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真的頓了下,那荒蕪的雙瞳竟真的有了些微光芒。
伽羅地藏喜不自勝,忙繼續說道:“你還記得我嗎?我就是那個在地球危急時刻幫你家魚魚入阿鼻地獄的大和尚阿,我對你們關懷友愛和善沒脾氣,我還送了你們好大一口棺材呢....你記得嗎”
鎮守地府萬萬年,鎮壓無數惡鬼,創立十八重煉獄常常翻新煉獄刑罰新高度,一個噴嚏就讓惡鬼們魂飛魄散的地府大佬伽羅地藏為了保命瘋狂給自己立虛假人設,彩虹屁飄起來。
不得不說,這種不要臉路數有點眼熟。
東皇太一忽然頓悟為什么哪怕論關系更親近自己跟禪師的秦魚偏偏在伽羅地藏面前更放得開,還能與之在地府隨便聊天逼逼叨,相比起來,秦魚待他們兩人明顯拘謹克制一些。
原因很簡單——這兩貨骨子里有共同素質。
臭味相投,相見恨晚。
不過嬌嬌好像對此...吼,他嘶吼了下,意圖再攻擊似的,有一種強大的攻擊性跟恨意蔓延出來。
伽羅地藏一嚇,不奏效?是因為他夸自己嗎?
這一人一貓一個德行阿,就許夸自己,見不得別人自夸阿!
相比伽羅地藏的瘋狂吐槽,禪師忽然眼睛一瞇,她感覺嬌嬌不是憤怒伽羅地藏,而是對伽羅地藏提及的危急時刻有反應。
顯然,嬌嬌對秦魚每次遇險都有鑒定的執念。
或許...是心疼跟憎惡?
禪師一邊繼續撕裂空間,一邊開口:“嬌嬌,魚魚被那個逃走的邪選壞人給害死了!可他還沒死!魚魚肯定死也不想放過他,你現在不去追殺他,他就跑遠躲起來了。”
這一下,嬌嬌反應很大,猛然放棄伽羅地藏,扭頭死死盯著禪師,渾身氣息猖戾張揚,比此前還暴漲許多。
太可怕了。
禪師好氣魄,愣是在如此兇險對峙下,面不改色繼續道:“那人也不過是個打手,真正主謀的還是那個元琊,還有許多邪選大帝幫忙,他們是真正的兇手,我們想要為秦魚報仇,你要不要一起?”
嬌嬌嘶啞咧嘴,忽然發出聲音。
“你們...沒用...我自己來...”
“我要把他們都吃了...”
“都吃....”
“魚魚要殺的...一個不留!”
他猛然嘶吼一聲,然后一爪子撓了下空間,嘩啦,垂直裂口,巨大無比,他一下子跳入空間,轉瞬就化作流光沖入空間亂流之中,那些沖擊力巨大的兇險亂流隕石沖撞到它身上的時候,砰砰砰!全部化作齏粉。
這怎一個恐怖了得。
伽羅地藏好半會說不出話來。
而禪師看向東皇太一,“這一次,我將它哄走,后果未知,眼前安全能否長久也未可知,但你我皆是天選大帝,掌一方道統跟安寧,重大局,輕私情。”
這話很重了,幾乎是在暗指東皇太一從前為私情隱瞞嬌嬌隱秘....
東皇太一看向她,“計劃不變,我會全力配合。”
頓了下,他深吸一口氣,“不計代價。”
哪怕要他隕落。
禪師:“包括大帝聚集圍殺嬌嬌?”
伽羅地藏皺眉,但沒說話。
東皇太一面色巨變。
可怕的氣氛,不能呼吸。
伽羅老禿驢默默等著,直到禪師偏過臉,淡淡一句:“我開玩笑的。”
不,我不覺得你在開玩笑。
伽羅地藏暗暗道。
禪師:“如果可以做到,可以殺他,這是最壞打算,未必不可為——如果時局有必要。”
“我現在所想,既是其他大帝將會有的決斷,這點你們心里必然有數。”
東皇太一知道禪師不是在開玩笑,嬌嬌的威脅太大了,甚至不比邪選整體的威脅小。
未來...宇宙公敵?
“若大局所需,我可以做到。”東皇太一冷然道。
禪師頷首,轉了下手腕,“那我們現在可以動手了。”
現在去圍殺嬌嬌?
恕我直言,我們這是在千里迢迢送菜給那小胖紙吃。
而且真要對付那小胖子...
伽羅地藏有些無奈,提議是否要考慮其他手段,“如果為了大局,那么....”
“救秦魚。”
“啥?”
東皇太一跟伽羅地藏都是一震,尤其是前者,目光陡然銳利幾分,看著禪師,“她有轉機?給你傳音里面....”
那女人算計厲害,是否在臨死之前給自己留了一生機?
“有,但是失敗了,否則她不會不給嬌嬌希望,就是權衡利弊后認定自己必死無疑,可惜她沒料到嬌嬌變故會這么大,否則她當時也不介意哄騙一下那小胖子。”
也對。
那么禪師是出于不甘想要努力一把?
禪師沒有嚴明,只是淡淡道:“不管有沒有希望,必須不計代價。”
東皇太一忽然有些冷靜,“如果為了眼前如此大局,其他人不會愿意我們全心將資源精力投注于秦魚生死,尤其是你,指揮權限不下于風帝佛宗道宗三人,依附于你的大帝不少,你若是失去理智,會崩壞平衡。”
真的有大危機,大帝們基本利益一體化,他們三人又是舉足輕重的人物,群體不會答應跟支持。
尤其是附屬他們這塊勢力的其他大帝。
內部平衡崩解,后果比邪選直接攻擊來得嚴重,危害遠遠高于邪選死掉兩個大帝乃至重創葉舟。
東皇太一的提醒很嚴酷,禪師卻寥寥看了他一眼,聲音飄涼。
“大局?秦魚就是我們天選的大局。”
“尤其是在嬌嬌如此巨變的情況下。”
東皇太一跟伽羅地藏齊齊一靜。
醍醐灌頂。
“那么,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東皇太一目光一掃,落在賈斯特城池上方,驟然出手,恐怖的妖爪直接撕裂城池防御,將禁咒庇護的神脈之心活生生抓住,直接撕扯下來。
“住手!”空間后面神威降臨,宙斯來了,
但他的神威被禪師攔住了,禪師也很直接,不等宙斯質問,禪師先下手為強,“對,要奪走,你打不過我們三個,去申訴,開東西方大帝法庭,提議案,于公,我等著。”
“于私....”禪師深深看了宙斯一眼,“我愛徒來為援救而來,卻死于你西方戰場,作為神王,你看戲看得頗起勁兒,就差一板凳,現在我手頭事緊,沒時間找你麻煩,公事之后,不管你來不來找我,我都會找你,你最好也給我等著。”
那一眼,森冷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