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圣夫人府,大廳內 喬木先是讓下人都下去。
隨后,這才神色嚴肅的問道:
“其他事等他們來了再說。
我只問你兩個問題。
欠了國庫多少銀子?
這些年貪污受賄了多少銀子?”
喬木的問題尖銳的很。
如果是其他人問的話,說不定都有可能被甄世嘉給殺人滅口了。
不過如今是他娘問。
也只能苦笑,無奈道:
“娘,你是聽誰說了些胡話。
我們家向來安分守己,怎會做那貪污之事,至于欠國庫銀子…”
“你給我閉嘴!
你當我是瞎還是當我是聾的?
你以為你娘我在皇宮里幾十年是白呆的嗎,給我老老實實的說。
不準有任何遮掩虛構。”
原身其實很清楚她兒子貪污受賄的事,但是,原身認為她兒子貪污受賄是上面允許的,并且已經把貪污得來的銀子還國庫銀子去了。
可是直到抄家,她才知道她這兒子是一分錢沒還國庫,一直欠國庫好幾百萬兩銀子呢,想想看,欠普通人家銀子,債主都想殺人,又更何況欠皇家好幾百萬兩銀子。
這不找死嗎?
“娘,你這是怎么了?
以前您不是一直都不管這些事的嗎,今天怎么突然,是誰說…”
甄世嘉依舊在岔開話題。
喬木用拐杖敲擊地面,怒道:
“怎么,你還想殺人不成?
你以為你做的事能瞞得了誰?
你以為不是有人給你兜著,你貪污受賄會沒有御史大夫彈劾?
你個蠢貨!
給我盡快把國庫銀子還了。”
“娘,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家欠國庫的銀子,不都是因為四次接駕欠下來的嗎,這本來就是我們家為皇家花的錢,哪有還得我們去還的道理,這也太…”
甄世嘉依舊還有些茫然。
在他看來,他們家之所以會欠了國庫五百萬兩銀子,那都是因為他們家接了四次駕,皇上下江南的行宮包括一應吃用都是他家包的。
明明錢都花在了皇上身上,憑什么欠下來的賬還得他們家還呢?
這怎么想都不對頭啊。
“你以為皇上為什么會讓你來這邊做江南織造,又為什么允許你插手江南鹽政,甚至允許你賣鹽引。
你以為就是因為信任你嗎?
那是擔心你還不起國庫,所以特地給你找銀子呢,我原本還以為你能看明白圣上的心思,結果今天我才知道,你到現在竟然一分銀子都沒有還給國庫,你是想干什么?
你個蠢貨!”
原身對于皇上的意思一直都很清楚,也正因如此,才會對自己兒子做一些貪污受賄的事睜只眼閉一只眼,因為她知道,這是皇上允許的,只要把欠銀還上就不會追究。
可是原身是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蠢到以為國庫的銀子不用還。
喬木這時也只能直接點明。
領悟力太差了,只能說清楚。
“這…竟然是這樣?”
甄世嘉原本一直以為他之所以能夠到皇上賞識,那都是因為自己能力出眾外帶著自家母親的原因。
從來沒想過還有這一層。
不過如今聽他母親怎么一說。
倒也真品出了那么點意思。
頓時嚇的直冒冷汗,有一種自己一直被皇上監控著的恐慌感。
“娘,那我該怎么辦啊?”
“怎么辦?你還沒告訴我欠了國庫多少銀子,你又貪污了多少呢?
還不快說,我也參謀參謀。”
喬木頓時怒瞪著他問道。
“好,娘,我這就說。
第一次接駕的時候,我們家并沒什么銀子,全家只能堪堪擠出五萬兩銀子,可是五萬兩銀子連行宮的地基都弄不出來,所以當時向國庫借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建行宮。
后來接駕又花了五十萬兩。
第二次花了六十萬兩。
第三次因為圣上呆的時間也比較短,所以只花了四十萬兩白銀。
第四次也是六十萬兩。
這些都是借的國庫。
除此之外,行宮每年的養護費用和伺候人等也要十萬兩左右。
加起來,欠了國庫五百萬兩。
至于孝敬銀子。
每年商人大概會送幾千、幾萬兩孝敬過來,鹽商送的更多些,平均一年約莫能拿到六十多萬兩。
鹽商那邊鹽引可以摳點下來。
每年也有四十萬兩左右。
最近新換的那個巡鹽御史比較嚴謹,今年要少點,可能只有二十來萬,多年下來,應該也能有五百萬上下,一些商人都是送些古玩奇珍,不是很好估價,我也不好說。”
說到后面貪污的銀子,甄世嘉自己實在是說不出貪污那兩個字。
所以只說孝敬銀子。
“既然能填上國庫窟窿,那你就抽個時間,把欠國庫的錢還了。”
喬木話音剛落,就看到甄世嘉的頭低的更深了,頓時就明白,他當中可能還有一些問題沒有交代。
忙又問道:“有什么問題?”
“娘,家里銀子恐怕不夠。
六皇子要銀子用,我作為六皇子的外祖父,總歸得出些銀子吧。”
選秀進皇宮當妃子的那個原身的孫女,就是甄世嘉的女兒。
這當中當然也有原身的操作。
比如說時不時讓孫女進宮看看自己,順帶著跟皇帝偶遇一番。
如此一來,原身的孫女自然跟皇上稍微眼熟了一些,再加上原身將皇上一些習慣、性子統統告訴自家孫女,刻意逢迎討好之下,原身的孫女自然跟皇上的關系很好。
甚至成為寵妃,誕下六皇子。
有了皇子之后,甄世嘉膽子不免就大了些,同時也對皇位有了一些想法,想要把外孫推上皇位,這樣,他們甄家定能再保百年榮華。
“是要銀子奪嫡拉攏大臣嗎?
這可真是下下之策,你以為圣上對那些已經成年,甚至兒子女兒都不小的皇子就沒有忌憚之心嗎?
那你給我說說還剩多少?”
喬木瞪了他一眼,繼續問道。
“額…大概還有兩百萬兩…”
甄世嘉的頭依舊是低著的。
“今天回去之后,你就把你府里的古董什么的都給賣了,反正能賣的東西都賣了,能湊多少銀子就湊多少銀子,至少給我再湊兩百萬出來,我這里也能再拿出一百萬兩。
國庫的銀子不能再拖了。
圣上對你每年大概能貪污多少應該也有個數,再耽擱,圣上恐怕就會對你有些不滿了,明白嗎?”
原身對皇帝性子十分清楚。
很清楚現任皇帝是那種愛則加諸膝,惡則墜諸淵的性情,如果他對某人有好感,那就有可能大肆獎賞,甚至不吝爵位,但一旦有了惡感,也可能瞬間翻臉,牽扯全族。
如果不趕緊在他忍耐期內把銀子還了,回頭翻臉可就沒法子了。
及時還了,他會覺得你還是一個忠臣,既知道為皇家分憂,也知道及時收手,不僭越,可如果不及時還,那他會覺得你得寸進尺,而且還不思皇恩,絕對不是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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