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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9章 訓誡

  武尊公候是掛了,其他人也來了。

  秦魚一抬眼就見到前方空曠悠遠的山林之上,以及更遠的海域之邊有數道流光飛梭而來。

  “青丘!?”

  “竟是你?!”

  “我藏兵谷的人,徐行!”

  秦魚殺了不少人,尸體就在下面躺著呢,而這些人背后多多少少有勢力跟宗門,其中來頭最大的就是藏兵谷的。

  莫金樽是收到徐行臨死前的宗門傳訊術趕來的,一同趕來的還有其他藏兵谷之人,連俞徑都來了。

  由此可見藏兵谷的行動力。

  藏兵谷之人打頭,其余勢力一看到自家精英就這么躺尸在山腰,當即炸了,氣勢洶洶,直逼秦魚。

  站在懸崖上,秦魚孤身一人面臨這些人的威逼之勢,尤其是藏兵谷諸人起伏的劍氣,她挑了眉,卻也不急著說話,只靜靜看著他們。

  有些安靜,其實很嚇人,因為氣質。

  俞徑在藏兵谷這次出征天藏之選的人弟子里面實力倒數,但他在宗門的地位跟評價素來不低,他敏銳察覺到了危險。

  下面死那么多人,包括徐行,徐行可是西部第六,戰力強悍,竟就這么死了?

  “似是一擊斃命,而且你們沒留意這個青丘身上沒有半點傷勢?”

  俞徑匆匆傳音莫金樽幾人,想讓他們謹慎一些。

  而俞徑如此提醒,藏兵谷的人又不是傻的,當即也吃驚了。

  不可能吧!

  徐見雖在他們之中算不得最拔尖的,但若是被一擊斃命,恐怕連莫金樽都做不到。

那這個青丘  莫金樽是不信的,他覺得是這個青丘運用了一些歹毒之術。

  那個什么咒印難道不夠歹毒嗎?

  所以莫金樽不顧俞徑,當即對秦魚道:“青丘,你殺我藏兵谷之人!可想過后果?!!”

  秦魚奇怪看了他一眼,“殺人的話,時間地點動機很重要,你看起來小小年紀,沒想到閱歷也如此。”

  諷刺,絕對是諷刺。

  莫金樽暴怒,但他也心塞,這種心塞源自于秦魚這句話的厲害。

  時間:天藏之選考核期第二關,本就有競爭殺戮環境,規則不禁止。

  地點:島上,但看起來是徐行與其他人聯合追蹤青丘,若是被反殺,也在規則之中。

  動機:自保反殺。

  在藏兵谷眾人吃癟的時候,秦魚笑了笑,“你們的憤怒不過就是因為我青丘,區區一個無闕弟子,竟然敢殺你們藏兵谷的人。”

  俞徑從來不敢輕視秦魚,他低眉淺道:“既是考核,自然生死有命,只是沒料到青丘姑娘這般厲害而已。”

  秦魚:“我還可以更厲害,你們要不要試一試?”

  這句話,毫無情緒波動,只有平靜的目光。

  甚至隱約還能察覺到她的些微淡笑。

  俞徑心里一咯噔,所有神經全部一根根抽緊,仿佛覺得空氣都凝固了,皮膚每一寸都顫栗深寒起來。

  對,就是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仿佛往日那個淺笑溫柔體貼的無闕青丘姑娘一下子變成了另一個人,被剝離出了最狠厲無情的一面。

  但這好像只是錯覺,因為下一秒,這種驚悚感驟然消失。

  連莫金樽都有一種被冷水澆灌一身的感覺,涼冷之感還在,青丘卻已經露出了往日熟悉的溫柔笑容。

  “師姐,既已來了,為何不露面呢?”

  ”難道這些天偷偷看我還看得不夠嗎?

  秦魚溫柔笑著,略帶戲謔。

  很快,一個窈窕麗影憑空出現了,目光涼涼,笑看秦魚。

  長亭晚。

  這個本該在鐵血戰役后就傳送離開的人,其實一直都沒走。

  她一直在,在秦魚周圍,也在無闕五人周圍。

  無聲無息。

  “世間之事總是兩面且相對,你既覺得我在偷看你,可又不說,莫非很是喜歡我偷看你?”

  來啊,互相惡心對方啊!

  長亭晚絕對是無闕唯一一個能以同樣戲精碧池路線惡心秦魚的人。

  秦魚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若有若無在對方身上游走。

  “師姐今日著裝很是干練。”

  一身黑色勁裝,雙手負背,憑空而立。

  她本就別有狠辣的英氣,如此勁裝,仿佛讓人一下子就就聞到了戰場的血腥氣。

  一個美麗狠辣的殺戮者。

  “今天會死人。”長亭晚道。

  秦魚不置可否,彈指點林中尸體,“已經死人了。”

  兩人對話很快,不見煙火氣,但聞血腥味。

  莫金樽此前吃癟,加上他年少成名,心高氣傲,對無闕本就沒好看,對秦魚更是無好感。

  “既是考核,生死有命,勝者為王,我倒要看看你們無闕是不是”

  莫金樽想動手,確定下無闕是不是如傳聞中隱藏頗深不好對付,但他的話忽然中斷了。

  因為禁閉術。

  俞徑等人大吃一驚,卻也沒法再說任何一句話。

  群體禁閉術!

  是誰?

  是長亭晚。

  這個女人好生恐怖!!

  也對,畢竟是在鐵血戰役中滅了一個半步渡劫期的人。

  以莫金樽這些人的實力,都不夠她一只手捏的。

  差距太大!

  而作為一個連同宗門之人都敢弄死的孽障,她豈會給莫金樽這些人面子,緊閉之后,此地仿佛只剩下她跟秦魚兩個人。

  “第三關考核,你可能不能考了。”

  長亭晚寥寥說。

  秦魚:“為何,就因為我殺了幾個無關緊要之人?”

  被禁閉眾人:“”

  “你也說他們無關緊要了,殺了也就殺了,問題在于你記不記得我為何被關進天牢訓誡?”

  長亭晚陡然一問,秦魚卻泰然回應:“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師妹我年輕,不知詳細。”

  被暗懟年紀一把的長亭晚瞇起眼,摩挲了下手背,翻過手來,掌心一枚喻令。

  “暗殺宗內之人,視為反叛,衡情節嚴重以及認罪程度定訓誡。”

  “宗門喻令出,青丘,你認不認?”

  嬌嬌一驚,貓爪子下意識捏緊了秦魚的手腕,也猛然轉頭看秦魚。

  俞徑這些人也震驚了。

  什么玩意兒?

  這個青丘竟然要被無闕訓誡了?

  眾人不明白了,只覺得這轉折好突兀。

覺得突兀的何止他們,此時被這動靜引來的修士,或者是被莫金樽等人傳音傳訊引來的,南部的喊南部,西部的喊西部,北部的喊北部  他們見到長亭晚都是一驚,但察覺到這可能是無闕內部事務,他們沒有貿然出現,而選擇在遠處觀望。

  卻不想是這樣的轉折。

  那個青丘,那個堪稱天賦絕艷的青丘,竟要被無闕宗門訓誡了?這得是多大的罪?導致無闕連第三關都不讓她參加就派長亭晚前來捉拿。

  無闕的水深,可能也體現在內部,連自家弟子都會涉水淹死?

  秦魚卻很平靜,只是笑了笑,“有證據嗎?”

  長亭晚:“論起干壞事,當年我是自首的,但宗門依舊核查了五六遍。”

  秦魚:“是么,那我幾遍?”

  長亭晚:“十遍。”

  好一個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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