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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就是這么怪

  直忙到晌午,宋茯苓才從蛋糕房回來。

  她奶最近接了單生日蛋糕活。

  這種活,不是二丫姐她們能干的,必須她親自來。

  但話說回來,二丫姐在做蛋糕方面,其實挺有天賦的。教幾次就會,帶徒弟方面也比別人有竅門。

  只是在裱花的時候,二丫會手抖。

  也可以這么講,烤爐房里有一個算一個,多多少少都手抖。

  宋茯苓一度懷疑,是因為這些人,打小就干糙活、重活,看凸出的手指節就能看出來,手長的很不符合年齡。

  或許當年干活使的力氣,也超過了身體的承受極限。

  所以現在干特別細致的活,就會哆嗦。手抖屬于后遺癥。

  這個是沒辦法的。

  不止做生日蛋糕裱花,包括做衣服荷包繡花,農家女的手藝怎么練也不會比閨秀的手藝強。

  眼界審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人家閨秀打小就練拿針,會保護手,農家女孩子哪可能做到。

  宋茯苓挺為二丫可惜的。

  當然了,也很為自己可惜。

  要不然她是不是就不用干活了。

  錢佩英身上系著圍裙,兩手濕濕的,正跪在炕上,鋪新洗的衣服呢。

  用炕晾干。

  有米壽的外衣外褲、小褲頭,有宋茯苓的,還有宋福生滑雪摔倒的那身長袍和換下的襪子。

  一上午,錢佩英啥也沒干成,就洗這幾件衣服來著。

  這里用水燒水打水倒水太不方便,沒有洗衣機,洗衣服太費勁。

  再收拾收拾屋子。這幾日家里住的人又多,擦擦炕席、窗臺,抖一抖那些人蓋的棉被,更是一上午就過去了。

  聽到閨女回來的動靜,錢佩英跪在炕上,接著鋪手里的濕衣服。

  衣服才晾到炕上時,會冒著熱氣。

  錢佩英頭也沒回道“做完啦?明天賣的點心,活也安排完啦?”

  “恩。我爹呢,怎么沒看著他。”

  “你爹去新里正家報帳去了。

  將昨個,還有今兒、明兒,看這樣,誰知道后兒個他們能不能走啊?

  將這幾日一頓要做什么菜,做幾個菜,用多少米面糧油,都給寫個帳送去。

  別讓人覺得,咱們這伙人,好像給做飯是占了村里人大便宜似的。有沒有剩,告訴告訴他們,咱可沒占。

  至多就是說那些當兵的能吃唄,多做出些量,咱這些人舀勺湯,呵呵,順便夾塊肉,也能解解饞。”

  “那辣椒房誰在呢。”

  “牛掌柜。”

  宋茯苓急忙問“喂小紅了嗎?”

  “喂了,那幫當兵的,早上起,臉沒洗,就去喂馬。

  給小紅那份也帶出來了。

  牛掌柜說,吃得怪好的呢,吃完被當兵的牽出去還溜了溜,說那些人可稀罕它了,拿它當寶,就咱們拿它不當寶。”

  宋茯苓笑的眼睛彎彎,探頭看了眼后院“米壽呢,不會是和太爺爺他們又去撿石頭了吧。”

錢佩英哼了一聲  “撿啥石頭,他現在就惦記玩。

  你前腳去蛋糕房,沒人看著他練字了,只描了四頁紙,就像屁股長草似的,給筆一扔,趁我不注意一刺溜就沒影子,又出去玩啦。

  你說,這孩子怕你,怕你爹,怎就不怕我呢。

  我還在家呢,他就不好好學習。

  這回妥,冰面上不止咱們這伙人的小娃子了,村里的孩子也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聽說一大早上,冰面上就嘰嘰喳喳。他可有的野了。”

  聽到拖鞋聲,錢佩英這才扭頭看女兒“你不去跟著玩啊?”

  沒錯,錢佩英都給閨女出去玩的衣服找出來了,就放在炕邊。

  出去玩,多冷呀,不能穿普通棉襖,得穿厚實些。

  另外,錢佩英還給屁股墊都準備好了。

  她知道閨女喜歡坐在冰盆里,讓金寶和米壽他們推著打出溜滑。她想著直接坐冰上可不行,墊個屁股墊唄。

  要是有人問錢佩英,為何這么支持女兒出去野,你看看誰家古代的大姑娘讓沒事就出去玩,不干活。

她一定會說  我們不是古代的,你別和我講古代的事,我沒那記憶。

  她就知道,她和老宋不介意,閨女這身體才十三,不玩干哈呀?又不著急找對象,現在也不上學。

而且老宋那個有古代記憶的,也明確說過  什么狗屁名聲,又沒偷東西又沒和小伙子成天混一起,只玩玩冰球子就名聲不好啦?快拉倒吧。

  閨女以后的名聲,完全取決于當爹的。

  當爹的行,閨女就不愁名聲。

  當爹的要是窩窩囔囔啥也不是,閨女能下的了田、能繡的了花,再賢惠、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沒屁用。你家窮啊,人家照樣拿你不識數,往后還會照樣嫁個破落戶。

  所以,老宋特意囑咐過,像這種名聲之類的負擔,萬萬不要往他女兒宋茯苓身上壓,都要往他的身上壓。

  錢佩英就覺得,老宋說的簡直是太對了。

  不像在現代,那時候女兒都二十五了,還有些壓力,她得催著找對象。

  現在才十三歲,不玩干啥?

  再說了,這里沒電視沒電腦,交通也不發達,也不能像以前似的沒事就開車出去溜達溜達,她都怕孩子圈出火。

  真的,她對女兒眼下很滿意。

  還知道幫家里掙錢呢。

  之前為掙錢累的那個樣,還想讓她閨女咋地。

  “棉襖棉褲都給你找出來了,換上這厚的,去河邊找米壽吧,上炕干啥呀,要睡午覺?那我給你鋪被。”

  “不睡,娘,你先別走,在家守著些哈,我進空間翻書看看,寫故事用。”

  宋茯苓神秘兮兮說完,一翻白眼就進去了。

  半個時辰后,正正好好半個時辰,錢佩英守著翻白眼的女兒,正躺在炕梢直直腰,就聽到從山上傳來,猛烈的“哐”的一聲,給她嚇的,一下子就坐起身,也立即看向女兒。

  只看宋茯苓也忽然間坐了起來。

  宋茯苓這個反應,比山上傳來炮聲還嚇人。

  錢佩英急忙問“怎的,在空間里能聽見?你是被嘣出來的?”

宋茯苓在炕上爬,爬到窗紙處瞅了一眼,才轉身坐下對錢佩英道  “娘,我又發現咱家一條空間使用規則。不讓在里面超過一個小時。差不多一個小時吧?我進去時,瞅了眼表,你覺得呢。”

  錢佩英嘆息“唉,那完了。你爹還指望著,等趕明蓋完房,米壽也有自個的房間,咱仨冷啊熱啊的,就進空間睡覺,睡睡咱的大床。那里恒溫暖和,夏天也不熱,看來,他白惦記了。”

  這是最近發現的第二條。

  第一條空間使用規則是時間。

  是前一陣發現的。

  發現將手機拿出來,時間照走,可以當手表用。

  當然了,手表時鐘自然也可以。

  但是,宋茯苓、宋福生、錢佩英發現,手機上顯示的日期,永遠是他們三口人穿越的那一天。

  將手機放在外面,特意觀察過。

  即便過了兩天后,手機上的日期還是那一天。

  你說它拿到外面不好使,可它確實能用。

  但你要是說它好使,日期怎么不往前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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