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小崽子從初箏后面進來,一溜煙栽進應照懷里。
“麻麻不抱我。”小崽子當場告狀,委屈得不行。
初箏:“…”
應照摸摸小崽子腦袋:“乖,男孩子要自己堅強。”
小崽子:“…”
穆晉然從小崽子出現,視線就放在他身上沒有移開過。
初箏打量穆晉然幾眼,問應照:“他誰?”
“這位是穆先生。”應照給初箏介紹一遍,不過他也不知道穆晉然是來干什么的。
說要看看寶寶…
“你有什么事?”
初箏回來后,穆晉然就發現這里的主權轉到初箏那邊,應照幾乎不說話了。
穆晉然大概明白做主的恐怕是這個女生。
穆晉然先說了兩句寒暄的話,初箏不耐煩的打斷他。
“有事你直說,別拐彎抹角,這里不是商場上的談判桌。”
穆晉然本想慢慢說,可是初箏如此不耐煩,加上他也很想知道。
所以…
“你們的孩子,是親生的嗎?”
應照一愣,有些警惕的道:“穆先生,你問這個做什么?”
穆晉然:“我想知道他母親是誰。”
客廳里氣氛有些僵持,只有小崽子什么都不知道,拍著自己的小肚子嚷著餓了。
應照臉色不太好,起身去給小崽子兌奶粉。
穆晉然瞧見應照拿出來的奶粉袋子,眸光閃了閃。
他在國外有個朋友,他家的小孩子就是吃的這種奶粉。
據說是不對外售賣,他是機緣巧合下朋友送給他一些。
“你說這是你的孩子?”初箏面色沒什么變化:“你有什么證據?”
穆晉然收回視線:“暫時沒有,所以我想和他做一個親子鑒定。”
這件事初箏做不了主。
她是不喜歡這個小崽子的,不過他很能花錢,她也能勉強接受。
應照兌好奶粉,安排小崽子喝上。
初箏拉著他去旁邊:“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應照哪里想到,會突然有人找上門來,說自己可能是寶寶爸爸。
那種復雜的心情…
應照實在是形容不出來。
客廳里只有穆晉然和靠著沙發,自己抱著奶瓶的小崽子。
小崽子黑溜溜的眸子盯著穆晉然,大概是好奇這人是誰,為什么這么看著他。
穆晉然看上去挺鎮定,然而他交握在一起的雙手卻是在發抖。
他查了多久了…
才得到這么一個消息。
小崽子很快干掉一瓶奶,大概是沒吃飽,從沙發上下來。
沙發的高度明顯和正常的高度不一樣,小崽子上下很方便。
他將奶瓶往桌子上一放,往初箏和應照那邊去了。
小崽子出去的時候,將桌子上的文件袋撞到了地上。
穆晉然一抬眼就看見文件袋里自己的資料。
穆晉然眉頭一擰,她在查自己?
她查自己做什么?
這件事不對啊…
他今天剛上門,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還是他們一開始就知道什么?
穆晉然把東西撿起來,按照原來的位置放好。
初箏很快回來,應照抱著小崽子回臥室去了。
初箏語氣平淡:“親子鑒定會和你做,地方我來安排,定好通知你。”
穆晉然:“…”
這話不應該他來說嗎?
穆晉然走出大門,后面的門就關上了。
“老板。”
穆晉然抬手示意他們別說話,直到走出公寓,上了車。
“去查一下那個女人。”
“是。”
應照看著坐在床上玩的小崽子,思緒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還想呢?”
應照垂著眉眼,低聲道:“我也沒想到,會有人找上門來。”
但是轉念想想,有人找到,似乎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畢竟這不是他的孩子。
大概就是養了這么久,心理有點接受不了。
“你不想做,就不做了,反正他奈何不了你。”初箏無所謂的道。
應照覺得畢竟是人家的孩子,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他不能這樣做。
親子鑒定還是要做的。
但是這個結果…
初箏摸摸應照的腦袋,又抱了他一會兒,直到小崽子爬過來,一手拽一個,這才松開他。
“就你最煩。”初箏抵著小崽子腦袋,將他推回床上。
小崽子反而咯咯的笑得開心。
初箏安排好時間,通知穆晉然地方,穆晉然確定地方是正規機構,也沒有反對。
當天雙方碰面,應照抱著孩子,微微頷首,算作打招呼。
初箏雙手插兜跟在后邊,表情有點冷,手里拎了個包,里面應該是裝的寶寶用的東西。
穆晉然的視線就忍不住落在孩子身上。
走完一系列流程,鑒定結果沒那么快出,得回去等。
穆晉然想叫住他們,但是想想現在還沒結果,又止住了。
他目送初箏和應照離開。
這幾天他已經查了初箏的底細,巧合的是…她和那個方寸怡竟然是同學。
而且大學期間,兩人是很好的閨蜜。
不過前段時間兩人就沒什么往來了,之后方寸怡就是認識了穆晉鈺。
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穆晉然暫時還不知道。
鑒定結果出來后,第一時間送到初箏手里。
“你來拆?”
“你拆吧。”應照抱著小崽子坐得遠遠的。
初箏也不客氣,直接拆了文件袋,抽出里面的報告書。
初箏翻到最后。
最后那一欄,寫的赫然是XX鑒定中心支持穆晉然是應暮雪的生物學父親。
初箏放下報告:“是。”
應照抿下唇,沒有出聲。
顯然穆晉然那邊也拿到了報告,不過一個小時就出現在門口。
“我們談談吧。”穆晉然看上去還算鎮定,但聲音里明顯有些顫抖。
那是他兒子…
這事確實得說清楚,初箏倒沒什么。
這事還得看應照。
應照沉默了一會兒,同意和穆晉然聊聊。
地點沒選在家里,而是選擇了一個比較私密的會所。
穆晉然斟酌半天:“孩子的媽媽…”
“她死了。”應照抓著杯子喝了口水:“就在生下寶寶后不久。”
穆晉然瞳孔微微一縮,臉色逐漸蒼白起來。
應照緩了緩,他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他之前和初箏說的都沒有任何刪減。
于是他簡單的說了下他收養小崽子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