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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三更

  沈水鎮,城門口。

  宋福生一臉誠懇和守城衙役好頓說,說讓我們逗留吧,俺們不亂走,我們的目的是為看病。你瞅瞅這老的老小的小,好多受傷的。

  守城門的衙役官望著這伙人,問你們怎么是受傷的?是不是路上沒吃食搶別人的了?

  這怎么可能,怎敢。

  別人不搶他們就不錯了。

  衙役嗤了一聲,瞧你們造的那個樣吧,誰搶你們。

  宋福生說,官爺您得信我。隨后指向癱在車上的松子袋子,有的袋子已經被扎壞,松子袋子上雖然被蓋著破布,但是從袋子里也漏出不少,手推車上有散落的,一眼就能看到。說是打這個摔的。

  守城門的衙役真沒想到,這伙人造的不像樣,還真有些貨。

  微皺眉,在思考。

  宋福生發現有門,知道人家顧慮的是他們像丐幫。

  別看是丐幫,啥幫它一旦成為幫了,人數眾多,也會被定為社會不穩定因素。尤其他們還是難民出身,外地來的,不是本地人。

  繼續游說道:

  “官爺,您看這都幾時了,我們就是看完病馬上出城,夜黑前,路上也找不到客棧落腳,就讓我們在鎮里對付一宿吧,真不會給您添麻煩。

  就是出去買飯食,您放心,我們也不會一幫人出去走,只尋兩個老實巴交的去買。

  你看我們有這么多松子,真不會干出來半夜出去搶誰偷誰的事,餓了大不了吃松子是不是?”

  是啊,這都幾點了。

  衙役心想:你們要是再晚來會兒,我們就要關城門了,只剩城樓上守值夜的,無戰事無特殊情況,這一宿城門就不會再打開,連他都要下班了。

  而衙役所擔心的,正是宋福生猜到的那些。

  看宋福生一臉老實,后面也真是老人孩子一堆,說的頭頭是道,終是點了點頭:“不準亂走,夜里真急用什么出去尋買,也只準兩三個人出去。明日卯時務必離開。”

  宋福生給人家抓了一大把松子,說官爺辛苦辛苦。

  進了鎮,高屠戶力薦宋茯苓,讓去尋人打聽哪里有便宜又看的好的醫館,最好地方大,還能順便讓他們對付一宿的。免得還要再花錢住宿。

  “高爺爺,那位官爺不是告訴咱了嗎?”

  “那是藥堂,藥堂多貴。就咱老家那地方,以前鎮里就有我說的那種醫館,祖傳的,爺倆開的,反正你問問去,問問怕什么滴。”

  宋茯苓覺得她問不問也完不成這任務,哪有想花少錢看好病,還帶蹭宿的啊?擱樓下網吧包宿,認識還得花錢呢。

  高屠戶振振有詞:“老天爺稀罕你,我算是看明白了,老天爺也稀罕米壽,米壽小,就是說不明白話。”

  什么運氣好,都快倒霉透頂了,最多她溝通能力還成而已。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宋茯苓頭回懷疑,難道老天爺對她還行?

  宋茯苓只是隨便看了看,發現城門不遠處有一對穿布衣棉襖的母女,那對母女看了看天色很落寞的轉身,她覺得看起來人挺好就過去問了。

  接著這對母女就走了過來,看見大家伙眼圈就紅了,說咱們是老鄉。

  馬老太驚怪,問你誰呀?哪里的人?老太太一口鄉音出來,那位婦女當即落淚,一把握住了馬老太的手。

  彼此一打聽,真是離得不遠,女人的娘家,老父老母哥哥弟弟就住在離馬老太不遠的鎮上。

  就這么巧。

  可不幸的是,女人天天過來看城門,也花了銀錢托人去最邊防的幽州城給打聽,等了這么些天,娘家人愣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宋茯苓的大娘何氏聽完跟著哭,哭的都要收不住了,好些個婦女也想起自己娘家眼淚吧察。

  倒是這位許姓娘子先收了淚,吸了吸鼻子拽住馬老太手:“走,跟我走。”

  一個大院子,院子后面的園子也挺大,院中間有井。

  別小看這水井,打個井需不少銀錢,房子也挺多,雖然兩邊是茅草房,似乎是堆積雜物用,只正屋三間是土磚房,但是也能看出來這位許姓娘子家過的尚算富足,“當家的,當家的?”

