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這么小的東西辦到的?
祖母,您還真是奇思妙想,不過我最近這段時間恐怕一直都會比較忙,暫時應該沒有空跟您學習。
這樣吧,等我加冠親政之后。
忙完這段時間再說。”
雖然現在嬴政依舊沒能弄明白這四個這么小的小玩意兒,到底是以什么原理一下子就將一根房梁打斷,但是他也能看得出來,他祖母喬木,著實是沒有必要說謊騙他。
所以他當然是相信且婉拒。
相信喬木的話。
委婉拒絕有空過來學習。
因為最近這段時間內,他是真沒空,要是他沒有加冠成功,需要將加冠往后推一兩年的話,那他是真有時間來學的,但是一旦他加冠成功并且親政的話,那么朝中大小事務都需要他去操心,或者決斷。
朝政之事是何等之多。
恐怕日后睡眠都要受影響。
又哪有空來學這些?
“無妨,你一國大王,學不學這些也無所謂,畢竟總也不需要你親自去搞暗殺,不過我這有一門煉體引氣之術,你有空的話,還是過來跟我學學,是有養生延年之效的。
身體好些,像你曾祖父那樣。
甚至活得比你曾祖父更久些。
才能更好的治理國家。
就這樣吧,呂不韋應該已經被人送回家了,你趕緊去看看,到了那邊你也別做什么額外的事,就單純的關心,讓醫正全力治療就行。
他們治不好的,你別擔心。”
對于這個時代大夫的技術,喬木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他們能把呂不韋治好,因為下半身癱瘓這種事算是在幾千年后也不是那么容易治的,更不用說在醫學雛形時代了。
現在的醫學發展,最多只能算處于巫醫往中醫變化的過渡階段。
整體中醫理論基礎都沒出現。
或者說即便出現了,也沒推廣開來,又哪需要擔心某人醫術高。
既然不需要擔心別人把呂不韋治好,那不管怎么表現君臣感情。
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到時候完全可以盡情表演。
“能延年益壽的煉體法。
祖母,我晚上就過來學學,不了,我現在就去看呂相邦,一看完呂相邦,就回來跟您學這煉體術!”
可能是因為他爸他祖父都死的遠比他曾祖父早,頻繁的死亡直接使得他對死亡產生了一定的畏懼。
并且對長生產生了期盼。
所以面臨學習暗器時,他是擠不出時間,面臨學習能夠延年益壽的功法時,他是往死里擠,也要擠點時間出來,趕緊學會鍛煉一下。
不得不說他這求長生的念想。
還真是從小到老都沒咋變。
“你樂意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現在就快走吧,你要是再不走的話,待會華陽就得過來堵人了。
她肯定不信這事是意外。
雖然事已成定局,就算她再質疑也沒什么用,不過被她堵住也是挺煩的,你快走吧,我來應付她。”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作對,喬木對華陽太王太后的性格和行為準則,也已經基本有了了解,很清楚她的麻煩難搞之處,此時稍微算了算時間,就立刻催促嬴政快點走。
別再跟華陽太王太后撞上。
這要是不小心撞上。
至少得耽擱好幾個時辰。
嬴政顯然也很清楚被華陽太王太后攔住的可怕,因此當即也顧不上寒暄什么了,趕忙跟喬木道了聲別,便匆匆離開咸陽宮看呂不韋。
他這邊剛走不到半炷香,華陽太王太后便如喬木所預料的那般匆匆而至,那是臉色很難看的進來 在找不到嬴政,只見到喬木之后,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更難看了。
“王上哪去了?”
她這是在問咸陽宮宮人。
“王上出宮看望呂相邦了。
怎么,你有什么急事嗎?”
沒等那宮人回答。
喬木就提前一步搶先回答道。
“這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華陽太王太后也是真的有些氣急了,憤怒到直接指責起了喬木。
“這話說的,哀家又何德何能。
那呂相邦,分明是自己質疑天命,得了天譴,華陽太王太后是想干什么?難不成也想要質疑天命?
試一試天譴不成?”
她不客氣,喬木又怎么可能客氣,當即便是冷哼一聲繼續威脅。
說著,還抬頭看了看咸陽宮上的房梁,這眼睛往上一瞟,愣是把已經知道先前發生了什么事情的華陽太王太后嚇得一個哆嗦,噤聲。
“你…你給哀家等著…”
被喬木這么一威脅,華陽太王太后她是真的怕了,這個瘋女人既然敢當著諸多大臣的面就對呂相邦動手,那么在這咸陽宮當中,對她動手,應該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她可不想就這么被砸死。
還得擔個遭天譴的惡名。
因此在沉默了一會后,她便有些氣急敗壞且害怕的撂下這么一句話,匆匆逃了,帶著人狼狽而逃。
她這一走,喬木那真的是神清氣爽,自從來這之后,還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讓她這么開心愉悅。
果然還是碾壓對手。
才更讓人渾身舒坦。
華陽太王太后一走,喬木大笑了兩聲后,也沒在這咸陽宮久留。
很快就回了自己的蘊霞宮。
吃午飯并且午睡去了。
今天這么開心,她怎么也得吃個碳烤羊腿啥的,不然可不得勁。
她這邊吃上了,呂相邦那邊的呂不韋,即便已經快氣死了,卻還不得不假裝感動的配合嬴政演戲。
演君臣相親的戲。
咬牙切齒的演著感動。
因為在嬴政來之前,他就已經通過醫正的嘴知道,他半身不遂并且日后都得癱瘓在床,已成定局。
更知道這樣的他,絕對再也沒有辦法像過去那樣權傾朝野了,甚至就連上朝,都已然成為不可能。
如此一來,他不陪嬴政演戲。
難不成還能跟嬴政大吵一架。
然后被他厭棄。
革除職位,躺到死嗎?
他現在只希望,自己努力配合著嬴政演戲,能夠讓嬴政放下過去對他的不滿,看在他已經癱瘓在床的份子上,別再對他們家動手了。
除此之外…
他也不敢再有其他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