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燈泡越來越近,格雷爾也逐漸看清了眼前的人影。
太好了,是個熟人。
黑發少年冷酷的臉在他面前越放越大,銀發少年滿懷希望地大喊道:
“悲哥兒,救我啊!”
背上背著一個巨大的箱子,頭頂上頂著一抹綠,心情正不爽的悲哥兒面無表情地扭過了頭,淡漠的眼神好像在告訴格雷爾:
自求多福。
這之后,他又補了一句:
“你頭上又頂燈泡了呢。”
格雷爾面容瞬間變得扭曲:
你還記得下水道的事,卻不來幫我,世風不古啊!
感覺備受屈辱的銀發少年本想開口罵幾句,但如雷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只好在奔跑中比出一個代表著素質的中指,和綠光少年遺憾地擦肩而過。
十幾秒后,壯碩如牛的雙胞胎兄弟終于出現在了黑發少年的眼前。
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讓悲哥兒錯愕了一瞬,但半響后,目睹二人實力的他,冷冽的眼中忍不住燃起了熊熊的戰意。
他往前一步,正好來到了路中間。
兩名壯漢停住腳步,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是戰?還是走?
情況已經不言而喻。
......
中央廣場的東側,同樣有一個隊伍遭遇了守護者。
頂著黃色燈泡,面帶猥瑣笑容的邋遢大叔搓著手走向前。
他的面前是身穿淡棕色制服和紫色短裙,低著頭玩著終端,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綠光少女。
與背著箱子的悲哥兒不同,她手上只是提著一個皮質的小提包。
明明她的長相很成熟,卻給人一種清純嬌弱的感覺。也正因為如此,抽到一號簽的隊伍毫無戒心地接近了她。
“美女,把你手上的包放下唄,我們加個終端好友好好聊聊?”邋遢大叔眼里放著光,一步步接近了少女。
少女抬起頭,收起終端,一臉無奈地看向眼前的隊伍:
“要不要這么早。”
“我游戲還沒打通呢。”
......
......
咦,背后的兩位猛男怎么不見了。
悶著頭跑了幾公里的格雷爾忍不住回過頭,才發現街道上又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人。
終于可以休息了。他擦了擦頭上的汗,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街道兩邊是像墻一樣排列的尖頂房子,朦朧的月光從屋頂邊緣穿過,灑在了空蕩蕩的道路上。
結束了緊張刺激的追逐后,格雷爾內心并沒有變得平靜,反而覺得眼前這些看似平凡的景象,隱藏著無數殺機。
所以現在是要干嘛?他望向天空,陷入了沉思。
他們三號隊定下的計策很簡單,格雷爾一人單打獨斗,而另外兩人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話雖是這么說,可現在自己是去找別人打架,還是和他們一樣躲起來呢?
好慫啊。
他索性坐了下來,在原地默默等待著其他變故的發生。
......
......
該死的,怎么這么強。
滿臉不可置信的悲哥兒被雙胞胎兄弟按在了地板上,他深深地感到自己選擇一挑二,是個十分自大而且錯誤的決定。
自己引以為傲的絞殺技在對二人的戰斗中排不上用場。
而在發現打擊技不起作用后,兩名大漢明智地選擇了用擒拿的方式來對抗悲哥兒。
雖然也學過一些反擒拿的技巧,但雙胞胎兄弟摁住自己的手,簡直就像鐵鉗一樣難以掙脫。
最后,雙手雙腳都被束縛的悲哥兒,只好無奈地選擇了投降。
“所以只要把你頭上的綠光打爆就行了吧。”
黑發少年閉上了眼睛,屈辱地點了點頭。
“嘭!”他頭上的燈泡炸裂,將背上的箱子扔給了兩位壯漢。
箱子被打開一條縫,一個帶有金屬光澤的物品在月光下閃著冷光。
雙胞胎兄弟不可思議地瞪大了四眼:
“這......”
“這不是槍嗎?”
......
......
“可別把我給瞧扁了啊,大叔。”
少女一手掐著猥瑣大叔的脖子,后者雙手垂下身體懸空,顯然已經陷入了昏迷。
“好歹我也算是泡在強化液里面長大的......”
她咕噥了一句,將鼻青臉腫的大叔甩開,從皮包里重新拿出終端:
“喂喂喂。”
“我這里干掉了一個隊長級的人物,其他兩個不小心給溜走了。”
“你們那里情況如何?”
終端的另一端傳來悲哥兒生無可戀的聲音:
“我被干掉了,有一對雙胞胎,他們好強。”
“當然也有我輕敵的原因,如果不是這個綠色的燈泡......”
“輸了就是輸了。”終端里又傳來一陣輕笑聲:
“奶蓋你報一下逃走兩人的位置,我現在追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方位嗎?”
少女輕皺著眉頭,看向遠方的漆黑一片:
“......我不確定,應該是往西方向走了。”
“好。”
四周恢復了寂靜,少女愉快地將終端上的游戲打開。
看著眼前不斷閃動著的棕色卡片,她神色緊張,不禁握緊了小小的拳頭:
“這次十連抽一定要中啊.......”
......
......
咦,有人朝這邊來了。
無聊到數星星的格雷爾從地上一躍而起,向著街道尾端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沖去。
他們正后怕地看著身后,一扭頭,卻發現一個巨大的黃色燈泡向他們襲來。
“好漢饒命!”
出聲求饒的是一個身材矮小,長相寒磣的斗雞眼男子,他哆嗦著對銀發少年說:
“我們是來幫助你的!”
“什么?”格雷爾一挑眉,“這任務還有互幫互助的說法?”
“是這樣的,”眼睛轉了一圈后還是斗雞眼的男子說道,“這次的任務也沒規定說不能再次組隊,我們聯手將其他隊伍干掉,平分燈泡,這不就是算平手勝出了嗎?”
另一個同樣長得歪瓜裂棗的男子附和道:
“這規則這么設計,就是讓人鉆空子的。”
“哦?”格雷爾不善地看著二人:
“天上哪有白白掉落的餡餅?我需要一個組隊的理由。”
“是這樣的。”斗雞眼一副娓娓道來的樣子:
“我們隊長被守護者干掉了,現在我們隊伍里沒有燈泡。”
“只要我們兩隊聯手去干掉守護者,寶物歸你,燈泡還給我們。”
“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話,這兩者都可以給你,不過你要保證我們最后能平手勝出。”
“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在這里等待,你呼叫你的隊友到來。”另一人補充道。
也好,現在正好沒事情做。格雷爾沉思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并沒有什么損失。
他伸出右手,面前二人也心領神會地將手伸出。
“合作愉快。”
“不過,我想知道你們二人的名字。”
“我叫華文武。”斗雞眼男子矜持地一笑。
另一個人也害羞得撓了撓頭:
“叫我鄭部邢就好了。”