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沒有引起大家太久的關注,外面的雨一直不停,喪尸也不走。
外面的人漸漸找地方坐下,分成了不同的小團體。
雖然同行,大家對彼此的防備卻很深。
吃東西的時候都是背著人,沒誰會大張旗鼓的拿出來拉仇恨。
雨下到晚上也沒有停歇,大家輪流值班,觀察著外面的喪尸。
到了后半夜,外面忽然有了騷動。
好像是今天要消炎藥的那個男人的妻子要生了。
男人正到處問誰會接生。
人群里還真有醫生,不過不是婦產科。但是醫生就算不太懂,怎么也比其他職業的人要懂一些。
可是當醫生過去的時候,發現那個女人臉色慘白,有喪尸化的明顯特征,分明是被咬了。
醫生嚇得連連后退,指著女人:“她被感染了!”
這話一出,四周圍觀的人眼神立即變了。
有驚恐、有震驚、有不可思議、也有憤怒。
他們隊伍里竟然有喪尸!!
“你是什么居心?竟然藏著喪尸!”
“殺了她!”
“這人是瘋了嗎?我們這么多人,要是被咬了,那后果是他能承擔的嗎?”
“怎么還有這么自私的人。”
“之前我就覺得奇怪,裹成那個樣子…”
“殺了她,不能留著她,會害死大家的!”
“對!”
眼看人群里附和的人越來越多,也有人想要動手。
他們最初也對喪尸下不去手,可是經歷得多了,他們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殺喪尸,死的就是他們。
那些喪尸已經不是人,他們是怪物,是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
男人擋住女人:“她和別的喪尸不一樣,她知道我是誰,從來沒有攻擊過我!她肚子里還有孩子,你們不能殺她!”
初箏過去,金玲現在人群中間,正勸著雙方。
男人死死的護著女人,他手里握著一把槍,這就是這些人不敢動手的原因。
整個隊伍里,有這樣武器的應該有。現在還沒有到緊要關頭,只是沒人愿意暴露自己的底牌。
金玲說:“她看上去確實沒有攻擊力,不如讓她先把孩子生下來,孩子是無辜的。”
有人不滿:“她自己都是喪尸,那孩子能是正常人?”
金玲:“一個孩子,是不是,生下來就…”
“不行!我不同意!他必須帶著這女人離開這里!”
“我也不同意。”
“我…我也不同意,太危險了,我不想死。”
外面下著雨,又有喪尸,離開這里,和讓他去死有什么區別?
但是大部分人都同意,他們可以不殺女人,他們得自己離開。
金玲欲言又止,最后迫于大多數人的意見,沒有再出聲。
“你們…你們怎么能這樣,她不會傷害人,她還有意識,她只是生病了而已!”男人吼得絕望。
大家紛紛避開男人的視線。
他們遇見、聽過太多因為隱瞞被咬,最后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男人維護自己的妻子,可他們也有自己的親人要保護,他們擔不起這個風險。
所以也不能說誰對說錯。
“你,跟我來。”
就在男人絕望的時候,有聲音忽的響起。
男人抬頭看去,女生雙手插兜,不知道何時站在那里,眼神平靜的看著他。
不像人群里的恐懼與害怕,也沒有憤怒…
男人顫抖著手,指了指自己。
初箏頷首,冷淡的‘嗯’了一聲。
金玲詫異的看著初箏,她竟然…沒有死。
上次一別,她以為這個女生死定了,可是沒想到,她竟然還沒有死!
那樣都不死…
金玲畢竟做了壞事,心里發虛,此時不太敢和初箏對上,她往人群里退了幾步。
“你想干什么?他妻子是喪尸,你想留下她不成?”
初箏:“放心,咬不到你。”
“你說咬不到就咬不到?你是誰啊!我們不同意把她留下,你要是想多管閑事,你也和他們一起走!”
“對!”
“行,誰贏了誰說了算。”初箏視線掃過眾人:“誰先來?”
初箏突然冒出這么一句,都沒有預料到,一時間沒人說話。
他們要說理,她要靠拳頭,這合理嗎?
“沒人?那就是沒有意見…”
“我來!”
隊伍里一個男人走出來,他盯著初箏看兩眼,呸了一聲,一個黃毛丫頭,他還打不贏?
男人捏著手腕:“輸了別說我欺負女人。”
初箏伸出手,手心向上,手指往自己的方向勾了兩下,示意男人盡管來。
男人不覺得一個小丫頭有什么值得注意,所以直接一撩袖子,就這么上了。
空間忽的安靜下來,只剩下外面急促的雨聲。
男人僵在距離初箏一米遠的位置,拳頭揚在寶半空,像是被人點了穴。
腦門的位置被黑乎乎的槍口對著。
握著武器的赫然是初箏。
男人臉色難看:“你有槍!”
“我沒說我沒有。”初箏語氣平靜。
“!!!”男人聲音拔高:“你這是犯規!”
初箏語氣不起波瀾:“剛才我只說誰贏誰說了算,我沒說怎么贏。”
所以她用武器完全合理。
男人差點一口血吐出來,這死丫頭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手里有這樣的武器,他根本沒把握能在她開槍之前,奪下武器,制服她。
初箏移動武器,一一掃過在場的人:“現在誰還有意見嗎?”我還有更厲害的沒有展示,給你們一個機會,見識一下我的大寶貝。
…小姐姐悶騷得越來越讓人…無言以對。
大家都怕死,熱武器根本不是他們能空手對付的,至于那些手里有武器的,卻不愿意出頭。
畢竟此時還沒有威脅到他們。
人就是這樣,在自己利益沒有受到損害的情況下,選擇作壁上觀。
初箏帶著男人進了房間,外面安靜一會兒,緩緩有了人討論。
“那小女生是誰啊?”
“不認識…我來的時候,她已經在水廠里。”
“好像是最后跟上車隊的…”
“不是我們隊伍里的人?”
“肯定不是,我沒見過她。”
“她不是我們隊伍的,在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