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種詭異的老墓應該是很有來歷的,可秦魚進來之后觀測過,這墓選得有心,那機箭也不錯,但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讓她看到可疑的地方。
現實給了她一個響亮的巴掌!
現在怎么辦?闔起來?秦魚身體有些僵硬,但很快屏住呼吸。
呼吸很重要。
闔起來!
秦魚正要闔棺,陡然,一只布滿血痂好像被燒焦的大手抓住了棺蓋!
手指一戳也差不多快夠到秦魚下巴了。
“快!”嬌嬌大吼,秦魚閃電后躍,大約三米多的距離,腳下落地,箭已經上弓,以戒備姿態。
嬌嬌也跳到了墻壁上,爪子一抓墻,一人一貓都同時看見那棺蓋嘩啦一聲,蓋子被挪開,一個人蹭得一下半坐起來。
真的是一具燒焦的血尸!
那血窟窿直勾勾盯著秦魚....
秦魚呼吸一僵,就不能盯那小胖貓嗎?
那簡短的時間里其實一片死寂,一人一貓提防它突襲,那血尸卻好像....嘴巴張開,似嘶吼,又好像吐氣....
“不好,是莽氣!走!”秦魚在張佛給的那幾本卸嶺門盜墓總綱里面見過一些盜墓危險的說明,粽子無疑是核心,而粽子各種各樣,有些神通也難以言述,比如莽氣。
所謂莽氣就是棺槨中的尸身經過長時間孕養而生的一口尸氣,但為何不本源點叫尸氣呢?那是因為尸身原主如果是慘死的,亦或者死時有惡疾,痛苦難當,死時一口氣怨氣難消,纏繞尸氣,長年累月又在陰蟒風水脈之地封存,也就養成了一口莽氣。
起尸,出莽氣,這具尸才真正“活了”了過來,并且不見血不罷休,所以這種尸也被稱為蟒尸,但因為古時忌諱蟒字,后逐漸用了莽字代替。
養成難度很大,看機遇,概率很低。
一開始秦魚以現代人固有的科學思想為本,總難以理解這些粽子是怎么存在的,因為沒有一種科學可以解釋已經死去的肉體是如何重新開始“復活行動”的,后來花了好長時間才去說服自己接受,但她骨子里還是不覺得自己會見到什么粽子——她覺得這個任務的難度也就在于那些份數人類卻不在一個陣營的敵人。
但臉有點腫,這正式任務還沒開始,就來了一具血尸。
——她只是來練練手的哎呦誒!
雖然各種抓狂,秦魚還是在看到血尸要出一口莽氣時射出了一箭!
箭沖他的口舌!
貫穿腦袋?做夢!
它即將射入的時候,一口淺灰帶血絲的氣出來了。
于是它腐蝕融化了,融化的時候,箭桿上隱隱有銀色的文字顯露,但也只顯露了一會,消耗了一點莽氣,阻攔了它的一點速度,然后就....沒了。
秦魚早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在射箭的時候就后退了。
“嬌嬌,走!”
她正這么呼喊,那血尸已經騰空跳出,朝著秦魚后背撲下來。
秦魚感覺到了,轉過身來,等于正面看到這恐怖的血尸撲下,也是這是,她才能完整看清它的完整體。
上半身還好,無非像是燒焦的,但又血糊糊,像是泡在酸水里腐蝕掉的,可怕的是下半身,兩條腿好像扭曲的,被打折過似的,可它又彈跳出來,完全不符合人類的力學,但這是粽子不是嗎?
不對,它下面兩條腿盤起的中間好像卷著什么東西。
秦魚眼睛賊好,一眼就看到那血糊中有一塊東西。
一枚橢圓形的蛋形物體,殼薄,隱隱能見里面的蛇形胚胎。
“陰蟒!”秦魚心中駭然,也見那陰蟒佩戴似乎活一般,身軀轉動了下,那仿佛睡著的胚蛇雙目好像盯了她似的,這血尸盤起的扭曲下半身忽生了一長長蠕動的鱗尾,朝著秦魚的腦袋纏了過來!
秦魚腳下一點沖到門口,心中驚恐無以復加,片刻也不敢久留,但看行動比她更方便的嬌嬌竟還如壁虎一樣抓著天花板不放,頓時著急,這死胖貓在干嘛!倒也看到它在干嘛了——它好像在掰一塊天花板中心石板上嵌著的什么東西。
只是太牢固,掰不下來,但在嬌嬌爪子拍擊它的時候,那血尸好像有反應,很恐懼似的,不顧秦魚,竟轉身就朝嬌嬌撲去!
秦魚反射性觀察那蛇形胚胎,發覺它好像被壓制了似的,身體萎靡了很多。
嬌嬌在掰的東西可能是這陰蟒跟血尸的克星!秦魚一瞬間有了判斷,當即拉弓上箭.....
“嬌嬌,撤手!”
嗡!箭矢射出,嬌嬌手挪開的時候,秦魚那一箭嗖得一下在它挪開的縫隙射過,直接射在那石盤嵌入物體的邊沿一側,刺入縫隙,也等于撬開縫隙,銀紋一閃,嬌嬌留意到那牢固嵌入的東西松動了下。
刷!爪子鋒利一撓。
咯噔,它落下,被他一爪子抓住,正好此時也是那血尸撲來的時候,嬌嬌嚇壞了,不過也是運氣.重力影響太大,他抓不住天花板了。
他落地的時候,那血尸剛好撲空,從上面墜下來的時候,它追下來了。
落地了,因為肥肉,它瞬間彈起,比閃電還快。
又完美避開了!
而且彈的方向剛好,朝著秦魚!
這是秦魚見過的最騷操作之一——從沒見過用狗屎運跟渾身肥肉來完美規避傷害的!
抓住秦魚肩膀的時候,嬌嬌還沒松一口氣,血尸來了,速度猛然比之前快了一倍。
它發怒了!
根本不給秦魚跟嬌嬌一點的反應,所以.....
照面了。
瞬間的事情,幾乎。
血尸尖叫的聲音幾乎讓整個墓地都震了似的。
但戛然虛弱,又吱吱消減,最后變成虛弱的呻吟。
因為嬌嬌爪子里的東西到了秦魚手里,她果斷把它扔進了他的嘴巴里。
那不大不小的血尸身體在地上扭曲,顫動,最后只剩下了一攤子血水跟一塊陰蟒蛇胎。
當然,血水中還有一塊不受血液浸染的——玉佩?
“得,該你解釋的時候來了,卸嶺小仙女!”
嬌嬌渾身炸起的毛發總算開始舒緩了,但秦魚沒有放松,蹲在地上看了一會,說:“別的不好說,但這個人應該患有什么病,無法治愈,在古代這是一種幾乎沒有未來的病,但此人又身份尊貴,無法容忍自己有這樣恥辱的惡疾,于是用了一種法子想治愈這種病——這種方法就是陰蟒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