然沒那么軟,也沒那么容易改變。
所以喬木也懶得繼續糾正了。
折磨人也是費精力費腦子的。
還不如索性直接放棄了。
又過了幾個小時,大概也就是中午剛吃完飯的時間點,周壽安跟張大紅兩人這才結伴而來,然后便看到了正看電視的喬木,以及家里除了喬木之外,消失了的二兒子。
對此喬木也有解釋。
只不過這一次喬木就不像先前那樣又是裝柔弱,又是裝迫不得已的跟他們兩個說話了,這一次她很淡然的描述了一下先前發生的事。
先前她之所以那么裝,主要不還是想著不離婚的話,回頭還要相處,實在沒必要把關系給弄僵,也沒有必要一下子突兀的改變性格。
打算慢慢的,緩緩改變。
然而現在都打算離婚了,她自然也就懶得再裝,直接利落說著。
張大紅夫妻雖然感覺這樣的喬木怪別扭的,但是一時之間也沒想太多,只是埋怨了兩句喬木怎么也不聽勸,怎么這么容易被騙,然后就繼續開始嘀咕周浩會跑到哪去。
再然后還說起了喬木,丈夫跑了怎么也不知道去找,就知道待在家里看電視,電視有那么好看嗎?
對此喬木也沒跟他們爭論。
而是直接把自己離婚想法說了出來:“我不想找他,我要離婚。”
“什么?”
離婚兩個字一出,立刻就把張大紅夫妻倆給炸懵了,這兩個字眼在他們眼里那真的是相當陌生的。
放在十幾二十年前,這兩個字眼他們都沒聽過,也就最近這些年信息流通多了,外面的消息傳了進來,以及知青回城,反悔離婚之類的,他們才知道外面還有人離婚。
但也僅僅只是知道,知道有這么回事,有人這么干,發生在自己家卻依舊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
震驚之后,便是勸說。
或者也可以說是指責。
“你這是在哪學來的胡話?
夫妻兩個過日子怎么可能會沒有坎坷,說離婚就離婚,你以為你是誰,離了婚你還能找誰過日子?”
“這么丟人的事你也敢說!”
“你離了婚去哪?
回你娘家去嗎?還是什么?
還是有了姘頭?”
“要不是二小子養著你…”
“先前二小子有錢的時候你怎么不說,現在沒錢了你說,你是不是嫌我家二小子窮啊,當初可是我…”
“夠了,都給老娘閉嘴。
你們夫妻兩個的臉皮怎么這么厚啊,周浩他養著我這種話你們都好意思說,以前賺工分的時候,周浩他一天能賺幾個工分,養他自己都困難,還養我,你們做夢呢吧?
是我天天拿滿工分。
不是他周浩,滿工分別說養我自己了,加兩孩子也能勉強湊合。
后來分田到戶,家里的田他種過嗎,他去都沒去過幾次,不都是我在種,田是我在種,門前屋后的菜地也是我在種,家里的雞是我養的,豬是我養的,甚至于就連邊上的廚房和豬圈,都是我攢下來的磚頭,一塊一塊砌起來,建起來的。
至于出去打工賺的錢。
是,前幾年他是每年都能帶個百八十塊錢回來,可是他也沒給我啊,那不都他自己用了,最多給你們買點年禮,給兩孩子買點東西。
他有給我買過什么嗎?
他連雙襪子都沒有給我買過。
家里兩個孩子日常吃喝用度乃至于上學之類的不都是我賺的錢。
要是沒有我早就餓死了!
就這,你們還好意思說他養著我,他最多也就養著自己餓不死。
而且這事我不是跟你們商量。
是通知你們。
未來,我要么是離異婦女,要么就是個寡婦,沒有第三個選擇。”
好歹是兩個老人,喬木倒還不至于直接毆打他們,所以只是大聲的說了一通,便直接把他們推了出去,并且還特地撂下了一句狠話。
而此時,從來沒有見過自家兒媳婦發飆的張大紅夫妻倆,則是有些懵的就這么被推出了房門,緩了好一會,才不由面面相覷了起來。
“她怎么會那樣?”
“她瘋了嗎?”
“她剛剛說那話什么意思?
什么叫離異婦女和寡婦?”
“離異婦女就是離婚,寡婦就是丈夫死了,她的意思難不成是說要么離婚,要么就是要弄死二小子?”
“她敢…”
“兒媳說的,你跟我氣什么?”
“不是,你不覺得這事挺奇怪的嗎,她怎么敢說出這些話來,是誰教她的呀,不會是外面有人了吧?”
“這事鬧的,叫什么事啊?”
“那你說她會不會是撞邪了,不然她的性格怎么突然變化這么大。”
“應該不會吧,沒有聽說過還有這么個撞邪法的,對了,現在電視不經常放一些不著四六的東西嗎?
又是離婚又是古惑仔。
會不會是看電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