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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 風起云涌

  呂縣丞滿臉是汗,望向遠處撕打成一片的場面。

  有越來越多的百姓撿起路邊的石子和樹枝子,利用手邊的一切當武器。

  還有脫下鞋的,向試圖逃跑的萬家奴仆身上扔。

  沒一會兒就三五個人共同逮住一個猛揍。

  看起來人頭都不夠分了。

  有看到情況不好,及時向新知縣投誠的捕頭和留守衙役們,正在向萬家奴仆揮動武器。

  還有新知縣帶來的所謂家人。

  那幾名漢子就不怕錯手殺了人嘛?

  是啊,他們好似不怕。

  大樹坡下,已經殺了兩人不是嗎。

  呂縣丞眼睜睜看到王忠玉一斧頭下去就直奔人頭,下手那叫一個狠。

  嚇得他當即就閉眼,都不敢看那斧頭到底落沒落下,只知過會他再睜眼望過去,地上已經躺下好幾名吱哇亂叫身上有血的人。

  呂縣丞也有偷偷觀察新知縣的表情。

  就發現宋福生看著遠處混戰到一起,頃刻間啊,就躺下幾十上百名身上有血的人,居然連眼都不眨一下。

  宋福生越這樣,呂縣丞內心越害怕。

  完了,徹底鬧大。

  上千的人,在縣衙前街共同群毆,壓都壓不住,過后黃空府會立馬就知曉消息。

  按理,守備大人的副手是上上任會寧知縣的兒子,那位能有今日,用了萬家不少孝敬銀兩,他應該覺得今日這事傳到黃龍府會對宋福生不利。包括府尹大人沖柳將軍,也會問責宋福生。

  可是,呂縣丞就是覺得好像收拾不了宋福生。

  別問他為什么,是一種直覺。

  那直覺來自于宋福生站在那里,不懼任何事的底氣。

  呂縣丞甚至覺得,即使是黃龍府的府尹要是敢隨意問責宋福生,別看咱們這位新知縣不過官居六品,竟給他一種第六感,他的這位新同僚,靠科舉上來的進士及第出身,到時就敢捅破天。

  所以說,呂縣丞不看好萬家了。

  他很后悔沒有像縣尉一樣干脆請病假,不露面好了。

  他額頭不停冒汗,在心里不停揣摩著,怎么給自己從萬家那旋渦里摘出來。回頭將這難過的一日度過去,到了家,就將可能會成為他和萬家走動極近的證據處理嘍。

  在呂縣丞臉色很難看時,秦主薄可是當著百姓面前,當著宋福生的面在眼圈通紅落淚。

  秦主簿在聲淚俱下說:

  “大人,屬下是激動的,屬下為官多年,從沒有看到如此官民一心的場景,屬下失態了。

  但請求您允許屬下失態。

  因為屬下只要一想到今日上任的如果不是一身正氣的您,這會寧縣衙將會是什么樣。

  屬下又想到您今日才來啊,既榮幸與您能共事,又很痛恨自己無能,讓您剛到幾個時辰就要收拾一攤爛攤子…”

  宋福生看到富貴他們已經開始往回帶人了,擺擺手制止秦主簿別再說,也是實在聽不下去耳了,“老秦。”

  “恩?”

  老秦是什么鬼。

  難道又一次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當聽完宋福生的命令,秦主簿笑了,老秦好,這名好,說明大人不拿他當外人啦。

  “大人,屬下這就去辦,親自去收拾牢房。”

