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容倒也沒有對此糾葛什么,只淡淡道:“她不是小孩子了,一早就不需要我們管,現在更不需要,至于她是不是這樣的人,我心里有數,也不會信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不管她對秦魚此前所為如何觀感,但絕對不會因此信了這些不堪入耳的傳言。
第五刀翎:“嗯,我也這么想。”
無闕大師兄大師姐對視一眼,仿佛堅定了心念。
也是此時。
邊上有人現實說話+5:“你們別不信,這還是魔宗自己那邊認證的,說是這位第二樓主日常出沒魔宮,而且十有八九是不經召見就趕著過去的,且目的地基本都是魔君所居魔宮主殿,且她與服侍魔君那些魔女相當熟稔,她每次待魔宮的時間比那些魔女都長,最重要的是,魔君對此女異常寬容,如今九樓基本默認她跟魔君有非正常關系”
第五刀翎觀察了下方有容的神色,“她沒承認過這些事,不值得生氣。“
方有容:“嗯?我沒生氣,倒是師兄你也不必生氣。”
第五刀翎:“我自然不會。”
邊上有人現實說話+6:“不過如今我正道主流研究了此女,也發現她跟那些淫樂魔女不太一樣。”
邊上有人現實說話+7:“哪里不一樣?”
邊上有人現實說話+8:“她修的可能是采陽補,嘿,你真以為她那日盯上的只是不嗔么?近水樓臺先得月,她跟魔君是互惠互利,狼狽為”
茶杯忽然落在桌子上,直接碎了。
不是一個,是兩個。
第五刀翎掌心也有一個。
而掌心壓碎茶杯齏粉的方有容翻過手掌,看了下掌心的粉塵,粉塵一顆顆如煙霧一般緩緩墜落。
第五刀翎則是平心靜氣掃去桌子上的粉塵,拿起了一個饅頭,慢慢吃著。
整個客棧大廳都一片死寂。
在座的無闕弟子們戰戰兢兢,安靜如雞。
云出岫大概揣度了下這兩人剛剛肯定在傳音,也肯定在提及關于某人的事兒,心態可能是這樣的過程——>不氣不氣,我沒氣你也別氣——>我自然不氣畢竟沒什么好氣的——>我真不氣,等等,我先砸個杯子。
砰砰!杯子炸了,整個大廳氣氛森冷,剛剛七嘴八舌瞎幾把扯淡的相關人等先是一嚇,后齊刷刷站起,拔刀劍指著第五刀翎。
“冽鹿的如此猖狂?!真當我樺野無人?”
嗯,明明砸杯子的是兩個人,可偏偏他們就鎖定第五刀翎,愣是把方有容放過了。
他們瞎嗎?
不,恰恰是因為他們眼神太好了。
這情況特么上百年如出一轍。
云出岫默默翻了個白眼——方有容啊方有容,神女似也,不戰而屈人之兵,指的就是你吧。
不過看這些人雖然也算不上特別厲害,但動靜太大也不好,畢竟他們初來乍到,這里也以蔚川為尊,天藏境的主力想必也很多,自家宗門雖然有些隱晦根基,但也不宜風頭太勁——嗯,哪怕要打,也得走文化人受害者路線。
于是云出岫主動出面,態度和煦,公關語氣道:“諸位,雖說對方是魔道,但好歹也是魔宗,天樞秘境姝為特異,我等皆被禁靈,能力有限,如此談論魔宗隱秘,恐怕也不適宜吧。”
她說這話,讓那些人越發輕蔑嘲諷:“冽鹿就是冽鹿,當狗當久了就把魔道當神看待了?莫說此地是天樞,他們不敢來,即便來了,也早在外面被擊殺了!”
“就是,即便走了狗屎運,被他們混進來,禁靈之下,我等人多,他們就等同送上門的野狗,我等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這些人高聲談論,不少人露出贊同之色,或者也是想到了若真有這種情況發生,他們痛打往日猖獗可怕的魔道之人,心中澎湃,竟引得客棧之中十有八九的人跟打了雞血似的,高聲吆喝。
無闕的人,以及冽鹿的人聞言皆是面色難看,戰意凜然,仿佛要跟對方一較高下。
動靜不小,氣性很高。
街道上云集不少樺野大境州的修士,不知是想乘機試下冽鹿的斤兩,還是純粹嗨起來?
然而就在此時。
街道一頭正上方陡然撕裂開一偌大的口子,氣息恢弘且狂暴,幾十道流光凌厲竄出,但最快的無疑是最前面那道黑光,因為天樞禁靈,空間屏障被打開后,飛射進來的人也無法動用靈力,如果是一般修士,老早狗吃屎或者虛弱吐血了,起碼此前那些被傳送進來的考核者們就沒幾個穩得住的,可這些人不是,他們太強大,個個至少的渡劫期的修為跟實力,所以他們進來后,即便被禁靈,也只是身形靈活如虎豹 最前面那個人,恐怕不是虎豹,也是狡狐,在撕裂空間進來這天樞之地的瞬間,身上的嫵魅黑裙就順勢變成了勁裝玄衣,細腰長腿,左腰懸靈佩,右腰掛長笛,從裂口后如狡狐彈空,直接掠到邊上建筑樓閣的屋檐之上,快速奔跑中,佩飾流蘇曳動,一頭青絲也隨之飄動。
姣且靈越,既美且魅。
她只在奔跑時回頭看了一眼,眼里漫不經心囊括了后面窮追不舍殺意凜然的蔚川強者們,似笑了,又似隨意,“我說諸位,為何這么多都追著呢,去追其他人不好嗎?他們干的壞事可一籮筐,只追著我,莫非是瞧我是女人,好欺負?”
“魔女休得放肆!魔道余孽,人人得而誅之!殺你還需理由?!”
“我就是覺得你們人太多了,我有點怕。”
她這般說的時候,芊芊皓腕微抬,后面追趕的人頓時警戒,齊呼:“小心!”
刷刷,一群人頓時分散開來,似要躲避她可能會發出的攻擊,然而木有。
秦魚沒動手,只是手指輕解了腕上纏繞的紫色綢帶,撥了一頭青絲三兩下束綁了一個清爽馬尾,也將那纖細脖頸跟臉都清清白白完全露了出來。
好看是真的好看,可這馬尾一綁,也有人瞧見這好看之下嘴角輕勾,一下子就出了一種強橫的銳氣。
那一勾嘴角,連眼神都變得勾人且颯。
然后她步子一停,腳下一轉,跳過邊上高閣屋檐塔尖,繞了過去,一個彈腿落在追得最快的那人胸口。
讓子彈飛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