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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6章 不能說

  “你說既是惡人,不要動情,要絕情到底,我做到了。”

  “我盡力了。

  “只是我敗了。”

  “我殺你一次,現在你殺我一次,扯平了。”

  既然扯平了。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吧。

  他為惡作邪,從未后悔,所以她不與他說對錯。

  他寡情無心,從不寬容,所以他也不與她說回頭。

  他低頭看著秦魚,手掌忍不住撫住了她的臉頰,他眼里猩紅,虛弱,似有淚光。

  看著她,想要說些什么。

  想要問些什么。

  沒說,也沒問。

  看著她,想要做些什么。

  沒做。

  他低下頭,想吻她一下。

  又放棄了。

  她都知道,卻都沒等到。

  他退出去了。

  心臟在劍刃再過了一遍。

  瞳孔開始幻滅。

  他倒下了。

  身體倒在冰塊上的時候,沉悶響動,胸口卻發出脆響。

  有什么東西從他懷里衣衫內滾了出來。

  鈴鐺。

  它本是一掛墜,他把它從腰上取下,這樣,它就不會因為他的移動或者比斗而發出聲響。

  它藏在他心臟位置,一直溫熱。

直到一把劍刺來,刺斷它的鏈子,它在他倒下后,滾了出來  滾出來,脫離體溫,瞬息染上冰霜,凍結。

  但厚重寒冷的冰塊忽然開始融化,開始碎裂。

  因為他體內涌出的血。

  不再如往日陰寒冰冷。

  反而十分滾燙。

  為何?

  她認得這熱血里面冒出的熱氣跟一個地方的焱氣十分相似。

  焱池熱流入體,與隱疾相沖。

  他為了盡力與她一戰,毀壽了。

  其實本就活不了多久。

  秦魚站在原地,握著干劍,垂目看著這一切,手指有些顫抖。

  眼看著整個冰塊都要被蔓延融化融入寒流之水。

  上聞泠韞忍不住呼喚:“秦魚!”

  于此時,一直盡力躲藏而且躲得很成功的嬌嬌也呼喊了一聲。

  “小魚!你特么的快出來!”

  秦魚回神,嘴蠢動了下,卻無法說什么。

  她知道他已死。

  在腳下冰塊碎裂之時,秦魚腳下一點,跳到半空,落在冰棱尖峰之上,看了一眼沉入寒流中的藺珩一眼,還有落在他手邊的一顆鈴鐺。

  最后一眼。

  陽光來了。

  本是冰川寒雪境,何以無端落朝陽。

  這陽光,反而越發卓然顯露了冰面上的血色。

  那一縷光墜落在站在高處的她身上。

  如斯璀璨。

  寒流中的藺珩在最后死絕的瞬間,隔著冰水,見到了,她低頭看他的最后一眼。

  眼中也有淚。

  她無愛,卻也并非生來不會痛。

  可再痛,她不能說。

  所以他永等不到她選他一回。

  兩大天宗死,藺珩死,葉笙死,靈桓靈桓也死了。

  他見葉笙在自己師傅拼命救治下也死去,笑了下,取了葉笙的劍,直接抹喉倒地。

  段流顫抖著手掌,抱住自己的兩個徒弟,他知道,數百年了,終究要為當年的罪惡付出代價。

  慘痛無比的代價。

  死的不止這些人,很多很多。

  但現在都結束了。

  秦魚目光一掃的時候,無人再動,包括早已插入戰局的相府之人,璜宗渾身浴血,看了秦魚一眼。

  “把他們帶出去。”

  “以后的事,晚點再說。”

  秦魚一跨步,抱起了早已瑟瑟發抖渾身毛發染霜的嬌嬌,內力輸入,冰雪化開。

  嬌嬌溫暖了,可他知道秦魚的心是涼的。

  她不快樂。

  但秦魚再無多言,兩個跳躍后,一個后空翻,墜入冰壁之下。

  所有人大駭。

  璜宗也是錯愕然而下一秒。

  鷹啼。

  冰川深處,龐大飛鷹群體而飛,展翅如烏云。

  “冰川巨鷹?”

璜宗看著傳說中才有的冰川巨鷹飛過冰川之上的蒼穹,往下  接住了秦魚,然后盤旋往上。

  羽翼龐大,浩瀚而無雙。

  也聽到秦魚的聲音。

  “等我回來。”

這句話是對誰說的?靈妃知道是對自己說的,也知道是  管家聽到了,揮了下手,眾人全數停下。

  靈妃看著管家坐在了那把白麟劍身邊。

  好生奇怪,白麟劍落下來的時候,就意味著藺珩敗了,也死了。

  這些人好像一點也不傷心,尤其是這個管家。

  反而還笑了下。

  只是笑著笑著,又落下淚來。

  說不上來的一種氣氛。

  靈妃轉過臉,不再看。

  她怕自己看久了會懂,懂太多的人,總不會快樂。

  兩者相爭,必有一敗,也往往伴隨著必有一死。

  冰壁之上,結果如斯。

  冰壁之外,天奘平原之上。

  也是如此。

  越太初沒死,洛瑟快死了。

  他一劍捅進了洛瑟的腹部。

  其實洛瑟是蛇宗,越太初實力還不到二流,如何能殺她?

  圍攻而已。

  然后他抓住機會卻不想真的成功了。

  成功了也好。

  他不允許背叛,尤其是她的。

  “你是故意的。”越太初面無表情看著洛瑟。

  洛瑟一笑。“是啊。”

  “你是瘋子?”越太初覺得這個女人是個瘋子,他永遠不懂她的目的。

  “阿,我是不是瘋子你不知道,但你會發瘋吧。親手殺了我。”

  越太初明白了,她是故意要讓自己痛苦。

  “你想多了,我不會。”

  越太初知道自己的心變硬了,變狠了。

  他看著她,想要把她從懷里放下。

  但不能。

  她還拉著他的手到了被劍穿透的腹部。

  “我懷孕了。”

  “越太初。”

  越太初整個人一僵,呆呆看著她。

  然后他幾乎要瘋了。

  正在此時,三軍對壘廝殺之外,有了意外。

  草原鐵騎入關了。

  冰河王帶著塞北草原部落大軍順著反軍跟東黃軍的路線殺入腹地,直達帝都之外的天奘平原。

  本來帝都大軍實力尤有幾分勝過兩軍,可若是草原鐵騎加入。

  帝國會敗。

  帝都之中,多少權貴們為這一戰心驚肉跳,但不管是藺珩勝還是越太初勝,都不算是最差的結果,可現在不一樣了。

  嘩啦!

  上聞遐邇憤怒之下把桌上的卷宗書冊等都掃飛了。

  “河圖王!他怎敢!怎敢帶外域之人入關!他瘋了嗎?!!!”

  自家帝國內斗,不管如何總是中原族人,統治王權不會落入外域之人之手,可若是放任草原鐵騎入關,就算有利益協議在前,萬一對方獅子大開口或者乘勢而起,決意奪帝國統治權,那到時候帝國得割地賠款,或者子民皆成奴隸!

  這怎可以!絕不可以!

  上聞遐邇氣得拿了劍就要沖去戰場,好說歹說被兒子們拉住了。

  這特么要是有炸藥包,這老骨頭一把就背起來去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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