  秦主簿一撩官服,拍拍身上的灰塵,振作疲憊的精神,誰也不能阻擋他奔前程,大步流星向官衙里走。

  大人,您等著,看我老秦都給您辦的妥妥的。

  一,給牢房里現羈押的人犯塞一塞,擠一擠,非得倒出能塞下萬家一眾鬧市奴仆的監牢。

  二,讓廚吏們給咱老百姓熬米湯,官衙給不起粘稠的粥也喝點湯,咱不能讓百姓白忙。

  三,這就讓各賬房準備好,大人,只要您一聲令下,咱點燈熬油也要給萬家的帳母審的明明白白的。

  對了,大人,過后屬下得提醒您啊,要罰那萬家銀兩。就算他們稍后說出花兒來,假使說他們是自己來的,也要先扣給萬家監管奴仆不當的帽子。

  仆從出錯,罰主子銀兩,這天經地義。

  還要從萬家合法的賬目里扣除。

  四,老秦我安排完這些,就將辦事桌子抬到縣衙門口,擺上筆墨紙硯,一邊讓百姓們在旁喝口米湯,一邊將今日的好小伙子們登記造冊。

  絕不會漏掉任何一個好樣的。

  我老秦算是看出來了,大人,您要盡快有自己放心的隊伍,總不能出事就招呼百姓們上吧,有些時候,現招呼來不及,咱必須要有好使喚的隊伍。

  更不會瞎分發五百錢。

  沒幫忙的想混錢?沒門。大人,到時你就知曉我老秦是火眼金睛了。

  一隊隊被制服的暴亂份子被帶回。

  “要立即就審嗎,大人,我這就去安排,”呂縣丞一改之前,積極道。

  要是審,他這就去安排。

  人數太多。

  公堂下,一場下來,至多能審幾十人,因為還要有大量衙役控制著這些人。

  并且呂縣丞也看出來了,宋福生不是向后托事的性格,瞧那樣,當日的事必須當日辦,所以他認為宋福生會在今日將這些人全部解決。

  但他猜錯了。

  宋福生說,還用審嗎?這不就是沖擊衙門罪嗎?

  這么多人看著,他們是一群有組織的策劃、指揮,試圖強行侵入官衙,試圖對官衙打砸搶,試圖用暴力威脅本官公正判案,使官衙無法進行審案,造成嚴重損失,性質及其惡劣。

  直接就烙字吧,首要份子,十年徭役,為官衙干活。其他人三至十年,具體怎么辦,呂縣丞怎么把握吧,將每人的情況和量刑結果寫份資料,本官明早看。

  宋福生沒時間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他也不能一下子打殺幾百人,那惡罪的,皇上都不讓輕易斬。更舍不得將這幾百名壯漢勞力流放到柳將軍的地界。

  主要是他們會寧縣離流放地太近了,那也不是懲罰啊?還不如在他這里“有期徒刑”,給口稀飯白干活,啥時候累死啥時候算。

  宋福生一聲令下,下面的人就要跑斷腿。

  如此多的罪犯,呂縣丞審一宿也不夠用,更何況還需要寫材料。

  不過,呂縣丞應了,并且打算公正的辦理,像是萬老大的兩個弟弟,絕對是按照主犯那一檔。

  宋福生一邊對百姓們,對那些熱血的小伙子們笑著揮揮手,一邊忽然想起一事,又囑咐呂縣丞道:

  “對了,這些人從七日后開始計算。這七日里,對外就說在審,所以不供飯。貼出告示,罪犯家屬每日要交十兩銀錢,不交,那沒辦法,那就餓著吧,咱們官衙的米都給剛才幫忙的百姓吃了。還有罰銀,三百兩。呂縣丞?”

  “屬下在聽。”

  “交了三百兩白銀的,你在審理時就酌情給降個一兩年,這叫認錯態度好嘛。咱們為官的,都要有所考慮。”

  呂縣丞拱手,明白了,算是看出來真狠啊,抓了人還要刮下一大層皮。

  看來會寧縣衙眼看著就要富起來。

  秦主簿追著宋富貴幾人:“兄弟,拿著拿著,都有五百錢,憑什么咱不收啊,應得的。”

  宋富貴用皮套扎著頭發,心想:你整這出干啥,老子當然要啦。

  這里插播一句,富貴為何要打架散開頭發,因為他怕對方又一刀給他辮子削掉,到時他又得梳波波頭。他這一頭秀發,眼下是寶貝。

  宋福壽就將銀錢一把搶了過來。

  秦主簿:“…”唉,你們這是干啥,我為了誰呀。我這不是為說給百姓們聽,大聲嚷嚷幾句你們不要錢,才能顯出你們是真正的好漢。

  咋這么不配合呢。

  縣衙后院。

  人呢?

  完事兒啦?

  騎在墻頭的孩子們看向指揮官馬老太。

  馬老太說,瞅么,快下來,咱家東西還沒拾掇完,去干活。

  更給宋阿爺氣壞。

  老爺子望著咕嘟嘟冒泡的石灰水,本來還想著,敢到后門鬧事,就用這石灰水燙死那些龜孫,結果白忙。

  “米壽啊,你去給太爺爺跑趟腿,去找你姐,問問這石灰水有沒有招再變回石灰。”白瞎了。

  當日剛過傍晚,宋福生正和家人們吃上車餃子下車面的面條呢,笑呵呵的說著話,黃龍府尹大人就收到了會寧縣的全部消息。

  與此同時,萬家快馬加鞭也將消息送到了將軍府的九姨娘手中。

  九姨娘氣的渾身顫抖,她大哥二哥三哥全被那個芝麻縣令給逮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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