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對峙
偌大的世界，每天都在死人，而偌大的城市，一件兩件命案實在不稀奇，但若是兇殺命案，還是系列的，又查不出原因，世人就會恐慌——萬一兇手下一個殺的就是我跟我家人朋友呢？
因為恐慌，所以關注，因為關注，所以有熱度。
網絡上若是一件事有了熱度，就會衍生一種世界上最龐大最可怕的邪教組織——鍵盤俠！
鍵盤俠們發揮神通肆無忌憚的開始，就在于警察們浩浩蕩蕩進入二中找秦魚跟溫兮。
彼時，龐大的校園群體里面肯定有些人是有意或者無意用手機拍了照上傳到社交媒體的，然后成為鍵盤俠門得以作畫的藍本。
不過這不重要。
目前，校長辦公室里，幾個老師幾個警察，就秦魚一個學生，她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的，但旁人都感覺到她的閑散，尤是她挑眉打量眼前警察們的時候。
“林警官，休假還沒結束呢？”
林成敘眉眼淡淡，睨著秦魚：“今天來主要是為了受害者齊昊失蹤一案進行偵查問詢，你不必緊張，老實回答。”
他的神色很冷漠，在場兩個老師都有些怵他。
”老實說，我應該緊張的。“
秦魚這話讓所有人不自覺都緊張了些，尤其是柯秋然，他按了下太陽穴，正要說話。
“按照正常流程，h市警務系統跟林警官在b市所掛職責不相干吧，除非中央跟地方有刑事案件掛鉤，但這個所謂連環兇殺案還不夠資格上達中央，除非林警官是為人所托，不得不介入此案，比如齊家。孩子出事，爹媽擔心，請人幫忙調查也不為過，但細想齊昊那滿狗嘴碎牙，他爹媽是派你來把我撕了的嗎？“
秦魚這話不帶半點臟字，可有耳朵有腦子的都聽分明了其中的嘲諷。
有警官聽不慣，冷厲道：“你打人還有道理了？！就憑你昨天打齊昊的事情，我們就可以把你抓局里去！”
秦魚神情一如既往：”告我傷人？他人都失蹤了，誰來告我，你們警方指控嗎？有證據嗎？“
警官怒了，”證據？大庭廣眾那么多人，誰都看見了，還有監控！“
秦魚：”監控壞了，不然你去調出來看看，那個時間段監控一定全部歇菜。“
警官一愣，林成敘跟柯秋然等人也是一愣。
”你干的？“林成敘瞇起眼。
”在古代，有一種說法叫燈下黑，在現代刑偵學里面有一種說法叫做——死者既是受害者，受害者必無辜。“
嚴師柯秋然上線了，說：“不是你，是齊昊他們干得？”
擺明了護著秦魚嘛。
”二世祖也不是那么好當的，沒點腦子，干壞事時不把屎擦干凈，外人看了惡心，自家人也嫌棄，如何把壞事做得體面又干凈，能自行料理，這才顯出本事，別人也才能更寬容，因而更放心縱容。“秦魚幽幽道。
在場都不是小孩子，當然聽得懂，尤其是也是世家子出身的林成敘。
他察覺到了秦魚對世家子弟嫌惡嘲諷的態度。
或許是因此她才對他一直隱隱針對？
林成敘看了秦魚一眼，”所以你知道監控被他們弄沒了，才肆無忌憚在公眾面前打他？那你知不知道公眾的口供也具備法律效益。“
秦魚：”人是可以收買的，假如是齊昊他們，他們會收買這些人供詞他們沒有侮辱我跟溫兮，假如是我，當然會收買他們說沒見到我打過齊昊。”
“收買？你當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錢買到？”有人覺得秦魚這說法太錯了，連柯秋然也皺眉。
秦魚瞟過這些人的臉色，淡淡反問：“所以五年前b市飛揚高爾夫球場球童眼睛被戳瞎一案，在場另一名球童的口供不是齊昊買下的？”
警察們忽然齊齊閉嘴，也齊齊看向林成敘。
本來他們不是b市工作的人，當然不知道這個案子，可昨天齊昊等人案發，他們調閱卷宗，發現齊昊身上諸多事跡中就有這么一個案子。
孰是孰非，他們看案例就知道大概了，但了解更清楚的肯定是林成敘。
林成敘沒有否認，只問秦魚：”你好像什么都知道，那知不知道真要論收買，錢比不上權的厲害，何況你的錢未必有人家多，一個人年輕時智商不俗，能力超凡，但不可以輕視一些老牌人物的根基，你就沒想過今天過后，你會有什么下場？“
”你這算是作為一個警察對我的提醒嗎？“
”如果你把我當警察，那就當這是對你的提醒，如果你沒有，就以平等來對話，我問你，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老實說，我還有可能幫你，否則你就得跟我們去警局等著蹲大牢！！那時候你再聰明也沒用！“
秦魚盯著如鷹隼般盯著她林成敘，手指摩挲著，有些沉默。
眾人無端十分緊張。
片刻，秦魚忽開口：”為什么不問我那把高爾夫球桿藏哪里了？上面一定有齊昊的皮屑跟血跡dna。“
林成敘皺眉。
秦魚不問自答：“因為被我銷毀了。”
眾人一愣。
“其實這只是一件小事，就算被起訴傷害齊昊，錢，我賠得起，官司，我打得起。他也拿捏不了我，但我依舊不想這個罪名成立，為什么呢？1，他這樣的蠢貨不值得。2，只要我不愿意，這輩子沒人能讓我進警局。3，以此向你們證明，如果我要做一件事，一定會有萬全的計劃，而且不留下任何線索，假如一個計劃是完美的，我的行動力是足夠的，接下來就是靠意志力了。”
她身體往后傾，閑散又自在得靠著椅背，瞧著林成敘，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威逼兩句就嚇得老實交代？林警官怕不是活在夢里吧。“
林成敘面色一沉，旁邊那個警官大怒，拍桌：”夠了！你不要這么囂張，真以為自己是電視劇女主嗎？扯什么亂七八糟的，就憑你跟齊昊有過沖突，你就有作案動機！我們就能把你帶進警局當嫌疑人處理！“
”四十八小時，撐死了四十八小時扣留。“秦魚莞爾一笑，”但你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