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秦魚捂著胸口,吐了一口烏黑的血。
那血漆黑,散發強烈魔氣,而那蒼白絕美的臉龐也露出微微的羸弱。
嬌嬌露出震驚慌張模樣,噗通一下就扔了錘子,跑過去抱住秦魚的腿,扯開奶萌奶萌的嗓子。
“哇!!丘丘!你怎么了!你不要死!”
專業哭喪一條龍服務狀態正式開啟。
此前上線看秦魚成功渡劫便十分驕傲欣慰迅速下線給秦魚尋找資料以便未來光輝路線的黃金壁陷入良久沉默中。
他就下線資料,怎么就這樣了。
奧斯卡再次舉辦了?
“我沒事,好像是魔紋力量有點反噬了。”
秦魚“安慰”嬌嬌,嬌嬌卻還掛著淚珠,“這什么黑乎乎的力量有什么好的哦,又不是很強,更不好看,一用起來就滿世界宣告老子是壞人,跟老鼠掛牌人人喊打有啥子區別,不如別學了吧!”
“你以為我想學呢,當初也是用它來破出魔紋空間,也是倒了血霉,掉進那天墟九宮這魔紋就跟占了甩不脫的黏皮糖似的。”
“臘雞魔道!虧得這里沒人,不然那些說丘丘你老是裝虛弱騙人信任的還不得笑死。”
“是沒人,但有魔。”
秦魚說完就攏住了嬌嬌,抱著他站直身體,冷淡瞧著前方海面。
“來都來了,想偷聽更多一些好確定我有沒有危險?”
顯現出來兩個人。
一個是青年,哦,那個曾經在城門口擦肩而過的青年,一個就是魏蕤。
秦魚目光一瞟,不咸不淡道:“是你啊。”
都是成年人了,修行數百年,多少得有點識時務的能力,否則跟咸魚有什么差別,所以魏蕤已然接受了眼前人是個牛逼大佬的事實,只悻悻道:“見過前輩。”
秦魚可不是那么好消氣的,她一向睚眥必報:“你以前欺負我,我可記得。”
魏蕤:“”
如果不是怕被對方一根手指弄死,本性狂野的她真想懟回去:你個大乘期戰力的大佬也好意思偽裝到被我欺負的地步,良心被狗吃了吧,你怎么不說我是你扮豬吃老虎莫得感情的卑微道具呢!
似乎看出魏蕤的腹誹,秦魚對青年來了一句。
“這么菜的下屬你也帶,不怕降低格調啊?”
人身攻擊了哈。
青年頗沉穩內斂,道:“遠房小表妹,不得不帶。”
秦魚:“都人人喊打喊殺圍毆了,不思進取,還講究后門關系?你們魔道組織怎么還沒倒閉,看來還是正道太衰了。”
這是一口氣吧正魔兩道都給瘋狂了啊。
青年若有所思:“青丘閣下知道我是魔道的?”
秦魚:“你還穿得玄紫色褻褲,兩腿之間筋脈游走魔氣,只是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情,很難嗎?”
青年依舊沉穩內斂,只是忽然深度沉默。
站在后面恭恭敬敬的魏蕤則是已然捂住了自己胸口,一臉震驚。
仿若吃了一般。
秦魚也不在乎他們的反應,只淡淡道:“暗戳戳觀察了那么久,老早盯著我了吧,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什么魔道來頭,但你還不是我對手。”
這話是對青年說的。
青年微笑:“自不是你對手,畢竟能度升仙道劫的,萬年之中三境州又能有幾個?”
秦魚:“說重點吧。”
青年:“乃秉持我魔宗之主魔君之意,來邀青丘閣下入宗。”
秦魚:“一開始是想誅殺我的吧,給孤塵報仇。”
青年目光一閃,再微笑:“青丘閣下果然是聰敏非常之人,但您也知道這世上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策略,素來是隨時局而改的。”
秦魚:“比如?”
青年:“其一,您比孤塵更強大,更優秀,于我魔宗有更大助益,其二,我殺不了您。”
秦魚:“倒是很坦誠,在魔宗相當于狐貍軍師?”
青年:“這個稱謂不算友好。”
秦魚:“你也不算弱,我總不能喊你狗頭。”
青年:“”
對方之難纏,并非沒有心理準備,青年倒也無謂,只是笑笑,“不知青丘道友意下如何?”
秦魚:“這世上最頂尖軍師一定得是一個絕頂的商人,你沒跟人做過買賣吧,只在意自己的需求,你以為自己在做奴隸買賣?”
她的語氣一如既往平靜淡涼,但青年兩人明顯感覺到了被鎖定了。
不露殺機,不露聲色。
魏蕤道行差得遠,自然緊張,但青年鎮定如舊,“自然得是雙方受益才行,青丘閣下有跟我們魔宗合理交易的資本——若說利益,青丘閣下您為魔紋力量反噬所累,不就是因為還沒締結魔種么?”
這一句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魏蕤略一驚疑——難道這個青丘真的沾染了魔道力量?但還沒有魔種?
她原以為秦魚會因青年這句話而動怒,結果沒有。
反而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們。
“你們是不是喝醉了,我這樣的資質,需要走魔道?”
“好好的人不做,我為什么要做老鼠?”
走后門才堪堪入門的魏蕤內心吐血了。
青年維持著面具般的狐貍假笑:“我們魔道并非青丘閣下你想象的那般凄慘。”
秦魚:“在冽鹿,你們正統魔道死絕了吧,噥,就剩下她這個擦邊的沒被針對,難道你們在其他地方猥瑣發育出了巨大規模?”
頓了下,秦魚補充:“不是我對魔道有偏見,而是我見過的魔道之人,不管是天墟里面那個姓周的人渣,還是孤塵,都不太體面,自戴假面,跟做賊似的。”
你的偏見很明顯好么。
論戴假面搞人設馬甲,有人比得的過你?誰給你的勇氣這么說?
被秦魚指為假冒偽劣擦邊魔道水貨的魏蕤保持沉默,內心憤怒不已,青年也稍稍尷尬,道:“冽鹿比較例外。”
秦魚:“因為無闕?”
青年:“青丘閣下想試探我,以此得知無闕深淺?”
秦魚:“哦,你看出來了啊,那你的眼力也不差。”
青年:“”
你一提到眼力我就想再穿一條褲子。
“無闕的事情,關乎絕密,我宗魔君倒是清楚一些,青丘閣下不若來日問問我魔君主上。”
秦魚:“不用了,我沒打算去,我數三秒,你們不消失在我眼前,我就殺了你們。”
她好像不是開玩笑,魏蕤當即毛骨悚然起來,而彼時 三秒過了嗎?
還沒過,青年就忽然說了什么,讓秦魚即將出手的攻擊停頓了。
他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