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幽探手一點,秦魚邊上原本坐著的人全部順位挪移 噗通一聲。
那頭最邊上坐著的蕭甜甜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但動不了。
只能保持著倒地啃豬蹄的姿勢。
秦魚:“你這么缺德真不怕遭報應嗎?”
尹幽:“那我換一邊挪?”
哦,這邊最靠邊的是我。
那還是算了。
秦魚不吭聲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嘛。
看穿了秦魚內心虛偽一面的尹幽施施然坐下了,挑筷子吃了兩口,又喝了一口酒,目光掃過在座一些人,轉頭對秦魚說:“安逸會使人脆弱,你不怕自己變弱嗎?”
秦魚:“你這話有邏輯問題,保證安逸的前提不是自己變強嗎?”
尹幽:“你掛念太多,若非顧忌這些人,以你的脾氣,早已對我動手。”
秦魚:“打不過你而已,打得過你老早死成老狗了。”
“老狗?”尹幽眸光輕瞥,秦魚馬上低頭喝水。
狗,茍就茍吧。
為了父老鄉親,為了狐朋狗友,她只能忍辱偷生。
“你會時間靜止這種大技能?不會把我這整個位面都靜止了吧。”
“我沒那么厲害。”
“哦”
“就算那么厲害,你也不值得我這么大手筆。”
尹幽淡然自若,手指點了空氣,畫了一個圈圈,“你嘛,大概也只值得讓我封禁438米平方吧。”
這個房地產面積數字不太友好。
秦魚全當無視,“所以你是來蹭飯的?”
“不,是告訴你一件事。”
“你剛剛不說了嗎?藺珩。”
“我跟你說過要說的一件事指的是他嗎?看來在你心里他很重要啊。”
我特么的,不是你先提的嗎?
賊喊抓賊啊!
行吧,你厲害,打不過你,你怎么樣都行。
秦魚轉過臉,顧自吃東西。
尹幽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吃著,在秦魚全然沒留神的時候,陡然來一句:“你沒想過黃金屋為什么一再送這些人來?”
秦魚的筷子頓了頓。
尹幽:“阿,看來是想過的,那你肯定也想過——為什么這個位面就這么特殊,一再違背正常小位面規律。頻繁出現的邪佛同體、高密度發展的邪惡陣營,頻繁降臨的邪選者,但百思不得其解。”
秦魚一愣,黑了臉:“百撕不得騎姐?尹幽,吃飯就吃飯,你怎么這么黃。”
尹幽沒回答,只是手一動,刷!
一把劍插在秦魚的飯碗前面。
劍柄落在桌面上,劍刃直穿透桌子,劍刃距離秦魚兩腿就一毫米距離。
秦魚:“”
尹幽:“下次你再不聽我說話故意打斷轉移話題”
秦魚:“不黃,你白得很。”
尹幽:“想知道答案嗎?”
秦魚:“我不求你。”
尹幽輕笑了下,用叉子叉了一塊菠蘿。
“其實宇宙內不止三千位面。”
尹幽這句話讓秦魚的動作也頓住了。
黃金壁也顫抖了下。
不止三千位面?
“你是在重塑我三觀嗎?”秦魚問她。
尹幽:“其實位面就像人,一般情況,人從懵懂之初誕生,按照正常的軌跡,會活得普通,即便不良善,也不會走極端,但如果遭遇了什么,將善良正常的一面完全湮滅,逼迫到極處,就會衍生第二人格,也就是惡的一面,其實每個生靈都是潛在的邪佛同體。”
秦魚若有所思,“邪佛同體這個我可以理解,但位面你的意思是,如果三千小位面遭遇了重度淪陷,就會誕生另一個位面?”
“人有自衛系統,位面也是,一旦位面意志察覺到自己無力挽回被侵略占有的結局,它會直接舍棄小位面,激活另一個位面,也就是所謂的平行位面。”
秦魚:“這世上的生靈,普通凡人時,幾乎人人都有一種幻念,總覺得自己經歷的事情自己似曾經經歷過,難道就是因為”
尹幽:“三千位面,是指三千小位面,另一個平行位面,叫做三千大位面,一樣的世界一樣的人,一樣的事情經歷重復的兩遍,除非飛進一只蝴蝶,煽動了滄海。”
秦魚目光一閃,道:“但你那個世界顯然沒有經歷這樣的事情。”
尹幽反問她:“你真的想不出來是為什么嗎?”
秦魚沉默了,放下筷子。
“因為你是獨立成神,短時間內就吞噬了位面意志跟力量本源,所以等于把明面上的小位面跟沒有激活的大位面全部吞噬了。”
這也是獨立成神為什么那么可怕的原因,因為它等于吞了兩個位面的力量。
那才是完整的位面掌控權。
“以-444的例子,我進去的時候是重度淪陷80%,如果我沒去,它也沒被阻止,耶格要是沒有趕在位面意志之前吞噬了它,就會誕生另一個-444大位面,從隱面轉為正面,所有生靈都自然經歷一次人生,這是位面意志最大的神通。”
秦魚說著又是一頓。
“可是它也有巨大的弱點。”
尹幽搖晃紅酒杯,“是的,巨大的弱點,那就是位面屏障,它的屏障防御力只有原來的一半,而邪惡衍生的速度卻是原來的十幾倍,因為與它相生相連的小位面已經淪陷,就好像一個污染源,時刻在侵蝕著它。”
她說著,卻盯著秦魚,仿佛在等她說出一個最可怕的事實。
秦魚卻死扛著不說,只靜靜看著她。
“你來告訴我這些,是為了什么?如此機密,總不會是為了幫我。”
“為什么不能是為了幫你?”
秦魚瞇起眼,不語,尹幽微笑,靠近她,在她耳邊輕聲說:“予你機密,容你盡力,等你用盡手段后還是無法庇護想珍惜的一切那時候,才能真正使你墮落。”
“秦魚,我就是要讓你輸得徹底。”
“這一局,已經開始,但你不可破。”
她退后,輕輕笑了下,伸手覆在秦魚手背,掌心冰涼,涼意透過手背,玄妙傳送,將物件到達秦魚手心。
如此詭秘手段,神鬼之能。
但她輕描淡寫。
秦魚知道手心底下是什么。
“手鐲,鈴鐺,還是這些相關聯之人,其實你一個都護不住。”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秦魚。”
“我等著你求我。”
“因為只有我能幫你。”
尹幽收回手,順手揪住了尹珂的衣領,把她提走了。
化作黑煙,消散無形。
來的詭秘,走得干脆。
全程都沒管過其他人,傲慢得很。
天地寂靜,只剩下秦魚一個人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