  女孩也喊:爹,來客人了。

  這位許姓娘子的男人,就是高屠戶提到的那種祖傳醫師,靠爬山倒賣草藥,和給人看病維持生活。

  雙方見面又是一頓說,說那面好慘。

  同時也挺感慨,太有緣分了,太湊巧了。

  “拾掇拾掇今晚就在這落腳吧,正好你們也有被褥,也就是幫你們熏熏屋子暖和暖和。你們人多,就只能住偏房委屈些。至于看病,我也不多收你們銀錢,一會兒我挨個給看,需用多少草藥,我就留個草藥本錢。”

  大伙就受不了別人對他們好,要是對他們正常一些,他們覺得買啥都貴,花半兩銀看病都是在要他們命。可人家只收本錢,宋里正還勸人家:“既是老鄉,俺們更是曉得生活不易,你得留些辛苦錢,該多少就多少,不能難為你,這就夠麻煩。”

  高屠戶和宋福生的大伯,看見人家最小的兒子出來,還特意出了屋捧了好些松子放在窗臺上:“給娃炒著吃,留著吃。”

  頭一個看病是宋里正,給老爺子頭上敷了一大塊綠,也不知是啥藥,用布給包上了。

  第二個就是錢佩英,宋福生給她推那坐下的。

  還成,口子一般深,給包上了,用大夫的原話是:“養好了,往后還能干活,種地什么的也不耽誤。”

  這回答簡直太接地氣了,錢佩英心想:她真就是個干活的命。

  宋福生扯住媳婦的傷手瞅了瞅,然后拉著媳婦的手趁人不注意、趁馬老太和這家婦女一頓講述路上逃荒的艱辛,趕緊出了屋,緊接著宋茯苓也溜了出去。

  三口人在這家后院子墻根下集結。

  “娘,給這個扔進去。”宋茯苓教她往空間帶貨。

  錢佩英:不行,扔不進去。

  宋福生說:“那你就是能往外拿東西,你進去吧。”

  “那你倆可得守著我哈,我進去好好溜達溜達,完了看看有啥往外拿的,”說完,錢佩英白眼一翻,進了空間。

  一進去,她就像怕踩到地雷似的,習慣性的開始收拾屋子:

  “哎呀,你說這爺倆,真是的。你瞅瞅這蘑菇,就往衛生間放,一個取一個送,倆人來回進出愣是不知道找個啥給裝上,一進來就在衛生間,要是不小心踩碎了可怎么整。”

  錢佩英推開女兒屋門,什么味呢?

  這事也怪,宋福生總進空間取東西,溜達一百八十回也沒聞到屋里有味,錢佩英一來,她就竟事兒。

  順著味,錢佩英打開了宋茯苓衣柜下的一個抽屜,打開就捏鼻子:“這孩子,換下的臟短褲就這么扔這了,可真是看出來她能往里放東西了。瞧瞧,給干凈的都整上味了。”

  錢佩英把臟的拿出來,去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水龍頭真的沒滴水,按了按電源開關,也沒亮,心里嘆氣:看來她進來也白扯,她的技能不是又來電又來水。

  只能去北陽臺找個黑塑料袋,打算給臟短褲裝上,然后等到地方了,讓老宋給拿出來,再給女兒洗吧。

  錢佩英還沒等走到北陽臺呢,就覺得屋里有些不對勁。

  是,亂,一看老宋就沒輕了翻找東西。

  奶粉罐子是敞開的,水果也亂放,你瞅瞅這廚房操作臺上,擺一堆小柿子,怎么不知道給…

  錢佩英握著臟短褲,忽然愣住。

  哎呀?不是都吃沒了嗎?

  她眼睛瞪溜圓,幾大步躥向北陽臺,打開柜子挨個紙箱翻找,自言自語道:“啊?這飲料,我天,哎呀?咋沒少幾瓶呢?”

  錢佩英不敢耽誤,腦子嗡嗡的,她直接出了空間,自然,臟短褲沒帶出來,掉衛生間里了。因為衛生間是他們三口人的出現入口。

  也就是說,她既不能帶貨進去,也不能像丈夫似的拿東西出來,可是?

  “我說,老宋。”

  “是,你說,小點聲。”宋福生也一臉著急。

  “你不是說水都喝沒了嗎?飲料啤酒礦泉水,那陣渴的不行,你不是說都喝沒了嗎?”

  “那是自然啊。”

  宋茯苓肯定道:“娘,是喝沒了,我進去也翻了。”

  錢佩英直磕巴:“不不不,它們在,我還瞧見小柿子了。”

  宋福生、宋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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