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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凡間真修

  在剛得到系統時,他就在內心深處失去了進取之心。≤八≤八≤讀≤書,.▽.o√

  他避免一切危險的東西,或許在他的內心深處認為,只要有系統存在,他就遲早會踏上巔峰。

  所以他完全不要像其他人一樣去拼死拼活,豁出一切去拼,以爭取修為的更進一步。

  而實際上,在初期,他的道路的確走得挺順。

  但后來,卻不同了。

  隨著修行的漸漸深入,王柏漸漸發現這系統遠遠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強大,他所需要的一切依舊還要自己去搏取。

  系統幫了他很大的忙,但依舊力有未逮。

  那時的他才逐漸開始嘗試擺脫系統,雖然這種擺脫是被動的。

  如今在拳意初成的一剎那,王柏才立下了本心。

  也只有此刻,王柏才真正有自信的說,接下來的道路,不依靠系統,他一個人也能走下去。

  系統畢竟只是輔助,從某種意義上講,每一個修真者,都是一個“”。

  精神意志上的。

  他們堅定自己的本心,向著內心的道路埋頭狂奔,一去不返,九匹馬也拉不回。

  在拳意立下的一剎那,無論是未知的前路,還是未完成的功法,都已經不足以成為王柏的阻礙。

  那攔路的石頭依然在,并不是說它已經消失,只是它再也不能讓王柏為此躊躇不前。

  每一個修為高深的修士,他們的精神意志都無比強大。

  同樣的,他們的“城府”也越深。

  雖然簡簡單單一個詞匯,“城府”,并不能完全概括他們的內心狀態,但目前也只有這個詞較為貼切了。

  所以說,像是紈绔的行為,各種惹事的行為,在低階修士中還可能經常遇見,但在高深修士中是很少見的。

  因為每一個修士都不會容許自己有那么大的性格缺陷。

  修行就是這樣一個讓自己變得更完美的過程。

  所以每一個強大的修士都是貼近完美的。

  當然之所以說貼近一詞,是因為人無完人。

  而人之所以稱之為人,也正是因為人本身的劣性根啊。

  人性的復雜,才造成了人類。

  所以一個修士想要完全改變自己的本性是不現實的,也是沒有必要的。

  體內的氣息緩緩沉寂,王柏也緩緩收回了目光。

  雪仍在下,天地靈氣涌動,成漏斗狀向下邊的王柏注入。

  空曠無人的街道,沒有人注意到這個景象。

  雖然哪怕現在是有人在街道上,身為凡人的他們,也只會感覺風又急了一點罷了。

  在他這個拳意初成的時候,王柏第一次因為自己的身體陷入了一個較深層次的悟道。

  不止他的拳意雛形更完善了,甚至就連他體內的靈力打磨都更進了一步。

  這片刻的感悟,抵得上他三年之功。

  加上他七年的修行,他現在的進度儼然已經達到一成。

  “還有九十年。”

  王柏一甩袖,轉身準備回歸鋪子。

  他已經遠遠看見了,街頭那家酒館沒開。

  沒了暖身的酒水,他自然也就沒有出來的理由。

  然而還未等他走上幾步,前方就有一陣大風吹過。+∧八+∧八+∧讀+∧書,.※.→o

  地上的積雪重又化作雪花片片飄起,無視了常理。

  王柏瞇著眼看向前方,飛起的雪花迷蓋了雙眼。

  前方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青年人,在王柏眼中,他仿佛與整片冰天雪地融為一體。

  神識掃過他也自動偏轉,仿佛對方不存在。

  王柏心中凜然,又是一個大高手。

  這是自他修行以來第幾個了?真是不得安閑。

  對方緩步從風雪中走出,風雪也自動為他讓路。

  而在此刻,他才出現在王柏的神識中。

  而在之前,他只是存在在王柏的眼睛中,而神識卻感知不到他。

  他緩步向王柏靠近,同時也擋住了王柏前進的道路。

  王柏見此面色沉靜,索性也就直接停下了腳步,欲看看對方究竟意欲何為。

  他此時的內心也正如他的面色一樣平靜。

  七年的靜修讓他的養氣功夫更深了。

  而且自從他的拳意初成后,他的心中也自有一股豪氣誕生。

  若眼前這個人敢對他動手,無論對方是什么身份什么實力,他都敢拼出性命在對方那帥臉上打上幾拳。

  之所以說是帥臉,是因為對方的確氣質不凡,而且長得也很英俊。

  自王柏誕生拳意后,這七年的平靜生活倒不像是在化凡,反而像是在“養鋒”。

  養心中的一股鋒芒之氣,而且化凡本就不是他這個境界應該經歷的。

  王柏靜靜望著面前這人。

  他知道面前這人多半是被之前的靈氣異象給吸引來的。

  這青年人最終在王柏面前的十步內停住了腳步。

  他開口:

  “元嬰真人?”

  說完他又兀自搖搖頭:

  “不對,不是,但你身上這氣象倒是很像。”

  說著他開始繞著王柏打轉,像個小老頭一樣,并對王柏報以探究的目光,毫不顧及他高人的形象:

  “之前看到那異象,我還道這欒城不知何時又來了個化凡的元嬰真人,沒想到卻不是。”

  “咦,不對,我怎么有點看不清你。”

  突然面前這人發出一聲驚疑。

  隨后他的手就向著王柏的腹部摸來。

  王柏退后一步,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對方的手。

  好在對方并未用全力,要不然王柏也避不開。

  “前輩,你這樣的行為好像不妥吧。”

  他體內的陣書早在對方將探究的目光投過來時,就已經微微一動。

  層層掩蓋的陣法附加在他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迷霧。

  所以面前這人才未一眼就看清他的底細。

  而對方聽了王柏的話,頓時訕訕一笑,毫無形象的拿手撓了撓頭,才說道:

  “好像是有點不妥,不過,你就給我老人家看上一眼又能如何。”

  說著他又再次伸出了手,渾不理會王柏驚怒的目光。

  他這次的出手可不同于剛才,這次王柏周身的空間都被禁錮了,王柏再無法閃躲。

  感受著周身深陷泥沼般移動的難度,王柏心中頓時一沉。

  似乎不好善了了啊。

  任誰,哪一個修士都無法容忍被人掌控在手中肆意探查底細。

  王柏當然更不能容忍,別說他本身就藏有秘密,法寶、修煉體系等等,就是他身上什么都沒有,他也不能容忍。

  王柏心念一動,那枚早就被他收入丹田中的劍符頓時蠢蠢欲動。

  這劍符早就在這七年間被王柏用嵐風的鮮血浸泡,然后封存了狀態,寄存在丹田中,成了他又一大底牌。

  就在王柏準備強行催動劍符,破釜沉舟的時候,空氣中響起了一道無奈的聲音。

  “師父,別鬧了。”

  聽到這個聲音,面前這人伸向王柏的手頓時一僵。

  然后面前這人的表情就如同見了鬼一般,他的身體也如同受了驚的兔子一般立即收手跳開。

  他毫不停留的,也不管被他禁錮在原地的王柏,身形倉皇的就逃跑了。

  空氣中只余他的背影,和他的一句話:

  “小子,我還會來找你的。”

  然后很快,街道上就連他的背影也看不見了。

  沒了對方后續靈力的補充,王柏很輕松的就掙脫了束縛。

  王柏當然也聽到了對方留下的話語,他只是在眼中閃過一絲冷色:

  “真是把我當做面團一樣任意揉捏了啊。”

  王柏雖然看不清對方的實力,但根據對方的語氣和輕松就禁錮他的手段,這恐怕又是一尊元嬰真人。

  元嬰真人,想到此處,王柏思索著,那還真是…,暫時,惹不起啊。

  心中不由一嘆,郁結之氣升起。

  王柏環顧四方,周圍未見出聲解圍之人。

  于是王柏朝四方拱手:

  “多謝道友解圍。”

  話音未落,王柏的面前便憑空出現一人。

  “不用謝了,畢竟是我師父冒犯在先,嚴格說起來我還要代替他向你道歉。”

  見到此幕,王柏眼皮不禁狠狠一跳,又是一位元嬰真人。

  什么時候元嬰真人這么常見了?此地的修真界這么發達的嗎?

  瞬移,是元嬰真人專屬的神通。

  面前這剛出現的人赫然又是一位元嬰真人。

  “不敢。”

  王柏回道。

  王柏還能說上什么?

