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聽到了。“秦魚神色平靜,目光往后視鏡看了一眼,后面十幾米遠有一輛常見的運輸小卡車,有些破舊,并不新,開車的是一男一女,中年人,男的油膩不修邊幅,還很胖,女的就是典型的刁鉆婦女,不過男人臉上有一點痕跡。
抓痕?
這種人很常見,但他們談論的話就不那么尋常了,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卡車里面傳出的聲音。
嬌嬌一個鯉魚打挺,問:“要管嗎?”
秦魚:”他們也要去市里,110就好。”
嬌嬌替秦魚撥打了電話,手機放在她耳邊,秦魚冷靜報了警,并報上了車牌號等等,那邊的接線員讓她不要掛斷電話,時刻保持聯系,秦魚沒拒絕,這樣一來,嬌嬌也就不說話了,跟秦魚腦海交流。
這卡車果然是要去市里的,秦魚故意放慢速度,等這輛車開上來,平行的時候,這對男女還在爭吵,只是男子偶然瞥過旁邊的車子,一看到這車標就下意識謹慎了一些,不敢開太近,而后看到車里開車的秦魚,一愣,后唾罵一句:“都她媽是含著金子生下來的敗家子!老子怎么沒這樣的命!媽的!”
秦魚聽到了,不置可否,倒是過了一會,她看到前面三四百米遠的道旁有警察檢查,目光一閃。
速度挺快啊。
不過...這卡車里的女人接了一個電話,忽然臉色一變,讓男子變道行駛,去t市。
“怎么?有條子!好,我知道了!”
男子黑著臉,有些緊張,把車子往道邊分岔路一歪。
前面還有車子是他們的人,看到了警察查道,這是提前通知了啊。秦魚一看就心里有數了,看這卡車變道后也打了一個方向盤,順便對手機里那邊的接線員說:“他們變道了,往t市,前面可能有他們的人提醒。”
接線員也沒想到這點,估計是小姑娘,有些緊張,“好,這件事我馬上匯報,我們會馬上安排人手,謝謝秦小姐,那您現在是在?”
秦魚:“玩。”
玩?玩什么?接線員還想問什么,卻只聽到警笛聲。
”讓你們的人別響警笛。“
接線員還未說話,電話掛斷了。
那輛卡車在提速,想跑?警車從身邊超過,秦魚本不欲望再插手,因為按照警方這個速度,是可以追上對方的,而且前面省道肯定也設卡了。
只是聽到警笛聲,她眉頭緊皺。
現在鳴笛?不有病嘛!
卡車上,一男一女也聽到了警笛,頓時臉色一變,”媽的,條子追上來了!”
女的驚惶,”怎么辦,他們前面肯定也有人!“
男的:”還能怎么辦!不好,前面有警察!“
前面也設卡,后面警車窮追不舍,男人臉色陰沉,眼里兇相畢露,陡然猙獰:“想抓老子坐牢,做夢,大不了一起死!”
隔著好幾百米,在后面的嬌嬌聞言瞪圓眼珠子,”他想干嘛!!!啊,前面有湖!“
追趕的警車里面還未想到這點,當他們想到的時候,是因為看到了——前面的卡車猛加速,竟轉了方向,朝護欄沖去!
護欄外面就是湖泊!
本來吧,他們就是接到報警,因為沒有切實證據,他們就是想例行檢查一下,當h市主干道上設卡檢查的時候,沒看到這車,倒是得到消息說那卡車陡然變道了。
這是做賊心虛?原本對這個群眾報案有些遲疑的警方立馬警惕起來,這才開車追上來,沒想到還沒追到,這卡車里的可疑份子就瘋了!
他這是找死!!!
“如果那后車廂真的有小孩,還鎖了門,那...”
兩個警察臉色綠了,”快,快攔住他!!!“
攔得住?怎么攔!!
那卡車已然沖破了一道護欄,惹得后面的車子連連急剎!而這卡車擾亂秩序,逼停好些車子后,悍然歪過車道朝湖泊沖去,如同瘋狂的困獸。
此時,警察只聽到跑車轟鳴聲,然后 當車子下岔道轉到往t市的車道,速度加快,卻猛發現后面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接著一輛黑色的車子迅猛繞來繞去超過十幾輛車子,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如同一只兇猛的黑豹,超過了警車,最終在距離卡車七八十米的時候,一個近乎不可能又漂亮得無法無天的甩尾....
它靠近了,在甩尾中完全從車體側面斜沖的力量悍然插入湖泊邊沿護欄跟卡車之間。
砰然一聲。
格擋,完美格擋。
破卡車也好在是破卡車,那車頭車門都被撞爛了,駕駛座一男一女都暈頭轉向。
卡車停住了。
車道上所有駕駛員都震驚了!
發動機還在響,動了。
這就像是一個大俠看到歹徒要作惡,舍生赴死前去阻攔,一擊之下,兩人都不動了。
如果是電影,必要給一個特寫。
特寫靜止,
再一個特寫——黑車動了,往后退,歪了車頭,車速發動,直接開走了。
像是俠客沒死,只是站起來,彈了下身上的灰塵,連劍上的血都沒擦,就這么走了。
警車停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它的車屁股,追也來不及,也顧不得追,兩人快速下車,一個去看前面一對男女,一個往后去撬開后車廂車門,當車門打開,車廂二三十個被捆成一團被繃帶包住嘴巴的孩童完全暴露出來。
擁擠得像是疊在一起的豆腐塊,而一下子打開的車廂里也傳出尿騷血腥腐爛的氣味。。
孩子們一個個都骯臟、狼狽、恐懼以及虛弱,那一雙雙眼睛看著忽然出現的光明世界,那一剎那,被他們看著的人都有一種直擊人心的震撼。
”靠!“警察憤怒大吼!
校園藝術節就在二中舉辦,誰讓二中校園范圍大呢,這一天,學生家長齊聚,還有一些省里企業贊助參加什么的,當然,也有其余省內其他學校的學生來參與。
比如李遠跟李小云。
前者表面上還算鎮定,后者就比較心虛了。
“阿遠,我這偷偷跑來h市,會不會不太好,我可沒有節目要表演啊,我還是回去吧。“她那臘雞學校根本就沒有參與名額,她就是偷跑上來的。
“怎么是偷跑啊,不是小魚讓我們來的嗎?”
李遠安撫她,但又嚇唬她,“她要接你,你不愿意,非說要自己來,結果來了又想走,你不怕她把你皮扒了?”
想起秦魚那似笑非笑的樣子,李小云打了一個哆嗦,頓時打消了念頭,但忽然一愣,因為看到前面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