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讓他怨恨的是秦魚踩著他的失敗登上商業天才寶座之后,不等他利用職權打壓她的生意,不知怎么回事,本來近期不在京都的NikolaTesla不知從哪里得知了這個人,還表達出了十分的贊賞,還特別引薦秦魚加入了商行,成了最小的理事,讓他發作不得,還得看著她青云直上,心里怎么可能不憤怒。
不過年少成名,自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可不就被他抓到機會了嘛。
“云都統?他怒了嗎?”秦魚反問,張金冷笑,“都那么明顯了,誰看不出來?!”
“全程我也只是說了兩句話而已,半點毛病沒有,如果說張副會長覺得我這樣就惹怒了云都統,不外乎兩個原因,一,你認為云都統心眼極小,沒有肚量,因此記恨我這個小小晚輩。二,張會長與云都統私交甚密,對他的脾性心思無比清楚,所以看出他無端生氣。”
如果是第一點呢,就等于是他小看云秉,如果是第二點呢,無異于在NikolaTesla的眼皮底下被云秉拉攏去了,這就是在商會中立場問題了。
左右都是他得罪人,張金的臉一下子就黑了,這個秦魚,嘴皮子太厲害了,端是氣人!
旁邊的幾個會員對于秦魚的厲害早有所知,雖說張金是副會長,根基也深,但秦魚新銳崛起,人脈神秘,尤擅跟英法美三方的人大交道,也不好對付,所以他們只能在其中和稀泥。
還好張金吃虧,不欲張揚,秦魚也沒想搞大,交手一波也就夠了,一抿小酒,瞥到衛蒼跟那云秉到一旁跟葉衡等軍官謀事去了,大概涉及不小,上樓去了。
但秦魚瞥過一眼,卻不經意看到云河正跟衛俐俐跳舞。
衛俐俐少不更事,天真可愛,長得跟小蘋果似的,貴氣又喜人,可又有一點身段兒,惹一些公子哥垂涎也不奇怪,但云衛相斗,云河這廝跟衛俐俐跳舞.....
秦魚眼睛多好啊,很快看到了云河的一些小動作,有些親密,但并不顯眼,控制在衛俐俐覺得有些不舒服又礙于禮貌不能退開的尺度,而且每次角度都控制得很好,正好在別人看不到的時候,誰讓旁邊也有其他人跳舞呢。
到底還是小姑娘啊,沒有半點防色狼的經驗,秦魚搖晃了下酒杯,正好看到趙俊過來。
趙俊是擺明了對秦魚有意思,可又有點敬畏她,所以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約她商場跳舞。
“我今天可沒準備,這一身應不適宜吧。”秦魚笑說,算是婉拒。
“無妨的,下一場是歡快的舞曲,如果秦小姐不會舞步,我可以帶你”
趙俊本就不是情商太高的人,在秦魚笑了之后不自覺就軟化了敬畏,又因為對方不是世家出身,本能擺出了去百樂門風流套路來,然而....套路成了。
“好啊。”秦魚笑著伸出手,趙俊愣了下,但喜不自禁,忙接了秦魚的手進了舞池,倒也像模像樣教了,可他很快發現秦魚學習能力極好,竟很快上手了。
“秦小姐,你這….”他剛想夸秦魚兩句,秦魚的舞步忽然錯了,手也一滑,滑溜到了隔壁去,且恰恰好借了位——借了云河的位。
云河有點錯愕,卻發現自己剛想好好品嘗的小可愛已經到了別人的手里。
兩個女人?可一個穿著優雅又率性的長褲,卻又顯得風情綽約,在舞步婀娜中帶著懵逼的衛俐俐遠離了他。
“你…秦姐姐?你這….你是不是抓錯人了?要換回去不?”衛俐俐性格熱絡浪漫,親近秦魚,也就本能喊她姐姐,此時她還以為秦魚跳錯了舞步,把真正的舞伴給遛丟了。
瞧著一臉懵逼的模樣,這姑娘可真可愛!秦魚眉眼略彎,輕說:“就沖著你叫我姐姐,我也得教你一門學問。”
“啥?”衛俐俐睜大眼睛,有些好奇。
“如何辨別渣男與色狼。”秦魚說著手指點了下她的后背心口。
“這是你的心,前面是你的胸,但凡有誰靠近了前面胸的豎直尺度距離,或者任何部位,讓你的心不舒服了,確定你的身份跟后臺足夠應對后果,撤手走人,不用忍,不用怕,因為這不是失禮,而是你的尊嚴跟權利。”
衛俐俐也不是個傻的,在秦魚提起渣男跟色狼后就明白過了了,腮幫子一股,氣呼呼的,“原來不是錯覺,他真的在占我便宜!我還想著是不是我想多了!氣死我了!我要找他算賬!”
云河又怎么了!她還是衛家的姑娘呢!
“莫急,你已經錯過了最適合爆發的時機,還錯過一個可以合理賞他一巴掌的機會,但不妨礙有人幫你出氣——愛哭的孩子不容易吃虧。”
衛俐俐似懂非懂,反正她很想給云河這種人模狗樣大她十幾歲卻還吃她豆腐的家伙一個巴掌。
“哭嗎?我會啊,我本來就愛哭!”衛俐俐在這一方面好像比較有悟性,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秦魚只是順手幫她一把而已,也想膈應下云家父子,對于她怎么哭,并不過問。
舞曲將近,她正要結束,忽然….衛俐俐的手滑了?
秦魚只覺得眼前人一晃,一個人從秦魚身后出來,長腿一跨,一個側身代替了衛俐俐的位置。
“小叔叔....”衛俐俐有些驚愕。
秦魚卻不驚愕,因為剛剛她就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
卻沒想到是衛蒼。
衛蒼高瘦,儒雅清貴,金絲邊眼鏡盡顯氣質,握住秦魚的手掌后,以高了她一頭的高度看著她。
“秦小姐為人正義,讓人欽佩。”
像是感謝她幫了自己的小侄女,又像是暗指其他——葉衡估計跟他說了。
所謂正義,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秦魚抬眸看他,卻說:“衛都統是為了正義所以才跟我一舞,還是為了自己的小侄女?”
“后者跟前者沒有區別。”這人的英俊跟儒雅是最表象的掩飾屏障,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秦魚眉眼略彎,笑了:“大概有若是前者,有所圖,若是后者,大概就只能算是衛都統做出犧牲了。”
犧牲?犧牲什么?與她一舞嗎?
好像不是,衛蒼太聰明,更擅觀人,所以在低頭看到這人抬頭粲然一笑的時候,看到了她眼里的笑意。
之前小侄女說這個女人笑起來別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滋味,他不甚上心,但現在大概品出來了。
這是一種出格的笑,本不該屬于女人。
犧牲美色——他品出了她的暗意。
如果說宴會之前他對云秉是挑釁,那么此時…對他大概隱隱算調戲了。
兩個都統啊,這女人好大的膽子!
衛蒼略皺眉的時候,卻又忽然聽到她偏頭在他肩膀一側低低說了一句話。
“強者既是正義。”
忽如其來,但也并未缺席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