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奶奶!
可如果我們要是離開的話,你會不會想我們,而且我們新的雜交育種實驗還沒有結束呢,現在走的話,我怕小龍小虎跟不上進度…
呃…還有…”
因為張豆是谷里面除了喬木之外年紀最大的,也是其他孩子的頭頭,所以他在谷內的地位基本類似于大管家,什么也管什么也操心。
跟個老媽子似的。
此時雖然已經有了想出去的念頭,但是還是擔心這擔心那的,生怕他離開了,山谷里面就出問題。
不過這次喬木就不像以前那樣聽他絮叨了,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你不在不是還有我呢嗎?
你做的那些事我都會,你別忘了,你會的那些東西都是我教的。
放心出去闖蕩吧。
雛鷹總歸是要離巢自居的。
不過我還有些話要叮囑,走的時候東西要帶全了,現在外面還比較亂,所以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有可能的話,多幫幫張慧。
別讓她受欺負。
大概就是這么些,好了,就這樣吧,你們出去別太擔心家里面。
等你們那幾個弟弟妹妹到了年紀,我也會讓他們出去的,到時候最好你們能有點成就,不至于讓他們都沒人投奔,你們現在出去,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先立住腳,給你們的弟弟妹妹留一個能投奔的方向。
這樣我也能更放心一些。
好了,回去休息收拾東西。
明天就走吧。”
反正都要走,與其在這邊磨磨唧唧的多停留幾天,多傷感幾天。
還不如直接明天就走。
省得浪費時間和感情。
又不是什么生離死別。
活到天下安定的把握喬木還是有的,到時候自然就能重新團聚。
張豆很了解喬木,見她都已經這么說了,自然不會再扭扭捏捏的表示這不行,那不行的,最終還是很爽快的表示自己會努力在外面拼搏,不讓弟弟妹妹沒有投奔對象。
隨后就跟其他人一起離開了。
或者說帶著其他人一起離開。
離開回去收拾東西。
準備明天就走。
第二天一大早,喬木就帶著谷里面剩下的人給他們辦了一個歡送會,并且還給他們準備了不少金銀珠寶,充當他們幾個的起步資金。
臨走之前,張豆他們五個人都在同一時間轉身,朝喬木叩了三個響頭,然后,這才在其他弟弟妹妹不舍的送別聲中,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山谷這,離開了這片桃源凈土。
前往外面的亂世奮斗。
至于最終結果如何,這個喬木也不好說,她能做的,僅僅只是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給他們每人一些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東西,給予他們一些保護,比如護身軟甲,替死符之類的東西,盡量保全他們的生命。
當然了,這些東西不可能保證他們絕對不會死,最多只能說能讓他們多幾次機會,如果要是這樣他們還出事了的話,那喬木也沒轍。
接下來,只能看他們十年的學習成果如何,以及運氣怎么樣了。
離開桃源山谷的張豆他們,都是騎著牛離開的,沒辦法,他們谷里面根本就沒有養馬,反倒是牛羊很多,羊肯定是沒辦法騎的,那也就只能騎牛了,所以如果他們不想走路前往中原的話,那只能騎牛。
好在他們小時候都沒有少放牧養牛,所以對牛的習性和他們正騎著的那只牛很熟悉,雖然速度遠遠比不上馬,但怎么著也比走路來得快和方便,所以總共只花了大半個月時間,他們就順利的離開了草原境內,正式進入了混亂中的中原。
直到看到此時的情況,十年前的記憶才重新浮現在他們腦海中。
“這世道也太亂了,我們不過騎幾頭牛而已,這一路上都遭到了三次搶劫了,最可怕的是我這一路上竟然沒有見到任何成規模的農田。
沒人種田,他們靠什么為生?
難道都靠搶劫度日嗎?”
雖然前來搶劫的人都被他們給趕走了,但是張豆他們此時的心情還是很沉重,特別是看著那些衣衫襤褸,枯瘦如柴的人朝他們揮動木棍的時候,更是感覺到一股心酸。
“恐怕不是如此,也大差不離。
我原本以為十年過去了,這片土地怎么著也應該能恢復些生機。
可是卻沒想到,草木是長出來了,但是情況卻比當年還要惡劣。
當年是天下干旱的,實在沒法種植,可如今明明勉強還能算是風調雨順,但卻依舊沒人種,這世道是怎么了,他們又哪來的糧食啊?”
阿拉善也是糾結的很。
外面的情況跟他們想象的差別還是蠻大的,進來沒多久,現實情況就已經將他們的幻想徹底打破。
雙目所見,沒有任何繁華。
有的只是破敗荒涼和野蠻。
比之當年都不如。
“我看過一本書,書里面對這情況有過講解,當百姓無法通過種田獲取糧食,或者種田得不償失的時候,他們就會徹底放棄這件事,并且想辦法通過其他渠道生存下去。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此之前百姓應該有種植過,但是他們種植之后獲得的糧食幾乎進不了他們的口袋,而且還不止一次,這么一兩次之后,自然就沒有人愿意種了。”
張慧正說著,不遠處就已經沖來了一小支軍隊,大概只有幾十個人,他們騎著馬匆匆而至,一來到他們面前,就拿著長矛指著他們:
“哪來的逆匪,竟敢偷牛。
快把他們抓住,格殺勿論。”
說完這番聽著冠冕堂皇的話之后,跟在領頭那個士兵身后的其他士兵,就飛快將張豆他們圍住,并且已經抽出刀來,準備砍殺他們。
看到此情此景,張豆阿拉善他們都不由相視苦笑了一聲,看來張慧說的沒錯,這牛是不是偷的,他們自己還能不知道嗎,可是這當兵的卻連問都不問,就想殺了他們。
把他們騎的牛搶走。
對待他們這樣。
對待種田的百姓又會如何?
不用想也知道好不到哪去。
這種竭澤而漁的做法,簡直可笑,但卻在這堂而皇之的出現了。
可見西北軍閥的愚蠢。
以及這邊百姓的求生艱難。
難怪到處都是匪,見不到民。
恐怕在這只有匪能活下去。
平民根本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