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用的是我的帖子?
我去她…”
寧晉中一聽完他媳婦的話,頓時就顧不上羨慕嫉妒他兄弟了,不但急得驚叫出聲,甚至還氣急敗壞的怒罵起他那糟心的繼弟媳婦。
先不說放利子是多大的罪,光是他的帖子被人拿去挪作他用,這便已經是一個管家不嚴的罪了,而放利子,更是盤剝重罪,這是一種私底下不少人在做,但是絕對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講的事情,一旦真的被證實了這種情況,不但會被上面的朝廷論罪,民間名聲也會一敗涂地,可千萬別小瞧了民間名聲,所謂世人多求名利二字,這名還排在了利的前面,可見世人對于名聲的看重程度,無論是地主鄉紳,還是世家,對名聲都是極為看重的,真正不顧名聲的那種,多半無法長盛不衰下去,很多勛貴之所以為人不喜,主要也是因為他們名聲不好。
“你聲音小點好嗎?
我已經收集到了不少證據,只剩具體的賬本還沒有找到,最近這些天你給我安生一些,等回頭事情辦完了,我拿回掌家權,你就不用羨慕你那好兄弟了,為了未來,這些天你給我克制一些,行不行?”
毛氏瞪了寧晉中一眼,怒道。
寧晉中雖然脾氣稍緩,但還是有些心慌發悶,外帶著郁悶非常:
“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從來沒有跟我說過,要是你我合力,說不定找證據的速度還能更快一些,況且這種要乎腦袋的事,你竟然還隱瞞著我,咱們還有沒有點信任了?”
“你還好意思說啊,你跟溫祁連和季栗那兩個家伙沒事就到處喝花酒,喝完酒還耍酒瘋,一耍起酒瘋來,更是什么話都往外說,你敢說溫家分家具體分了多少的消息,你不是從溫祁連那家伙嘴里得到的。
把他喝蒙了套出來的吧!
我跟你說,最近你就給我待在家里別出門了,那個溫祁連這次喝醉酒被你套出了點消息,他下次肯定要想辦法找回來,等這件事徹底安定下來,你就算是喝死了,我也懶得管你,可是現在不行!
對了,既然你說要幫我,把你父親留下來的幾個暗衛給我吧,賬本在什么地方我已經知道了,只是我沒有人手去偷,需要你那父親留下來的暗衛幫忙,當中應該有好手吧,等下,你父親的暗衛靠譜嗎?”
要不是想要借人手,毛氏還真不愿意現在把情況告訴寧晉中,一個經常喝醉酒,還屢教不改的,是真真沒啥信譽,不過,她一個婦道人家還真找不到人手偷東西,所以也只能把情況告訴寧晉中,跟他借他父親留下來的幾個暗衛,也好早日把這件事給完結,拿回掌家權。
“感情不是缺人,這件事你還要瞞著我,罷了,東西具體在什么地方你跟我說一下吧,我派人去取。”
寧晉中也知道這時候不是跟他媳婦斗氣的時候,更知道當前最要緊的事情是什么,所以立刻妥協。
“如此也好,老二家的經常禮佛你知道吧,賬本和放高利貸的條子都放在她禮佛的那個房間的佛像后頭,應該有個機關,但是具體機關在什么地方我還不知道,我希望你的暗衛能夠盡量在不被人發覺的情況下把東西拿到手,因為東西到手之后我還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準備。
萬一讓她知道東西丟了,并且開始趕緊清理痕跡的話,雖然也不一定會失敗,可是終究增添了些不必要的麻煩和危險,能做到嗎?”
毛氏對于不是自己親自經手的事情終究還是有些擔心,最關鍵的是她這個丈夫一向都是以窩囊的形象示人,很難讓她徹底放心。
“沒問題,我父親留下的那幾個暗衛可都是各中好手,當年更是曾經盜過敵國機密文件,而且還全身而退,如今雖說年紀大了些,可是找個婦道人家藏的賬本還不輕輕松松,你就放心好了,妥妥的!
還有,你也不要擔心我會出去喝酒,事情的輕重緩急我還是知道的,這件事一個不慎就有可能掉腦袋,我又哪里敢懈怠泄露消息啊!
又不是不要命了!
好了,睡吧,睡吧,本來還想跟你要點銀子用呢,現在看來用不著了,睡覺吧,希望一切順利。”
寧晉中許諾了一聲,又抱怨了兩句,便抱著媳婦拉簾睡覺去了。
不說閩侯府那邊過幾天會發生怎么樣的大亂,喬木在第二天,聽了管家的稟報之后,就有些生氣的帶著兩個嬤嬤直接去了和良院。
一進院子,就看到肖氏正在調遣人手準備早膳,沒好氣道:
“祁連那小子呢,這死小子嘴巴大的很,家里點事沒兩天就宣揚的到處都是,我看他是嫌壽長,人那里去了,是不是還在床上躺尸?”
“太太,夫君他…”肖氏倒是想幫忙辯解兩句,可也的確不知道怎么辯解,畢竟她丈夫的確還躺在床上,昨天晚上到現在還宿醉未醒。
“你別給他說好話了,繼續忙你的去吧,我親自去看看他,不會喝酒還偏要喝,還真是有能耐了!
拿根藤條給我。”
喬木一邊說著,一邊就是抬手對著邊上的嬤嬤吩咐道,藤條雖然不是府里常備物件,但是府里肯定是少不了藤條的,因為有時候老嬤嬤管教下人,管教丫鬟就用的上藤條,相比較于棍子容易把人打傷打殘,藤條雖然會造成一些疼痛和傷口,但是不至于傷筋動骨。
“老夫人,您…”一位嬤嬤把藤條拿過來,還想稍微勸兩句。
喬木擺了擺手:“別勸了。
自家兒子,總不能打死,我下手有分寸,不會打死他的,肖氏你就別進來了,待會聽到什么你就當做沒聽見,對了,敏兒和文兒現在還沒起床吧,你待會兒去照看照看他們,別讓他們到這邊來,到了時間就把他們送西苑先生那念書。”
吩咐完孫子孫女的事,喬木便接過藤條,快步往她兒子,也就是溫祁連睡覺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