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哪兒想到自己這次得到的這個身體,這么坑爹。
能活著的時間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想活了。
死了算了。
死什么,起來嗨。王者號挺囂張的。
噢喲,你不得了啊,給我這么一個破開局,怎么嗨?
小姐姐,要勇于發現生活之美。
初箏:“???”
什么玩意?
哪里學的亂七八糟的心靈毒湯?
你中毒了吧?
…冷靜的保持微笑服務,不能和小姐姐一般見識。
初箏和王者號在黑暗里拌嘴,不知道過了多久,初箏才感覺這身體似乎能讓她醒過來了。
初箏瞄一眼左上角的非常醒目的倒計時。
時間有點緊迫啊。
初箏試著睜開眼,頭頂是老舊開裂,遍布蛛網的天花板。
她躺在一張狹小的床上,旁邊就是窗戶,此時半開著。
窗外細雨綿綿,起了一層霧,遠處的建筑都籠罩在霧里。
初箏打量下她現在所處的房間,很狹小的一個房間,不超過十平米。
房間里的東西也不多,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個簡易拼湊的布衣柜,角落被改成了廚房,上面放著鍋碗瓢盆。
原主經歷的劇情里沒這出。
原主可憐兮兮的一個人在雨里趴了很久,當時沒死,也算是奇跡。
大概是因為她過來,改變了當時的逃跑路線,所以被人給撿了。
初箏想要起來,可身體很僵硬,怎么都動不了。
所以只能躺在那里。
又過了半個小時,那扇破舊的木制門被推開,瘦弱的身影從外面進來。
對方大概沒料到初箏已經醒了,進來就對上她的視線,直接愣在那里。
好一會兒,對方緊張的出聲:“你…你醒了?”
是個男孩子。
說實話,初箏剛看見他,實在是有點沒辦法分辨他是男是女。
門口的人穿著一件寬大的T恤,不至于臟,但很舊,邊緣已經起毛,一條短褲,腳上穿著是泛白的帆布鞋,許是外面在下雨,帆布鞋濕了不少。
他頭發略長,擋住額頭和眼睛,瘦弱的身體在昏暗的光線下,很容易讓人分辨不出來。
初箏盯著他看幾秒。
好人卡嗎?
“嗯。”初箏很開收回視線,應一聲:“這是哪兒?”
“我…我住的地方。”男孩兒將門關上,聲音很輕的回答:“你有哪里不舒服嗎?我不知道你…所以…”
他有些語無倫次,很是謹慎忐忑。
初箏倒沒覺得身體有受傷,只是動不了。
估計是因為原主身為時空商人的某些原因造成的。
“我沒事。”
男孩兒小心的走過去,靠得近,初箏才看清他的長相。
男孩兒五官漂亮得不像話,只是因為頭發擋著,不仔細看壓根看不清。
他微微抿著唇,眸子里帶著幾分怯意,整個人都透著謹慎細微的小心。
明明他是這里的主人,現在反倒像是客人。
初箏瞧見他脖子上和胳膊上都有傷,膝蓋上也有一些淤青。
“你把我弄回來的?”
男孩兒點頭。
“我當時一個人?”
男孩兒繼續點頭。
“謝謝。”
“不…不用謝。”男孩兒似不好意思一般,低下頭繞到旁邊,將窗戶關上,窗外的聲音頓時消失。
男孩兒繞回來:“你能起來嗎?”
初箏坦誠道:“不能,我需要躺一會兒。”
“…哦…好…”男孩兒轉身去屋子另一邊,開始折騰那些鍋碗瓢盆。
初箏就看著他折騰。
男孩兒手腳麻利,很快就弄好一碗粥和一碗小菜。
他端著粥和菜到初箏面前,從旁邊拿出折疊桌子,放好之后,看看初箏,又看看粥:“那個…你可以自己吃嗎?”
初箏:“…”
雖然我很想說我可以!
但是我做不到!
初箏別開頭:“我不餓,你吃吧。”
“你不餓嗎?”
“我不餓。”之前你不是喂過我的嗎?餓什么餓,她躺著又沒動,不需要消耗。
男孩兒遲疑下,沒有動那碗粥,直接用東西蓋上。
“你不吃?”
“我…我也不餓。”
男孩兒的話音剛落下,初箏就聽見他肚子‘咕咕’的唱起空城計。
男孩兒臉色爆紅,捂著肚子退后幾步。
初箏剛才注意到他似乎只熬了這么一碗粥,再看看這里的環境…初箏覺得他應該是窮的。
連碗多的粥都沒有,這也太窮了吧?
“你自己吃。”初箏道:“不用管我。”
男孩兒搖頭:“我…”
“趕緊吃。”初箏冷下眉眼。
許是初箏太兇,男孩兒瑟縮下,臉色都慘白慘白的,抿唇捏著衣擺,小心的坐回桌子邊。
初箏很快就知道撿她的這個男孩兒有多窮。
怎么能窮成這個樣子…太慘了。
人間慘劇。
外面天色漸漸暗下來,男孩兒將等打開,昏暗的燈籠罩著這個小房間,處處都透著寒酸。
初箏感覺自己能動了,不過還是有些僵硬。
她撐著床起來,這床感覺動一下就會塌,她都不敢用力。
男孩兒在旁邊哼哧哼哧的洗衣服,聽見動靜,扭頭看過來。
“你…你要做什么?”男孩兒問她:“我可以幫你…”
“洗手間。”
男孩兒臉色驀地一紅,慌慌張張的站起來,指著屋子里的一個隔簾:“里面…我去外面,你好了叫我。”
不等初箏說話,男孩兒已經打開門出去。
初箏下地后,發現自己走路都是同手同腳,慶幸那小不點出去了。
等初箏上完洗手間,她沖外面叫一聲。
男孩兒推開門進來。
初箏靠在旁邊,沒有回到床上躺著。
“你叫什么?”
男孩兒囁喏著回答:“席徑。”
“名字挺好聽。”
男孩兒靦腆的笑了下,但很快又垂下頭:“謝謝。”
“我叫初箏。”
“初箏?”男孩兒語帶疑惑,漂亮的眸子眨了眨。
“初見的初,風箏的箏。”
“哦…”席徑習慣性的捏著衣服下巴,他視線掃過房間:“今天晚上你睡床吧。”
“你睡哪兒?”這房間就這么大,就一張床。
“我睡地上。”席徑道:“一會兒我鋪一下就好。我去給你打水,你洗一洗,先休息…”
席徑說動就動,立即給初箏打來熱水。
又在那衣柜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張挺干凈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