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剎那間陷入了沉默。
她無法想象蘭欽是怎樣在昆陀的壓制之下成長起來的,只能想到蘭欽的成長,必定伴隨著疼痛的鞭笞。
換位思考一下,她自己都未必能做到承受這樣沉重的鞭笞,實在是太讓人心有戚戚了。
“你…恨他嗎?”
塔娜脫口而出這話,卻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間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多余…
蘭欽挑眉看向了塔娜,突然間笑了笑:“你恨前尸伽羅國的國王嗎?”
塔娜凝眉想了想,她現在大概只能記得,那是一個瘋狂而執著的老頭,他執著于自己的權勢地位,狠心地殺害了自己所有的孩子。
這個老頭,實在是太瘋狂了。
塔娜搖搖頭:“如果是以前,或許我是恨的。只是現在,我連他長什么樣都不記得了,也談不上什么恨不恨。”
這是實話,若不是蘭欽突然間提到了這個人,塔娜恐怕根本就想不起來自己曾經,有過這樣一位父親。
雖然他是自己血脈上的父親,可是那樣的一個人,又有什么資格真正成為一個父親呢?
“我和你一樣。”
蘭欽淡淡地開口。
塔娜偏頭看向蘭欽,眼底似是有疑問。
“雖然昆陀沒有死,但是,我現在對他,也談不上恨。”
塔娜靜靜地等著蘭欽的下文,她并沒有咄咄逼人,只是等著。
“從前,我還小的時候。”
蘭欽果然開口了,他說話的聲音很平靜,語調也很平穩,仿佛只是在訴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而已。
“因為巫師的預言,以及我不爭氣,我經常遭到他的毒打,后來,我漸漸長大,也有了一些成績,他才放棄了毒打我的念頭。”
蘭欽自己苦笑了一聲:“不過也是奇怪,曾經我那么恨他,現在卻根本就不恨他了。只不過…”
他看向了塔娜,眼神十分堅定地說:“我現在認定,我必須要將他給取代,否則我就會永遠地淪為他的附庸,這一輩子都無法擺脫他給我的陰影。”
塔娜點了點頭,笑了笑:“你現在已經漸漸做到了。”
她剛認識蘭欽的時候,他只不過是偷偷地做一些和昆陀的意愿相悖的事情,這其實就是他反抗意識的啟蒙,只不過是他自己尚未意識到罷了。
而現在,他已經在著手做準備了。
“等著吧,司徒嫵兒不會那么容易喪命,或許還有更加陰毒的招數。”
蘭欽突然間將話鋒一轉,笑著說:“你可有的防備了。”
塔娜嗤笑一聲:“你看到她今天的表情了沒有?她壓著布元上來,不就是為了能夠鉗制我的?結果是什么樣你也已經看到了,你覺得她還能對我有什么影響嗎?”
蘭欽嘆了口氣,搖搖頭道:“看來你根本就不了解這些手段陰毒的人究竟能喪心病狂到什么地步。”
塔娜皺了皺眉頭:“喂,你到底在說什么?”
蘭欽看向塔娜:“你明明就遭受了昆陀的擺布那么久了,怎么就沒有一點長進呢?”
塔娜無語地白了蘭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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