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瞎逼逼的時候,眾人也察覺到湖泊底下有強大星光一片淋漓,照耀反射出來,跟二十四橋明月夜的造詣光輝結合起來,分外唯美。
“天啟碎星?恐怕不止一兩顆。”
“那青丘反應好快。”
眾人震驚之時,水下起了波濤,估計是動武了。
岸上的人蠢蠢欲動,但又不敢下去...嬌嬌跟血龍就敢,他們前后過去跳下水。
虬髯想下去,但還是看向蕭庭韻,“要不要去?”
論體質,他也不是很怵,可以幫上秦魚一點。
但他發現蕭庭韻跟阿瑟諾狄斯都裝作跟秦魚不認識,秦魚也是這種態度,他就知道不能貿然動手,不然讓人猜測到什么的話,可能麻煩不小,最起碼——他們的天選身份如果被本土人知道,于規則上會有大懲戒。
“不用,阿瑟會下去。”
彼時,阿瑟諾狄斯已經過去了。
大概因為阿瑟諾狄斯不是主君級人物,她都敢去,鼓勵了一些人,很快,有少數人也跟著下水了。
富貴險中求。
“狼也下去了,還有孤紅跟莫河端。”
“其他位面的也下了幾個,估計都是最拔尖的,那個阿瑟諾狄斯不就是精靈海的代表嗎?不知道她在水下能不能飛。”
問這種問題的,多是天匈跟天藏世界的,對于兩個魔法界的人來說,只值得他們翻一白眼。
“真無知,難道不知道諾狄斯是精靈王脈之一嗎,但凡王脈,魔法全系精通,上天如鳥,下海如魚。”
魔法師們盡數嘲諷,修真者們不情愿了,立刻懟了回去:精靈族都還沒說話,你們逼逼個啥勁兒!
然后天藏境的教導主任們過來了:試都不考了?你們逼逼個啥勁兒?!
一群人一哄而散。
無闕有弟子:“吶,我們走嗎?”
顏召捂住他嘴巴,“你個棒槌,走啥,看看再說!青丘師姐還沒出來呢,萬一她在下面被人群毆了呢?”
解疏泠:“就是,大師姐大師兄都還沒走。”
方有容跟第五刀翎齊齊看來,面無表情,刀鞘跟劍鞘微微動了下,然后無闕弟子們不情不愿又戰戰兢兢正要走,卻見對面有人過來了。
哦,是那個氣質很特別,有別于他們修真界女修的美麗女子。
正好,第五刀翎出去了。
照面擦肩而過,第五刀翎看了她一眼。
“蕭庭韻,初來貴地,甚為有幸。”
到底是民國出來的,上可秉承古禮,下可接引摩登禮節,對待無闕的人,她這番言語并不顯得突兀。
而她這話也是對著方有容說的,因為第五刀翎走了。
“方有容,冽鹿東部無闕之人,不算此地之人。”
“既是一界的,都是一樣的。”
蕭庭韻說著伸出手,握手禮?修真界的人一般不懂,但方有容伸手了,握了下。
咦?這個女修不會也是天選吧?軒羅白跟蕭白甜驚訝。
他們的神色幾乎掩蓋不住,但玉宴之很自然得上前一步,蓋住了兩人。
這一幕也落入方有容眼中,她若有所思,對上蕭庭韻目光,道:“是一樣,來者既是客,若時日有閑,再行飲酒。”
“榮幸之至。”
兩人相視一笑,笑意都只浮于表面。
底下是什么,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而她們身后的人都莫名覺得空氣溫度降了一些。
方有容兩人正要松開手,軒羅白等人擼著袖子正要上前開戰外交手段。
忽聽湖泊巨響,眾人齊刷刷轉頭一看,正融洽起來的外交氣氛一下子就冷凝了。
對于高戰力世界而言,任何爭斗,過程不重要,結果是唯一。
湖泊之下的天啟碎星之爭,結果太快了,但很慘烈。
慘烈到什么程度呢。
池子水都染紅了。
衣服也撕裂了。
水染紅,是因為見血了。
衣服撕裂了,眾人就見春色了。
誰的春色?
幾乎都有狼狽的一面,畢竟下面的大混戰太兇殘了,都沒看清人就打了,只為爭奪天啟碎星。
總有損傷。
秦魚一浮出水面,看到前方景象,愣了下,后笑了。
她的笑太明顯了。
莫非...她搶到天啟碎星了?而且不少?
但很快眾人就反應過來了,她笑,是因為她視線前方有天凈沙,有德蘭凱勒斯特,有好些長得天姿國色的大佬——衣衫不整。
哎呦,那個春光乍泄哦。
畫面很美好,除了一個距離她最近,板著一張死人臉一直盯著她的魔君。
她看到了天凈沙等人的狼狽,這種狼狽尚算賞心悅目,所以她笑了。
大概天凈沙他們也察覺到了秦魚的眼神,然后他們也齊刷刷看向她。
眼神更直接。
除了德蘭凱勒斯特轉過頭,其余人的眼神,嗯...
秦魚:“???”
嬌嬌從邊上出現,扯扯她袖子。
“丘丘,你衣服...”
衣服破點很正常,問題只在于——女修里面就秦魚的最明顯。
也最顯眼。
偏她還厚顏無恥去笑別人。
你說氣不氣人。
“啊?我知道,我衣服破不破跟我笑不笑他們沒干系吧。”
竟無言以對。
——你別忘了這里有誰在。
——你怕是喝醉了。
秦魚愣了下,猛然反應過來,對哦,岸上有人!
外出位面做任務,野慣了,可不比在地球受人管束,尤其是這個修真世界,她行事章法都很出挑,習慣養成后,一時沒反應過來。
所以...
秦魚轉頭看向邊上挨著不到半米距離的魔君。
魔君心里一咯噔,瞇起眼,還沒說什么就...
“轉身。”
岸上的方有容低低一句,無闕弟子們——男弟子群體被師姐師妹按著腦袋轉過去。
但魔宗的樓主們反應更快,齊齊驚恐了,不敢看,怕以后被修理,但他們還來不及轉頭,其他人來不及反應。
一巴掌就呼過去了。
歪了一邊臉的魔君面色鐵青,咬牙切齒,“青丘!你覺得是我?”
把切開的衣領提拉了下的秦魚神色淡淡:“我知道不是你。”
魔君:“那你還敢!”
秦魚:“不是你故意引他們過來,一通亂戰把我衣服弄開的嗎?”
魔君目光一閃:“我無此意,是你多慮了。”
當時底下那么混亂,她依舊能如此清楚周遭情況?
這女人怕是時刻都保持極致的冷靜吧。
那她此前故意對這些外來人表達出遮遮掩掩的興趣,莫非也是故意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