  堂堂一位元嬰真人都這樣說了,王柏還能說上什么?

  不也就只能如此回了?

  而此時,王柏也才注意到眼前這人的面容似乎有些眼熟。

  感受到了王柏的眼神,面前這人不由露出苦笑,他指著自己的臉:

  “你發現了啊,我那不靠譜的師父,經常拿著我這張臉四處亂晃。

  他甚至還用著我的臉,去逛青樓。”

  說到最后,王柏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對方語氣中的滿滿無奈。

  這種情況,真是又好笑又好氣。

  而王柏只能沉默不語,他也不好對一個元嬰真人評頭論足。

  但對方的這種悲慘遭遇,一下子就將對方從元嬰真人高高在上的逼格上給拉了下來。

  分享了悲慘遭遇后,兩人之間的關系好像瞬間就親近了許多。

  “這位兄臺,怎么稱呼,我那師父是落魄山的山主,道號落魄子。

  而我道號是浪蕩子,但你若給我個面子,就別叫我道號了,你就叫我浪兄或浪道友吧,如何?”

  落魄子?浪蕩子?

  這都是些什么道號,王柏神色古怪,隨即也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這人看起來豪放外向的很啊,這倒是和他那張俊美的臉有一些不搭。

  而且似乎一點沒有身為元嬰真人的架子。

  在互通了名號后,浪蕩子隨即便是說道:

  “王兄,今天的事是對不住了,日后有時間我來找你喝酒,同樣,也歡迎你來落魄山來找我。”

  “今天我好不容易才將其堵在了欒城,可不能讓他再跑了。”

  “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他的身形就已經消失在風雪中,并沒有給王柏留下挽留的機會。

  而王柏望著對方消失的身影,心中若有所思,對于對方突然莫名其妙的結交,他內心深處還是抱有懷疑和警惕的。

  是對方真的就是這個性格,還是另有所圖?

  不過王柏沒有太過深思,搖了搖頭,就將這些都放在一邊了。

  他向著朝木雕店回去的方向走去。

  對方要是想圖謀他什么,他還能有什么反抗之力不成。

  既然對方沒有直接動手,那就說明還有周轉的余地。

  而且兩人的確應該第一次見面才對。

  信息不足,現在多思也無益。

  但王柏他向來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思索他人的。

  而實際上浪蕩子也的確不是,突然無緣無故的就要與王柏結交。

因為他實際上也有些看不透王柏,而且既然他的師父也對王柏有興趣,那  王柏在一瞬間有點,但他制止了他的作死之心。

  浪蕩子雖然道號浪蕩,但他為人卻實際上一點也不浪蕩。

  在這個類似古代生產力低下的時代,這個冬天,不知道要凍死多少人。

  王柏依舊抬首望著天,而這次與之前不同了,他已經有些沉溺進去了。

  他真的悟出了一點東西來。

  王柏現在雖然不是元嬰期,但他因為一些因素,已經有了一些元嬰期修士的性質。

  所以他對天地的變化才會突然變得這么敏感起來。

  那股有點肅殺有點蕭寂的感悟,漸漸和他未成型的拳意融合起來。

  王柏來此七年來,他一直在練拳。

  而不賣出去,外邊擺得那些東西,都是他的敷衍之作。

  所以在這七年內,王柏不僅在梳理自己的修煉體系,他同樣也在思考自己的攻擊手段。

  還有,對自己本心的思考。

  筑基與未筑基,有金丹與無金丹之間的區別比他想象中的要多一點。

  而實際上,王柏攻擊的改進方式也正是往體修這個方向改的。

  無論是什么普通的招式,在他附上靈力后,威力都變得不同凡響,但王柏要的不是這個。

  他要的是能完整發揮出自身實力的招式,而不是要反用靈力去增幅招式威力的招式。

  而他剩下的時間,更多的是花在練拳上。于武器來說,王柏的戰斗方式更貼近于身體。

  所以,他選擇了練拳。而意境,終究是要窺見本心的。

  所以這也就是之前所說的,這七年來,王柏對其本心的思考。

  王柏正是缺少這種執,缺少這種韌性。所以他拳意的領悟千難萬難。11“走在道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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