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意外,催眠?她知道有這種手段,聽說最厲害的催眠可以看一眼就讓對方永遠屈服,就算是死亡威脅也不能讓人清醒。
“而且應該是深度催眠,真正的深度催眠可以讓人像奴隸一樣服從命令,也許開車送我們進水里本身就是他的命令。”
不管如何,這只是猜測而已,“我需要見到他的尸體并且解剖….”
蘇藺這個提議讓秦魚撇嘴,“那得等顧云霖什么時候來見我們,并且有耐心聽我們解釋。”
不用等,秦魚馬上聽到了腳步聲。
他來了。
在牢房里,秦魚試想過顧云霖會有三種反應導致三種結果。
1,憤怒,殺機。
2,冷漠,殺機。
3,友好,殺機。
正在附近勘察牢房動靜的嬌嬌隔空跟秦魚聊天解悶:“錘子哦,都是殺機?”
秦魚:“人家死了弟弟,但凡是人總有遷怒的情緒啊,不管是多冷靜理智....”
嬌嬌:“那為什么他會友好,友好也是殺機?”
秦魚:“兩個字,演戲!這世上厲害的人基本上都會演戲。”
嬌嬌很不以為然,“胡說八道,項羽不厲害?他就不會演戲。”
秦魚:“所以他死了。”
而且還是自刎。
嬌嬌一時有些無言以對,不過也是他提醒秦魚顧云霖來了。
“額,他臉上沒表情,這是憤怒還是冷漠?總算不上友好吧。”
牢房里的秦魚微微皺眉,“本來就不可能友好,第三條只是我用來湊的,不過如果他真的友好,那才是最可怕的。”
嬌嬌不懂秦魚這句若有若無的嘀咕是什么意思,只藏好了身子,因為他知道這個顧云霖挺牛叉的,怕被他發現。
也是它剛藏好,顧云霖不經意瞥過這獨立牢房外的 矮小灌木叢,側過臉進屋。
軍靴踩到石板上發出冰冷聲響,接著是鎖被解開的鏗鏘聲,還有鐵門被摩擦拉動.....
顧云霖出現眼前,很開門見山。
“云風死了。”
四個字給了秦魚跟蘇藺最差的結果,也意味著他們的處境從搖擺不定徹底定位成危在旦夕。
蘇藺早知顧云風死了,但因為這種死太過蹊蹺詭異,讓他有一種不科學的僥幸感,但現在這種感覺沒了,他本想說什么,但嘴唇一動,抿住了,眼往秦魚那邊瞥了下。
論外交機辯,女人天性比女人擅長,何況秦魚是其中佼佼者。
果然,確定顧云風死了,秦魚只用了三秒鐘就消化了這個結果,然后說:“首先,對此我很遺憾痛惜,也自覺我們兩個是負有責任的,因為無法及時發覺并且阻止他的死亡.....不過這對于顧帥可能沒什么意義,因為你來,只為了調查三個重點,HWW。”
她說了三個字母,什么意思?什么國際簡稱?
蘇藺瞇起眼,而副手搬來椅子,顧云霖面無表情坐下了,然后睨著她,淡淡道:“HOW,WHO,WHY。”
“對,怎么死的,誰害死的,為什么害死他,三個問題是重點。”
現在其實是秦魚掌握了節奏,不伸冤...
,不伸冤訴苦,而是先主動承擔一點責任,軟化立場,然后提出自己的猜想,讓人的情緒轉向思索,而非發泄情緒.....
本來挺好,但顧云霖不是一般人,“致死因是心臟僵化氣絕死亡,屬未知毒素,但可以確定發毒時間很短,從中毒到死亡不超過半個小時,而這半個小時里面,只有你們兩個一直跟他在一起,之后再無人接觸過,所以,HW解決了嗎?”
他反問秦魚,殺機內斂,刻骨冰冷,鐵門外面的一排持槍兵衛在無聲無息中已經把槍口對著秦魚兩人。
兩塊腦袋就跟雞蛋一樣,隨時有被爆開的危險。
目光在顧云霖身上流轉過,從微表情到肢體語言去分析,想找出破綻,但一無所獲。
秦魚有些緊張,掌心流汗。
“那問題就來了,WHY?我們為什么要殺他。”
秦魚又問顧云霖,“這世上所有殺機,若非精神病的激情殺人,一般人都有動機吧,顧帥覺得我是那種不克制不考慮不仔細的人?換句話說,就算我有動機殺你弟弟,也絕對會找一個把自己撇干凈的方法。”
顧云霖:“你這樣克制考慮周全仔細的人,未必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秦魚:“…..”
第一次被夸得有點心肌梗塞。
但她不是一個輕易就認命的人,所以眼珠子提溜兩下就說:“其實你懷疑我,并不是因為我一直都在顧云風身邊滿足毒害他的條件,而是因為我值得懷疑。”
有區別嗎?前后對比。
“什么人,哪里來的人,為什么來,這三點決定了你是否值得我懷疑,如果不值得懷疑,不管是不是跟你有關.....”
秦魚:“我都已經死了?”
顧云霖:“所以你應該慶幸你被我列為了嫌疑犯。”
出人意料的說法,卻意外地容易讓人接受。
因為顧云霖就是Y城的霸主,他要遷怒,誰會給秦魚兩人找無辜?
蕭庭韻?權利守則之一——無利益,不角逐。
死掉的人無價值,何況秦魚他們來Y城的目的本就不能擺在明面上,所以顧云霖要殺他們是不怕后續麻煩的。
“那你現在是在逼我坦白?我是什么人,哪里來,為什么來….”
顧云霖沒有否認,冷漠地看著她。“你現在就可以說。”
仿佛不說,她就得死。
完蛋,小魚要涼涼了外面的嬌嬌很緊張,卻不敢動彈,因為它隱隱感覺到附近有人在觀察這里....
很恐怖的一個人。
“秦魚,卸嶺門人,本來在Y城,后來去京都,算是京都來的人,來Y城的目的有真假兩個,假的是帶一個小白臉回家見老頭子。”
小白臉蘇藺:“…..”
顧云霖瞥過蘇藺,不置可否。
“真的呢,就是你。”
你?她是看著顧云霖的,后者雙手環胸,因為很高,比蘇藺還高一點點,跟蕭庭焱差不離,哪怕坐在那里也有天然的水平線俯視秦魚。
“我?本來想殺的是我?”顧云霖冷冷淡淡問,后面的副手就開槍了。
一槍,子彈打在秦魚的鞋邊....幾乎擦著鞋底邊沿。
秦魚一動不動。中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