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勛貴圈的確有些不像樣子,你選的對,不過,那人具體怎么樣,我還得派人再調查一番,如果沒問題我會派人通知你,到時候可以先定親,具體出嫁稍微緩上兩年再說。
這兩年,讓敏兒在家里多學些東西,無論是管家,還是店鋪經營看賬本之類的技能,都得教會了。
文兒那邊是什么情況?
你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喬木很清楚這時候找個清流已經算是蠻不錯的選擇了,雖然說這些清流相對清貧迂腐些,但至少不會亂來,門風也正,比起那些做母親的親自往自己兒子那邊塞妾室和通房丫鬟的勛貴已經好多了。
別說這時候了,就是換成明文規定一夫一妻的時代,想要找個一心一意的都是十分困難的事,大多數不過只是湊合著過日子罷了。
愛情這玩意兒太奢侈了。
湊合著過唄,不差就行。
所以,喬木也沒有太過深究什么愛不愛的,問完溫昀敏的相看對象后,立刻又問起了溫昀文的。
“婆婆,我給文兒相中的對象是孔家的二小姐,雖說不是嫡女,可教養之類也是極好的,而且還精通四書五經,想來跟文兒應該也能有些共同語言,不至于見面沒話說。”
肖氏對自己能夠搭上孔家的人脈還是很滿意的,孔家的地位不用說,能跟這樣的千年世家結親的好處自然也不用說,絕對利于后代。
喬木卻是趕緊睜開眼:“孔家?
這只是你想吧,孔家向來看不起我們這些勛貴人家,甚至就連其他存在年份不足他們的世家都有些瞧不上,怎么可能會答應?”
剛開始喬木是想趕緊阻止,但是轉瞬就想到孔家也不是想結親就能結親的人家,她那個孫子雖然不是什么庸才,可也的確不是什么天才,好不容易才考了個秀才,還是個倒數第一名,估計未來考舉人懸的很,最關鍵的是,他們家三代不降爵賞賜到她兒子那一輩就已經到頂了,回頭她孫子能得個一品將軍的爵位就算不錯的了,孔家恐怕看不上這虛頭爵位,所以冷靜問道。
“是還沒提親,可是孔家那個嫡小姐這次不也是嫁給了勛貴嗎,嫁給了靖國公府的世子。他們家庶女怎么不可以呢,況且他們家庶女怎么著也不能越過他們家嫡女吧!
我覺得希望還是蠻大的。”
果然,事情并沒商量好,僅僅只是肖氏有這么個想法,至于這個想法切不切合實際,乃至于對方愿不愿意什么的,都還是未知數。
聽到這,喬木松了一口氣,她是不想跟孔家這種人家搭上什么關系的,孔家這些年要不是有至圣先師的牌位頂著,名聲早臭了,他們在曲阜那邊簡直就是個土皇帝,甚至于就連那邊的縣令都是他們家世襲,可想而知囂張到了什么程度。
權力導致腐敗這點永遠都不會錯,孔家在曲阜那邊的權利幾乎算是絕對權力,甚至皇權都不能降到那邊,有多腐敗可想而知,據說曲阜那邊八成以上的土地都是孔家所有,而八成以上的農民也都是孔家的雇農,勞役也是隨他們心思,曲阜的百姓幾乎都算他們家奴仆。
“夠了,你別去自取其辱了。
你就給文兒找個端莊大氣的就行,身份什么的不用太高,可以在勛貴當中找,也可以在世家找,你別忘了文兒是要降等襲爵的,回頭還不知道得降到什么等級,運氣差甚至連降三等都有可能,我們家不需要攀附別人,安穩度日就行。
你看著找個地位相當,或者地位比文兒稍微低一些的,好了,我累了,你回去吧,明天盡快把新的人選告訴我,我也好一起調查!”
喬木從躺椅上站起來,雖然沒有用很嚴厲的語氣說話,依舊還是心平氣和的說著,但明眼人都知道她有些生氣,肖氏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沒有反駁什么,只臉色有些陰沉難看的離開了喬木的院子。
當天晚上,肖氏和溫祁連吵了一架之后,終究還是屈服了,在第二天提了一位翰林家的女兒,喬木對此并沒有什么異議,只是讓肖氏再等兩天,等她把那兩家的情況調查清楚之后,再找媒婆商議。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喬木也沒有發現什么大問題,如此,自然就得按部就班的找媒婆進行下定等各種事宜,那些事是很繁瑣的,即使有媒婆等人幫忙,終究還是一直折騰到了過年,才好不容易把相關事情全部定好,定好了他們姐弟兩人的婚嫁日子,姐姐在前面,將會于兩年后的春天出嫁,弟弟在后,將會在兩年后的秋天迎親結婚。
之所以只定下春天和秋天,那是因為兩年后的日子還沒算,不過有兩年的時間準備,到時候隨便挑哪個日子結婚應該都是沒問題的。
這些事都搞定后就是過年。
這沒什么好說的,一如往常的繁忙的送年禮,收年禮,唯一的區別只在于今年多了兩個準親家需要互相送禮,不過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因為過去都有慣例,按照慣例來就行,況且,定下的那兩個準親家是清流,所以自然不能送什么金銀珠寶之類的俗物,肖氏準備年禮的時候,放的都是些高檔筆墨紙硯和一些孤本、古玩書畫之類的玩意兒,后來還是喬木看不過眼,把那些孤本和古玩字畫挑了出來,并且給那兩家的年禮各添了些農莊產的谷物野物、瓜果和幾盒金銀錁子。
至于原因,那兩個親家都是寒門出身,發家不足三代,而且當的官也不是能撈銀子的官,這一類官員逢年過節的時候都會有些捉襟見肘,弄點得用的東西送過去,比送筆墨紙硯這些東西可有用多了。
畢竟你送古玩字畫過去,人家怎么著也不好意思變賣了,然后那些東西在他們眼中又很珍貴,為了面子也得弄點恰當的東西回禮,這樣一來,日子可不就更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