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慕辰豎起大拇指,“果然瞞不過魚兄的慧眼,當年的關前輩武林名望強盛,且自創了《空山掌》跟《關山十八刀》,皆是名震江湖的絕頂武功,放在眼下也自引人追崇畢竟沒有一個江湖人不想把自己的絕學傳下去的,若是血脈子弟沒學成,也肯定要另外找徒弟繼承的,所以關家羊肉店是開著,那兩門刀法總歸也得有人開張吧。”
所以這些個人明面上來吃肉喝湯,其實是來湊個臉熟是吧。
“那也不對,既然關家人沒人習武繼承,在那老爺子故去后,殺人奪功法不就行了?除非有人庇護。”
蔣慕辰點點頭,“自有人庇護,青煌山。”
秦魚知道青煌山并非秦霖起家,它本就是武林故地,幾百年前就有傳承,也素來是歷代武林盟主居住掌管的地方,而前兩代武林盟主都跟那位關前輩有故交,庇護后代,也就無人敢動手,而眼前這一代的秦霖素來會做場面功夫,關家人也就一直是安全的,店鋪生意也一直極好。
手指在臉頰上輕彈了兩下,碰到的不是自己的肌膚,而是面具,但秦魚無所謂,她只是在思考,目光也往那店鋪飄了下。
嬌嬌敏感,吃著羊肉還問她,“要不要搞一下啊,你腦子比他們好用多了,這種武功你分分鐘學會。”
《周山劍》好用,但技多不壓身不是。
而且多接觸武學,對于秦魚深入了解這個武林世界是有好處的。
秦魚自然有心,但也不是很強烈,“所以呢,你也有心?”她問蔣慕辰。
后者倒也坦然,“當然,不過我的天賦在武林里面也不出彩,換做玉宴之,何靖那類人才有可能入眼吧。”
他十六歲的時候來碰過運氣,后來年紀大了也就知道了,何況他瞥過秦魚,這種深藏不露的人在武林里面也不知道有多少,他委實不能自大。
“何靖?聽著有點耳熟。”秦魚看嬌嬌吃得歡,給他倒了一杯茶解解膩,當然,估計這胖子也不覺得膩。
“他是我縹緲門的第一天才,也是大師兄。”
頓了下,蔣慕辰看了秦魚一眼,有些尷尬。
秦魚察覺到了,喝著茶,淡淡道:“怎么,嫉惡如仇?”
“差不多吧,他若是見了魚兄你,大概會”
“殺我?”
秦魚笑了下,把茶喝完后,翻過蓋蓋在桌子上。
這個動作讓蔣慕辰眉心一跳,卻不敢說什么。
他們不說話,附近的人好像也不說話了,驚訝之下,蔣慕辰轉頭看去,頓時一愣。
有人來了。
難怪這么躁動,來的可不是普通人。
“是天河三宗之一的北山劍派逍遙公子跟東裂谷的紅桑仙子。”
“好帥!”
“好美!”
這種龍套炮灰的臺詞當然不會出自秦魚跟蔣慕辰口中,但這兩人也都認可這些龍套的臺詞并不浮夸。
這一對男女的確出色。
秦魚知道這個武林世界本就有最有名最強大的八大門派。
總結一下,可以用以下形容來理解。
武林第一名門:縹緲門。
武林第二名門:云煙閣。
天河三宗:白龍山,縱橫,北山劍派。
地闕三派:東裂谷,太華宗,獅虎山。
剛剛遇到的白龍山位列天河三宗,因為都在沿海區域,而太華宗就是在內陸地帶,所以才有這樣的區分。
逍遙公子胡遠川本就是難得的青年才俊,在北山劍派這一代的弟子里面也是頂尖,一手劍術在蔣慕辰這一派名門弟子里面都算得上拔劍,至少蔣慕辰的表情告訴秦魚——他敗于此人之手好幾次。
而從樣貌來說,胡遠川的顏值水平一般,比小白臉的秦魚還差了一些,至少人家自有一股名門大派的氣質,而秦魚面具就是面具,會失些靈活,在外人看來反不如胡遠川打眼。
但胡遠川又不如紅桑仙子林桑顯眼,后者是真真的紅衣華艷,氣質華美強勢,一坐下就點了菜,目光一掃,對旁邊這些人的指指點點視若無睹,甚至對胡遠川也有幾分漫不經心,但看到蔣慕辰跟秦魚的時候,目光頓了下,撇撇嘴,很不屑的樣子。
胡遠川顯然認得蔣慕辰,對林桑說:“是縹緲門的人,來得挺快。”
林桑一向高傲,對蔣慕辰看不上眼,把玩著皓白手腕上的紅珊瑚手鏈,滿不在乎說:“來得快又如何,又不是何靖,你怕了?”
他們這一代翹楚,多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也都處在想要奪得好名次一舉名傳天下的時候,也自都是對手。
林桑看不上蔣慕辰,同樣,胡遠川更看不上,于是笑了笑,“不是怕,是驚訝,沒想到堂堂第一門派弟子竟如此自甘墮落,跟一采花賊同流合污。”
胡遠川估計也知道了剛剛發生的事情,談不上碎嘴,就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去編排別人的八卦,還一副我對你不是很在意但出于道義指導下是非的姿態。
蔣慕辰臉色難看,但有些顧慮,到底還是忍了。
秦魚也沒反應,只低頭喝茶。
嬌嬌有些驚訝:“見鬼了,你怎么不反擊啊,我都忍不住了!”
他就見不慣這些個土鱉自以為是。
自家小魚魚是他們能嫌棄的?媽的,他要把他們捆了扔大鍋里燉咯!
“算了,人家背景不小的,那逍遙公子是北山劍派最出色的弟子,上有好多老不死看顧著呢,而這林桑估計不僅僅是東裂谷得寵的弟子,可能還是東裂谷谷主或者重要人物的子嗣,我哪里惹得起哦。”
沒那女主瑪麗蘇的命,就別事事出頭了,當陶怡情操好了,何況她的身份本就見不得人,人家指摘得也沒錯,立場問題而已。
秦魚手指轉著茶杯,正打算吞下了這口氣 林桑忽然說:“聽說此人在天策閣當眾說自己金盆洗手了,你信?”
胡遠川輕笑,“我不信,林姑娘你呢?”
林桑大概厭惡極了采花賊這類人,所以冷笑,“狗改不了吃屎,我也不信。”
丫,這還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