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都來了,徒兒什么的也表達了尊愛之意,大概也就可以了。
秦魚這人很能看人下菜碟,若非可以逗的、她想逗的,一般也不值得她多說什么。
所以她不說話了。
無闕弟子們有話說了,紛紛上前規規整整行禮,“見過孤道峰主。”
孤塵冷淡,天下人皆知,只略頷首,再看向屋頂提刀的第五刀翎,后者凜然而立,目光掃過全場。
都這個局面了,既無第五人,對方敗局已定,另外三人見狀駭然,頓想逃走,卻也不用孤塵出手了,因為黃袍道人一張寬大袖子,那袖子鼓脹起來,憑空在兩人遁逃的方向形成偌大黃沙卷風。
那效果就跟西游記里面的黃沙怪作妖法似的。
嗯,看起來是真不像佛門中人了。
“像我師傅出自禪門,那一顰一笑百花齊放,殺敵于無形,哪里像他這么土,不過他土不土也不要緊,反正沒我師傅好看。”
嬌嬌不太喜歡這個跟自己搶吃的人,傳音跟秦魚吐槽著,順便吹一波禪師的彩虹屁。
秦魚暗自腹誹,這天上地下能與禪師媲美的人能有幾個,到了那個境界,美感這種東西都用不著露臉了,端是那神仙大佬的氣質就足夠讓人臣服了。
不過...真見了這種規格的神仙大佬,哪管人家美不美啊,怕不怕死才是真理。
秦魚跟嬌嬌胡扯些天上神仙美不美的破事兒,黃袍老道卻化身交際花一般,一邊跟天藏境的肖恩打招呼,一邊笑盈盈來問候孤塵。
談笑間就把人給拿下了,場面也控制住了,當然,底下那位屋頂漏風的老頭兒也被喊了上來,眾人一看也是肅然,原是水月仙尊華明懷。
哎呦,水月仙尊不是女的嗎?
聽著像是女的尊號,沒想到是一老頭兒,而且這老頭兒似剛洗澡完要上床睡覺,倆大腳板拖著倆拖鞋上來。
一瞧就像是專業的摳腳老頭兒。
其實也沒扯兩句,他們這邊動靜歇了,無雙城中皇宮大院以及云翳閣所在的區域動靜卻達到了巔峰。
光火漫天,強者廝殺。
只一瞧,光芒落盡,有人留意到天藏境的肖恩挑了眉。
倒是沒笑,只瞥了眼子野的霜凍身體,表情并不好看。
那邊塵埃落定。
這個結果不出意外啊。
天藏境不可能輸的。
天藏境不輸,那百里纖裳就肯定贏了。
這是早已料到的事情,但對天藏境的人來說,派出的一員大將里面竟有人是聽從云翳閣或者百里王室的。
這簡直太可笑了。
腦子被門擠了?百里王室有這樣的人脈?還是云翳閣...已經厲害到了滲入他們天藏境中層的層次?
肖恩陷入沉思,彼時,四周長空也傳來官烈山低沉的聲音。
“百里王國百里王與云翳閣勾結,企圖窺視且暗殺我天藏境主掌天藏之選參考門生,已然違反規定,謹我天藏大陸紀元來定下的規矩,既違規,自懲戒褫奪百里王之王爵位,念此行乃彼之私德,糾查相關之人以定罪,不滅王族,再行定議。而云翳閣,此行人員全部拿下,再行調查彼之目的,是否有魔道中人作祟。”
一通官話不帶喘氣的,抑揚頓挫,鏗鏘有力。
當然,信息含量也很大,既有余地,又不控制尺寸扯到魔道,未來殺多少,牽連多少就不一定了。
這是官方手段,秦魚聽了,心中走了一遍,暗道魔道這借口可真不錯。
她瞥過邊上那黃袍道人微妙的神色。
恐怕天藏境也已然得知天墟九宮里面的事兒了,知道魔種的事兒,正愁著沒事情壓蓋,正出了夜玄的破事兒,加上晚上這一悍然出手,世人也就無暇去探究天墟九宮的內情,也就讓天藏境有機會秘密暗查自家掌控的禁地之中為何有一魔種培育地。
這事兒恐怕還得被蔚川之境調查一番。
事情很多,官烈山是挑著自己能解決的來解決,再用他的手段給天藏境的上峰做掩護。
天墟九宮那邊是肯定要調查的,恐怕現在秘境之中已經有大能者過去了。
秦魚一想,立刻聯系黃金壁。
“我的痕跡都抹除了吧,我的意思一旦對方派出大乘期階段的大佬去探查,可能查到我的貓膩?”
如果你沒突破出竅期,可以。
可你突破了。
秦魚還沒接觸過渡劫大乘期的大佬,所以無法判斷,黃金壁給了回應后,她也就放心了。
既然各個事兒都有高個的頂著,也就與她不相干了。
反正連孤塵都不管了,只越過秦魚到了陽臺要進屋,但沒進,頓了下足,轉身回頭,淡淡一句:“現如今瞧著比山里的貓狗都弱,站外面吹冷風莫非能強身健體?”
這話不是很中聽啊。
秦魚還沒說什么,嬌嬌就哼哼唧唧了,“我不弱啊!你才弱呢!”
孤塵冷冷瞥他,“既不弱,卻不自己下地走,莫非是不知自己胖?”
臥槽!臥槽!這死面癱臭冰山!!
嬌嬌說不過他,氣壞了,于是飛快抱著秦魚的懷抱哭唧唧,“丘丘,丘丘,你師傅他侮辱我...”
你的丘丘現在比貓狗都弱呢,是病西施呦。
可打不過人家劍意大成的冰山師傅。
秦魚無奈,也只能攏了袖擺,將它細細摟在懷里,揉了揉,“不氣不氣哈,你雖然胖,可是很可愛啊。”
說罷還親了下嬌嬌大腦袋。
嬌嬌頓時軟了,搖擺尾巴哼哼唧唧:“嗚嗚,行吧,勉強原諒,不可以有下一次哦...我,我就不下去,氣死你!!”
他示威性朝孤塵做了鬼臉,然后轉過身,把屁股對著別人,埋著腦袋在秦魚懷里拱了拱。
看到這一幕,好些人微微變了臉色,但也很快都轉移了目光。
因為一直人家那里也不恰當。
不過...她倒也一點都不忌諱。
瀚海朝伊瞧著夜色下穿著單薄簡便體態玲瓏的某位病西施,暗道若是真嫵媚卻也不帶騷氣,反而大方明朗。
說明骨子里是真的不在意皮囊。
這種人少見,心性了得。
女人看女人,看得就內在一些了,至于男人嘛。
媽個利弊的,見過黏著主人的靈寵,沒見過這么黏的,驕縱得無法無天。
黃袍老道倒沒想啥,他翻了個白眼,陡留意到幾個人的神色,目光一閃,悄悄跟瀚海朝伊傳音。
“這無闕小青丘挺招人啊,瞧這些人...”
“她也未必在意。”
瀚海朝伊意興闌珊,“一群人加在一起都沒有那只貓于她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