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嫵兒懵了,唐麟愣住了,其他人也都一副好像沒聽明白的樣子。過了片刻,司徒嫵兒才重復道:“世子說,說是圣上的口諭?”
“怎么?司徒姑娘是在懷疑我假傳圣旨?”王景霖臉色一肅,露出不愉之色。
司徒嫵兒趕忙否認:“自然不是,只是覺得有些驚訝罷了,圣上怎么會給唐麟口諭,這…實在有些不合常理。”
王景霖是大長公主的嫡孫,是鎮國公府的世子,和圣上是一起長大的兄弟情分,如今更是大內侍衛總管,要說他假傳圣旨,那是誰也不信的。
王景霖點頭:“你說的倒也有理。還不是因為皇后娘娘聽聞祖母得了一套茶具,想要親眼瞧瞧,瞧過之后就喜歡上了,剛好圣上也得了兩尊圣獸,娘娘便和圣上討了口諭,讓安麒這邊給皇后娘娘做一套茶具。”
說完,王景霖又對唐麟道:“我出宮的時候,皇后娘娘特意叮囑了,讓我告訴唐姑娘,她最喜歡的是牡丹。”
眾人哪還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傳聞中大長公主那一套茶具,注入茶水杯中會盛開紅梅,皇后娘娘乃是國母,身份尊貴無比,這是要杯中盛開足以與她相配的花中皇后牡丹了。
唐麟笑盈盈的行禮:“民女唐麟定不負圣上和娘娘的厚愛!”
說完還看了安言一眼,他還是一臉淡然的樣子,唐麟心中卻有些微暖,自己在想辦法的時候,安言也在用他的方式幫著自己,比如進獻兩只琉璃神獸的時機,就很值得考究。
還有現在,雖然他一直沒有替自己說話,但是安言的身子,對自己一直是保護的姿勢,而且,他不說,是為了鍛煉自己,這些,唐麟都懂。
司徒嫵兒咬了咬牙,正要說話,就聽唐麟先開了口:“司徒姑娘,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執行商會的規矩,只是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只能先來完成圣上的口諭了。當然了,要是圣上的考驗我都完不成,那我甘愿承擔欺君之罪,如此,司徒姑娘可滿意了?”
人群中有人喊道:“這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不管給誰做,那都是驗證,何況是圣上的命令,自然要遵守啊。”
“就是就是,商會的規矩,和圣上比起來算什么,圣上金口玉言,說出來的才是不可忤逆的金科玉律。”
司徒嫵兒心中不甘,卻也知道今日無法再糾纏下去了,圣上之名,不是她能挑戰的,不甘之中還帶著憋屈,看唐麟那自信滿滿的樣子,難不成那麒麟獸真的是他們作坊做出來的?那他們司徒家的八千貫,豈不是便宜了唐麟那個賤人?
一想到自己被唐麟擺了一道,她就恨不得撕了唐麟!
目光一轉,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方書秉,他甚至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正扭頭看著左前方,司徒嫵兒的目光隨著看過去,發現是幾個幫忙準備揭幕的人,其中一人正是塔娜。
雖然不知道方書秉到底看的是誰,不過司徒嫵兒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目光在唐麟和塔娜身上掠過,或許,她可以從其他方面入手。
“司徒姑娘?”王景霖見司徒嫵兒目光深沉,心中直覺不喜,卻還是問道,“你怎么看?”
她還能怎么看?!司徒嫵兒擠出笑容:“自然是遵守圣上口諭了。”
她話音才落,就聽到王驚鴻喊道:“吉時到了,大家先讓讓,一會開了門有你們選的,不過要記住,千萬別擁擠,否則摔了什么珍品琉璃,小心賠個精光!”
眾人哈哈大笑,王景霖有些頭疼,這個妹妹,要么就是高冷的誰也不搭理,要么就是這般的不著調,十七歲的老姑娘了,再這么下去估計要嫁不出去了。
匾額上的紅布揭開,隨后店鋪的門也被打開,等在門口的眾人一擁而入,雖然急切,到底秩序還可以,不知道是不是王驚鴻的話起了作用。
司徒嫵兒被人群撞了幾下,險些沒有站穩,一雙眼睛像是淬了毒,越發陰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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