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沒想到自己偷偷哭了一下下,回來人家就坦白了,這廝頗不是躲在哪里偷看她了?
“嗯,我也是。”
秦魚試圖平靜一點說。
蕭庭韻:“看出來了,若非死門眾人,倒霉成你那樣也是天生帶衰。”
她至今都還記得秦魚跳下巖漿融化的樣子。
太觸目驚心。
果皮很薄,在指尖慢慢往下削出,秦魚低頭看著米白色的果肉,說:“日后你也會跟我一樣。”
她這句話很輕,輕得像是沒有說過似的。
“所以你哭了?”
秦魚一怔,對上蕭庭韻的目光,后者說:“你沒有破綻,只是我猜測你會哭。”
“秦魚,你很在意我啊。”
緘默好一會,秦魚才略加輕嘲:“我發現你們這種天家出身的孩子好像都自帶超級無敵自戀本質啊,蕭庭韻,以前沒發現你臉皮這么厚呢。。”
嬌嬌就不說了,那就是一奇葩,懟天懟地小祖宗。
接下來是蘇挽墨,那女人骨子里其實也傲得不行。
至于這蕭庭韻,呵呵呵。
“我以為自戀跟自信在于判斷力的準確與否,你只要告訴我你是否哭過就行。”蕭庭韻也不惱,好像十分自信似的。
“當然沒哭,都多大了,誰還哭,你想多了。”
——呵呵呵。
黃金壁的嘲諷被秦魚直接忽略了。
老子沒哭,就是沒哭!
參考嬌嬌的死不承認模式!
“我是想多了。”蕭庭韻倏而輕來一句,然后在秦魚措不及防下來一句:“你慘死的樣子,我怕是想了無數個來回。”
這個時候理應來個感動深情抱頭痛哭的。
但秦魚沉默好一會,才憋出一句:“想我就想我,能不能不要說得這么滲人,好像天天惦記我慘死似的。”
蕭庭韻卻沒笑,仿佛很是傷情。
“我是說真的。”
已是黃昏,外面昏光透過窗子灑滿她身上,光芒蘊染,平添多了幾分憔悴跟落寞。
“秦魚,我是真的很想念你。”
平日里越冷靜越大氣穩重的人若是真表露出傷情,就真的太讓人傷心了,參考秦魚哭的時候讓那位天神大佬都受不了的模式,再比對現在的蕭庭韻。
黃金壁覺得秦魚是沒有抵抗能力的。
果然,秦魚心軟了,握住蕭庭韻的手,歉意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任務所需~~為表歉意,我晚上會親自留下來陪你,睡這邊,免得你有什么危險。”
蕭庭韻一怔,有些驚訝,似乎在思考,“陪睡?”
好像很意外秦魚如此主動。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
蕭庭韻微闔了眸子,淡淡問:“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會陪在這邊,其他人我不放心。”
秦魚其實有些不太適應,因為在副本世界里,她是另一個人,身份是無關本質的,但現在不一樣。
她就是秦魚,做什么說什么都需要負責。
所以秦魚有些把握不好跟蕭庭韻的相處,畢竟她心也是有點虛的。
“你在我也不放心。”
這話什么意思,當她什么人哦,秦魚剛想懟回去。
蕭庭韻指尖輕理了下衣角,淡淡道:“死后回魂過吧,在我沐浴的時候。”
秦魚:“!!!!”
蕭庭韻:“還帶了嬌嬌一起。”
蕭庭韻抬眸,眸光鎖定她,淺淺笑,“好看么?”
秦魚:“~~~”
好看?
不好看?
這是一個送命題啊。
秦魚絞盡腦汁想要發揮聰明才智蒙混過關,但發現最好的回答就是:“沒有,你說的我聽不懂,什么回魂?我沒回過。”
蕭庭韻神色淡淡:“沒回魂,那就是本體一起回去了。”
這不強盜邏輯么。
還不如回魂呢。
秦魚:“如果你真有那種錯覺,那只有一種可能。”
蕭庭韻似笑非笑:“你說就是了,我聽著。”
秦魚:“嬌嬌!嬌嬌那小胖子回去了,你不知道他有多猥瑣好色,就喜歡看人洗澡,不止是你的,連蘇藺他都看了。”
蕭庭韻挑眉,“所以蘇藺的你也看了?”
秦魚試圖掙扎,“不,我沒有,我不在。”
蕭庭韻:“我的好看還是他的好看?”
這特么是連環送命題啊。
還好秦魚狗屎運還不錯,病房外傳來敲門聲,是醫生跟護士來了。
“我去開門。”
秦魚快速起身打開門,臉上帶釋然,但看到門外的醫生不由一愣。
“梅院長?”
梅院長笑了笑,“負責蕭女士的醫生家里出了點事,需要請假幾天,具體的病癥情況我已經了解,先過來看一下,如果秦姑娘不同意轉移負責醫師,也可以拒絕。”
論水平,這位院長在國內都是頂尖,秦魚當然不會拒絕,只是~這人是蘇挽墨的媽媽,若是她察覺到蕭庭韻的體質情況~~秦魚很快就釋然了。
第一,她信任這位梅院長的職業操守。
第二,蘇挽墨對她只是好奇,還不到強烈刺探的程度。
第三,蕭庭韻才成為天選者,既是本尊身體過來,應該還是普通人狀態。
所以秦魚轉眼思慮,馬上就回以一笑,“院長肯出手,自然是最好的,我高興都來不及,請進。”
梅院長進來后例行檢查,后詢問,“可有陪護的人?我需要叮囑一些情況。”
“我陪護,院長您跟我說就行。”
“你?”梅院長微微驚訝,在她看來,秦魚這樣的人應該是極忙的,而蕭庭韻的情況雖然已經控制住,但需要養好長一段時間,也等于陪護的人也要花好些時間。
這至親之人還未必有這精力呢。
不過也可能只是幾天。
“若是你,那我就不多說了,你想必比我還懂。”梅院長笑了笑,秦魚也沒裝謙虛,因為她在這方面因為記憶力、體質跟微觀洞察,本就比凡人多了一層外掛。
“她的體質很好,恢復速度比一般人快了好幾倍,應該半個月后就能腹部縫針拆線,到時候如果不想留疤可以處理下,不過按照她的體質,身體的自動新陳代謝會讓疤痕自然消淡,能不手術就不手術吧。”
秦魚沒有自己做主,而是看向蕭庭韻,后者也干脆,“那就不手術了,免得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