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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4章 你喜歡哪種?

  藺珩背對著屏風,聽到濕漉漉的衣袍被解下隨意扔在地上的聲音。

  她是裸著的。

  她又是故意的。

  他知道,然后他閉上眼。

  卻聽到屏風后面有聲音傳來。

  “這種事,一次接一次的,你還可以忍很多次——我說的是也許。”

  很多次?下一次?

  什么樣的下一次?讓人臆想,讓人揣度,讓人綺夢。

  陡然,藺珩眼中冷靜清明,而秦魚已經開門離開了。

  秦魚離開后,藺珩起身走上溫泉池,正要換衣,卻都發現屏風上光禿禿一片。

  嗯那個女人穿走的是他的衣服。

  他剛剛沒想到這點。

  此時,地上只躺著一件濕漉漉不成樣子的青衫。

  這個女人總讓人那么糟心。

  不過想起一些事情,藺珩瞇起眼,眼中深沉。

  她是在故意表現輕佻嫵媚轉移他的注意力,好讓他不要追究某些事——某些昨天發生的事。

  大白天的,陽光正好,但也沒法一下子凈化所有的血跡,主要昨晚死的人太多了,但相府的人對這種事好像也沒什么驚慌,像是經歷過很多次似的。

  管家其實早早就等著了,在中庭看到過來的秦魚,察覺到對方今日比昨日虛弱蒼白,心中忽一喜,上前行禮。

  “夫人若是哪里不舒服,還有什么吩咐的,一定要讓小的去辦”

  這人越殷勤,秦魚越不想搭理他,“不用,我困,別來找我。”

  管家也不多說,恭敬送到房門前才離開。

  她回了房間,關上門后嬌嬌從角落竄出,被秦魚一把抱住后看了看管家的背影,嘀咕:“我怎么覺得這老東西今天對你尤其殷勤,就跟送姑奶奶似的。”

  “大概以為他家相爺開竅了吧。”躺在床上的秦魚是真的疲倦,那藥性太厲害,有些昏沉的后勁。

  嬌嬌到她身邊趴著,搖擺著尾巴,好奇:“藺摳門啊?他不是天殘嗎?”

  “是啊,天殘。”

  秦魚閉上眼,沒再說話。

  不是身體殘缺,是心殘缺了。

  一夜過去,相府動蕩過去,變得寧靜祥和,不少人還看到相府下人搬了許多花盆進去,暗道還不知會在這里住多久,藺相那個人也不是個多愛花的,為何還如此麻煩?莫非是為了掩蓋昨晚殺戮痕跡?

  “大概是因為如今多了一個女主人吧。”

  有人忽如其來的一句,倒有種點睛之筆的感覺。

  上聞泠韞甚至也是這么想的,只是這兩日隔壁太傅府女眷登門,借著女眷外交交流情報,上聞泠韞本以為會有什么可靠性信息,結果對方全程在八卦一件事——聽說相府夫人今天都不見客。

  這算什么八卦。

  “昨夜動靜太大,她被嚇到了也不一定。”上聞泠韞嘴里這么說,心里卻在想那個人怎么可能被嚇到。

  也只有她嚇別人的份。

  隔壁夫人眨眨眼,一臉不可描述的表情,“你不知道,那管家說夫人不見客的理由是身體不適,你說,相爺生病,她身體干嘛不適!”

  這哪里是交流什么情報,分明是來八卦的!

  上聞泠韞愣了下,反應過來了,些許尷尬,卻又不動聲色笑了笑,端起茶杯轉過臉抿了一口。

  她的黃媽媽可真夠專業的。

  也對,當她身邊黃媽媽的時候啥都會,啥都干,這如今是相爺夫人的,又豈會遜色你?

  當什么像什么,當個夫人也得特別像個夫人。

  上聞泠韞冷笑。

  秦魚還不知道自己馬甲掉了后還被冠以專業頭銜,反正在兩天內確定那血流河宗主不在隆山之后,第二天晚上。

  她出手了。

  黑漆漆的夜,星光微點。

  隆山溫泉宮東面蔓延出去是修建的典雅園林,但園林之外有一片天然美景,只是在夜里顯得有些安靜。

  某個拿著鏟子的黑影穿行于夜色之中,很快到了一片山壁前面。

  特別不起眼的一個地方,沒有任何標志性。

“大概就是這個位置了。”秦魚拿出鏟子鏟土,看背影活像是  ——你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差不多也干這種事,只不過那時是挖坑埋尸體。

  ——現在想想還是挺懷念的。

  秦魚:“你說點清新脫俗的事情我們還能是好盆友。”

  黃金壁不置可否,但也沒再說話。

  挖了一會,秦魚停下了,蹲下身子。

  “找到了。”

  她用手撥開下面的泥土,似乎要拿出什么東西,而在夜色里,她身后的林木之間有影子拉長。

  有人來了。

秦魚察覺到了,站起身來,轉過去  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藺珩。

  秦魚覺得今晚可能是一個適宜攤牌掉馬甲的日子。

  黑夜寂靜,秦魚把鏟子往地上一插,笑了笑,問:“我只想知道藺相你沒病的時候身體好不好。”

  藺珩:“你可以試試。”

  秦魚:“你這翻臉無情的樣子挺符合這世上大多男子的劣根性。”

  藺珩:“少部分極品女子也如此,比如你。”

  秦魚:“你是在夸我極品?”

  藺珩:“奇葩。”

  秦魚:“”

  行吧,當是夸獎。

  “病才剛好就來抓我,相爺莫非也想奪我所好?”

  藺珩:“你說你是一個喜歡跟人合作的人,現在就有一個合作擺在你面前。”

  涼風瑟瑟,他語氣不算好,也不算壞,只是蒼白的眉眼有幾分冷戾。

  秦魚看了他一眼,把手里從土里挖出的東西往袖子里藏了藏。

  “用我的命換你要的?這是空手套白狼?看來我們的合作只能是階段性的,用一次甩一次,一點團隊感情都沒有。”

  藺珩聞言卻嘴角略微扯了扯:“你所謂的團隊感情包括——因為越太初跟我水火不容,你就特地跑去跟人家的皇后勾勾搭搭?你這手段倒是分外清新雅致。”

  秦魚:“外面是這么傳的?”

  藺珩:“不然是什么?”

  秦魚:“真實情況有三個版本,1:越太初對我動手動腳。2,洛瑟對我動手動腳。3,他們兩夫妻一起對我動手動腳。”

  頓了下,她認真問,“你喜歡哪一種?”

  不管怎么選,她都是純潔無瑕最無辜的。

  藺珩:“”

  這是一個很容易喪夫的女人。

  容易被氣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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