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做典當抵押行業的,那就沒有背景不硬的,柳云溪這么一個傻白蠢,怎么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在他氣昏過去還沒醒的時候。
過來的那些人就已經把他抵押的東西全部都搶走了,等他在喬木請過去的大夫的幫助下,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媳婦已經氣的把家里東西幾乎都搬空了,搬到了她兒子那邊去,不想再跟他待在一起住了。
雙重打擊之下。
柳云溪命十分硬的,既沒有中風,也沒有再繼續昏迷,只是吐了口血,然后就罵罵咧咧的起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
他是到處跑。
又是跑典當行,又是跑海船商會,既是不甘心自己失敗,也是覺得對方就是在騙人,就是想要騙他的銀子等等,總之,那幾天,他是把撒潑打滾這四個字演繹的精彩非常,潑婦撒潑都沒有他來的厲害。
但是他這次虧損的可是整整三萬銀子,別說他撒潑了,就是他當場吊死在典當鋪的門口,那也不可能有人為他這三萬兩銀子兜底的。
所以他這么做帶來的結果,除了給整個城里的普通百姓帶來一場笑話,給柳家本來就不怎么樣的名聲再抹上一層污點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收獲,不過這么說也不是很準確,準確來講的話,柳云溪其實還是有點收獲的,收獲了兩頓爆錘。
要不是他自己逃的快。
估計腿都能被人給打折了。
柳云溪這家伙,其實總的來講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玩意兒,在被人打了兩頓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出去撒潑鬧事兒了,可是,他現在手里沒銀子了呀,他自出生以來,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窮過,窮到手里面連五兩銀子現銀都拿不出來。
沒錢的日子他顯然受不了。
因此在回去之后,他立刻就找上了喬木,跟喬木要錢,而且一要就是五千兩,喬木腦子又沒壞,怎么可能會給錢給他,最后喬木也只是允諾,會讓她廚房里的下人們給他準備一日三餐,保證他餓不死。
至于其他的。
那是一文錢都別想要。
沒有拿到銀子的柳云溪怎么也不會放棄,他娘那邊要不到錢,那他就去他兒子,他媳婦那邊要唄。
為了能夠順利要到錢。
他是真的徹底不管不顧的不要臉了,那是大早上就跑到他兒子的院子口鬧,跑到他兒子的商鋪鬧。
不給錢就撒潑打滾。
罵不孝。
人有的時候真的是要臉的扛不住不要臉的,不要臉的扛不住不要命的,柳云溪現在雖然還比不上不要命的,但是在不要臉的人群當中絕對能稱得上佼佼者,鶴立雞群。
如果在商鋪門口,或者說家門口撒潑鬧事的是陌生人,或者說血脈關系不是很親近的,出了五服的人的話,那柳鈞楷和柳鈞輝兄弟倆還能攆人,還能想辦法買通衙役。
把鬧事的人給強行弄走。
可是現在鬧事的是他們親爹。
他們兩個又能奈何,要是真對親爹動手的話,那怕是得被別人給罵死,甚至說不定還得被衙役抓。
隨隨便便就是十幾仗刑。
雖然他們兩個有他們的母親。
也就是大夫人幫忙周旋。
但是,他們總不能讓他們母親一直跟著,每次他們老爹鬧事的時候,就讓他們母親出面跟他們老爹撕打吵鬧吧,他們還要不要臉了。
所以在折騰了半個月之后。
他們只能回家求援。
向喬木求援。
柳府,正院大堂。
喬木難得在不是逢年過節的日子里見到自家孫子,以及兒媳婦。
“你們是為了那家伙而來吧。”
對于那個糟心的大兒子。
喬木現在連名字都不想提。
只說那家伙…
但是大家都明白她說的是誰。
“奶奶,我們也是沒辦法。
他是做父親的,是我們長輩。
孝順點銀子的確是應該的,我們也沒有說不管他,或者說不給他銀子,可是我父親他要的太多了。
他要我們每個月給他五百兩銀子養老錢,而且還是一人五百兩。
天地良心啊,我和小弟每個鋪子每個月的純利潤加起來也就不到一百兩銀子,就算把田地租子,院子租金等等各方面的收入全部都加上,我們家不吃不喝,把嘴都縫起來,那每個月利潤也只有二百兩。
哪來的五百兩銀子給他。
要真這么給他幾個月的養老錢的話,我和我弟的鋪子怕是就要開不下去了,不到年底就得徹底破產倒閉,我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是打也不能打,罵也不能罵,這才過來找您,希望您能稍微幫幫忙的。”
此時的柳鈞楷簡直就是愁眉苦臉本臉,無奈的恨不得哭出聲來。
哭有爹不如沒爹。
坐邊上的他娘和他二弟也是隨聲附和著,真心誠意的希望喬木能夠幫幫忙,他們實在是受不了了。
“那你們想讓我干什么?
我也總不能把他掐死吧,那家伙現在就是個滾刀肉,已經是徹底的不要皮不要臉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句話,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鈞楷,要不你說說你的想法。
如果可行我就照你說的來。
只要不把你爸弄死就行。”
喬木這么多世界以來,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子孫后代,所以一時之間竟是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畢竟總不能把她這個兒子。
關家里面囚禁起來吧。
“奶奶,我…我也不知道…”
怎么搞他爹的事,柳鈞楷當然不會沒想過,有時候他夢里都想著掐死他爹,或者給他爹制造一點意外,讓他爹悄無聲息的離開人間。
可是這種事他也就只能想想。
明面上他就是說打他爹一頓。
那都是不孝。
所以他又能說什么。
只能說自己也不知道唄。
這是最沒有風險的話。
“哎,真是麻煩啊,幸好我還活著,要是我死了的話,你們豈不是更沒轍了,你們先回去吧,明天我就把他給弄回來,以后盡量不讓他離開柳府,再多的我也做不了了。
畢竟我也不能把他給殺了。
都回去吧。”
喬木糾結了一會后,終究還是想不到什么其他解決方法,只能選擇那個不是方法的方法,也就是把她那個大兒子困住,不讓他出來。
聽到喬木這般允諾的柳鈞楷雖然勉強克制住自己沒笑出來,但明顯還是很雀躍的客套了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