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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任家村和宋福生離開前,有些許不同。
因為村里有學堂了。
任尤金用行動,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臉。
說好不再教學生的,被傷過,也發誓過。
可是聽到河對岸那伙人的孩子追著宋胖丫后面問:“姐姐,什么時候念書啊?不想再拔草挖菜撿柴了,比讀書還苦。”
宋胖丫也擠時間在盡量教。
任尤金每每看到孩子們連個正經課堂也沒有,心就不得勁兒。
村里的孩子又被河對岸的娃子們帶的,跟著起哄時常問:“什么時候念書啊?”
心里已經不抗拒拿筆念書這事了,就算為了老任家的后代往后能出個正經讀書人,他決定要重操舊業。
拜師那天,弄的還挺大規模的。
村里好些人激動的哭了。
任尤金眼圈通紅。
大家不知道的是,那天任子笙也很湊巧的回來了,只不過看了眼那些稚童跪地,忽然想起了好些往事,他連爹都沒顧上探望就轉身上了馬車。
這還是在八月末發生的事。
而此時。
任尤金晃悠晃悠手里的鈴鐺,下課了。
學生們向他行禮,他捻了捻胡須。
等學生們都跑走了,任尤金急忙收拾教案,用布將書小心包好,他的每本書都是寶貝,放進抽屜里,鎖上。
這才急匆匆出門。
他得抓緊時間趕到河對岸去,幫著張羅張羅。
因為那里,正有伙特殊的人在干活。
這就要說到任家村的第二點變化了。
準確地講,是河對岸那里有了大變化。
正在蓋圍墻。
前些日,就很突然的來了好些人進村,領頭的自稱叫祁掌柜。
那位祁掌柜只有馬老太熟悉。
不過,馬老太明明說祁掌柜是開書肆的,怎的就扯上大旗帶領一幫漢子抹上了泥。
后來據說,陸家大小姐知曉,是陸公子在信中囑咐讓來的。
然后這伙人就不由分說,開始沒日沒夜的蓋。
自帶瓦工,自帶設計圍院的,自帶磚,反正就是蓋房子所需要的那些手藝人,人家都自帶,還為了不給添麻煩自帶口糧。
那圍墻,老大、老寬、老高啦。
就沒見過村里誰家外墻還能蓋得那么闊氣的。
這里有個問題,房子那么破,蓋墻干啥啊?有那么好的磚蓋房子好不好?
馬老太都心疼到,看著墻磚就捂住心口,用土坯子不好嗎?這得多少銀錢啊,竟蓋那沒用的。
噯?怪就怪在,那伙人還真就不幫忙蓋房。
因為陸畔在信中就是這么拜托的。
他相信,宋福生他們一定能蓋得起房。
有一天,一定也是希望住進自己親手蓋的房子里,而不是由他來幫忙蓋。
但是,必須要幫那些人蓋圍墻。
又是一年冬了,離山那么近。
為了他,這些人今年沒蓋上房,沒空建。那就由他命人來建個院子,守護他們的平安。
“閨女啊,你見到米壽沒?”錢佩英忙的一腦門汗。
祁掌柜他們雖然自帶口糧,但不是那么回事,給炒兩個菜,這都是應該的。
錢佩英農活不擅長沒力氣,做飯卻是主力。
每日這時,她最忙。
宋茯苓甩著手上的水珠子:“沒見到啊。”
“那你快去看看,任族長都來了,指定是下課了,別是又跑到村外等你爹,那邊有墳圈子。也怪我,嘴欠,他昨日問我,姑父什么時候回來,能不能趕上他生日,六歲啦,多重要呢,我順嘴就哄他說這兩三天,我夢到了。”
宋茯苓無語:咱們一個兩個、三個五個的,能不能扯謊時離夢遠點兒,逮住這一個借口不放了。
村外。
果然,那小孩正在眺望,還悶悶不樂背著書包在踢石子。
“米壽啊。”
“姐姐?姑父什么時候回來,再不回來,我就忘了他長什么模樣啦。”
宋茯苓好笑道:“你這就有點夸張了,我不信你忘了他長什么樣。”
“是沒忘,俊得很,”錢米壽突然哭了起來:“可我好想他,我想他…嗚嗚嗚。”
與此同時。
奉天城大牢。
宋福生被牢頭使勁一推,趴在地上,牢門哐的一聲就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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