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進去問一下,卻聽到里面說那女人帶著面具,要不然還能看清樣子,她也只好作罷,帶著狐疑往五樓走去,方家也被安排在五層,她要先去和方夫人打個招呼。
方家和司徒家,作為大瀚的兩大商賈,一個財力雄厚,一個在鳳翔京的關系盤根錯節,但不管怎么說,都是受到朝廷器重的商家,地位自然不是一般商家能比的。
上了五樓,就看到方書秉和他的書童觀硯站在門邊說話,方書秉將一盞花燈遞給觀硯:“將它帶回去,放在我的書房。”
觀硯接了,轉身朝樓梯這邊走來。
司徒嫵兒掃了那花燈一眼,再平常不過的樣子,也不知道方書秉看中了哪一點,觀硯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也請了安,然后才要下樓,花燈的另一面也暴露在司徒嫵兒的視線中。
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兩句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若是沒有聽到之前的話,她可能會笑方書秉的品味異于常人,可是這一刻,她卻笑不出來,之前方夫人讓方書秉陪自己去逛街看花燈,他以還有公事沒有處理推脫了,沒想到他是去寫了姻緣燈!
而且這盞燈…是和縣主一起的女子寫的。
以前經常和靜怡縣主在一起的是許知,可許知是鳳翔京有名的才女,一手字寫得非常漂亮,就連帝師也夸贊過,更不要說會寫出這么不合時宜的句子了。
她剛才也想過唐麟,可她和唐麟算是做過同窗,唐麟的字她也認識,不是如此。這歪歪扭扭的字跡,她只能想到一個人。
觀硯怎么也沒想到,司徒嫵兒會忽然出手握住花燈的提手,嚇的他差點松手了:“司徒小姐,您,您這是…”雖是如此詢問,可卻扭頭尋求幫助。
司徒嫵兒動手前,方書秉正準備進門,看到司徒嫵兒的動作,腳下一動,瞬間就到了跟前,也伸手從花燈那一端捏住提手,然后微微用力:“司徒姑娘,你若喜歡花燈,可以盡情挑選,方某請客,這一盞是我所選,恕不能想讓。”
司徒嫵兒看著方書秉的眼睛,忽然笑了起來:“我之問一句,你可知這燈是誰寫的?”
方書秉微微皺眉:“是誰寫的我不知,可卻知道,這應該不是姑娘寫的,不是嗎?”
姻緣燈是男女分開寫也分開選的,如果沒有提前說好,的確不知道那一盞是誰寫的,司徒嫵兒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可是,她并不相信方書秉不知道這盞燈是誰寫的。
“書秉,嫵兒?你們兩個有什么悄悄話就進來說,堵在樓梯口做什么?”方家那邊的門打開,走出兩個貴婦人,當先的是方夫人,后面一位,則是司徒嫵兒的母親。
方夫人雖然曾掌舵整個方家,可到底是南方女子,身量嬌小一些,而司徒夫人,則身量高些,許是生活很好心寬體胖,顯得十分富態。兩個母親曖昧的看著兩人,因為觀硯站的角度,她們只能看到兩人的手伸在一處,像是牽手了一般。
司徒夫人十分高興,這方家少爺如果如嫵兒所說,對她十分滿意,而方夫人則是挑了挑眉,方書秉向來堅持,難道是回心轉意了。
方書秉趁機稍微用力,將花燈從司徒嫵兒手中奪過,遞給觀硯:“還不快走!”
觀硯匆忙下樓,方書秉忽然傾身,外人看來,似乎在和司徒嫵兒耳語,司徒夫人哎呦一聲,拉著方夫人就轉身進屋:“這孩子,怎么這么沉不住氣呢!”
司徒嫵兒身子卻僵硬了一下,最曖昧的動作,說的話卻毫無感情——“我的事情,除了退婚,還請司徒姑娘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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